裴语曦一愣,继而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感觉云郎这话像是在暗讽自己不够‘沉甸甸’似的。
她嗔了一眼道:
“这句话听着,似乎别有所指呢?我可不信会是这种肤浅的理由。”
萧云这句话,确是半真半假。
真的是他确实喜欢洛清璃那样的,假的是,这不是他维护洛清璃的真正原因。
“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瑶瑶或者清璃她们。”
裴语曦见他言之凿凿,虽仍觉这理由荒唐,但也不由信了七分,心中醋意更浓了。
她坐直身,低头瞥了瞥自己胸前。
揉揉会变大吗?要不用术法,可终究不是真的。
她不服气地小声嘀咕道:
“就算是真的,你这般堂而皇之说出来,也不怕我生气吗?“
萧云将她这小动作尽收眼底,险些笑出声,强忍笑意,认真道:
曦儿,你无需与她人比较。单是你这双腿...便已是千秋都难寻的绝色。”
他这话倒非虚言。裴语曦身姿高挑,一双玉腿匀称完美,笔直修长,极为出彩。
裴语曦被赞美得心中甜滋滋的,俏脸绯红,宛如旭日初升时染上的朝霞,明媚动人。
“油嘴滑舌,这般话,怕不是对许多女孩子都说过了吧?”
萧云拿起起一块灵蜜酥递到她唇边,语气笃定:
“这话,只对曦儿一人说过。来,先尝尝糕点,凉了味道便差了。
裴语曦小口咬下酥糕,柔情脉脉地凝望着萧云,轻声道:
“云郎,曦儿之心,永系君身。”
这直白的告白,让萧云拿着糕点的手微微一顿。
“好沉重...”
“沉重什么?那云郎你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行,不行!你快点说,我想听。”
萧云深知此刻若再敷衍,必会很伤她,也会让刚刚缓和的关系再生波折。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在心中默默组织语言。
裴语曦顿时紧张起来,连呼吸都放轻了,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片刻后,萧云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嘴唇微动,下定了决心。
“对我来说,重要的是...遇到了你。嗯,我喜欢你。”
裴语曦眨了眨眼,对这个过于朴素的告白似乎不太满意,轻轻‘哼’了一声:
“很一般呢。”
萧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道:
“我想对你负责,也希望...你能够让我负责。你知道的,我现在身边的情况也复杂。我能给你的,或许只有当下的陪伴和这份感情。但我会尽自己所能去满足你,就算你将来觉得厌倦了,随时想要抛弃我,都可以。”
这番话说完,萧云感到太难为情了,耳朵泛起热度,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这完全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裴语曦怔怔地看着他,眸子里,有惊讶,有动容。
“说了这么一大串...恐怕只有最后那句‘想被我抛弃’,才是你的真心话吧?”
”不过,既然你说了负责,那我这一次...绝不会再放手,会紧紧地,牢牢地抓住你。”
萧云感觉女人直觉好可怕,隐藏的心思立刻被看穿了。
......
萧云将裴语曦送回住处后,一连五日,日子难得地平静下来。
下午。
他站在屋檐下,看着天空细雨灰蒙蒙的,察觉到院门有一道气息停留。
闪身过去,拉开院门,见是白心舟。
“你来做什么?”
白心舟递过去一个留影石,温文尔雅笑道:
“萧兄,我是特来致歉的。关于留影石之事,是我考虑不周,行事欠妥。”他顿了顿,望向院内,“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萧云接过留影石,转身朝屋内走去。
“进来说吧。”
苏玥瑶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酸溜溜道:
“以前夫君吸引女人,现在连男人都吸引了...”
白心舟笑笑没有说话,走到屋内一张桌子旁,在萧云对面坐下。
从储物法宝中取出一盆君子兰,放在桌上。
那兰花叶片碧绿如玉,花瓣晶莹剔透,萦绕着淡淡的灵光,能加快汇聚周围天地灵气的速度,显然并非凡品。
“曦姐姐都告诉我了。这盆聚灵兰,权当是我的赔罪之礼,还请收下。”
萧云目光扫过那盆君子兰,确实算得上珍贵,但他只是摇了摇头:
“事情说开便好。如此重礼,不必了。”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苏玥瑶忽然插话。
“曦姐姐,曦姐姐,叫得可真亲热啊!还好我家夫君没真和那个裴语曦在一起,不然这关系可真够乱的。”
白心舟眼见误会越来越深,有些哭笑不得,决定不再隐瞒。
“苏夫人误会了。我实是女儿身。平日以男装示人,行走方便些。”
苏玥瑶闻言,美眸微微睁大,警惕道:
“女的?”
她看到萧云脸上毫无波澜。
“夫君,你...早就知道?”
萧云坦然承认:
“嗯。”
“那你怎么从不告诉我?”
“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与白兄...白师妹平日并无往来,觉得没必要特意提及。”
白心舟看着苏玥瑶带着防备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下明了。
“苏夫人大可放心,我其实喜欢女子。”
然而,这话一出,原本气定神闲的萧云却紧张了起来。
“夫人,你...先到外面稍等片刻,若是实在不放心,在门口看着我也行。”
苏玥瑶被萧云的话语弄得一愣,心中又甜又好笑。
有没有可能这白心舟...其实是男女通吃?
她走到门口,目光看向屋内。
萧云心想这白心舟那裴语曦与她时常形影不离,岂不是?
“白师妹,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白心舟故意卖关子,笑眯眯地反问:
“你猜?是不是在担心,我有没有欺负你的曦儿?”
“萧师兄身边真是红颜环绕,令人好生羡慕嫉妒。不知究竟用了何种妙法,才能引得如此多佳人倾心?不如...教教师妹我呗。”
“自那日演武场之事后,宗门内关于师兄的议论可不少呢。什么薄幸郎,毫无风骨之类的,甚至还有些好些人在打听师兄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