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三十一年冬,北风卷着雪粒,在大明与夏国的边境线上呼啸。南京城的皇宫内,朱允炆的御案上堆满了各地奏报,字里行间皆是兵戈将起的紧迫;而千里之外的长安与逻些,却一派安稳祥和,夏蕃同盟的纽带愈发紧密。乱世的帷幕已然拉开,天下格局在大明的内乱与夏蕃的稳固中,悄然定格为三足鼎立之势。
大明的内乱已初现端倪,最烈的火种,正燃于北平。燕王府内,朱棣身着铠甲,亲自检阅集结的三万精锐燕军。这些士兵皆是从边军与蒙古降兵中挑选的勇士,历经操练,甲胄鲜明,眼神锐利如鹰。张玉手持令旗,高声喊道:“将士们!朱允炆宠信奸佞,削藩害叔,湘王自焚,周、齐、代三王蒙冤!今日我们举兵,以‘清君侧,靖国难’为名,诛杀黄子澄、齐泰,还大明朗朗乾坤!”
“清君侧!靖国难!”三万燕军齐声高呼,声浪震碎了庭院中的积雪,呼应着北平城内百姓的窃窃议论——连日来,燕王府的檄文已传遍街巷,朱允炆削藩的苛政早已引发民怨,不少百姓暗自期盼朱棣能推翻新君。朱棣看着麾下士气高昂的将士,又望向南方的天空,眼中闪过决绝:“传令下去,明日清晨,兵发通州,直逼南京!”
朱棣起兵的消息尚未传开,大明的其他诸王已先一步躁动。宁王朱权在大宁接到朱棣的密信后,虽未立刻起兵响应,却暗中调集军队,封锁了大宁与北平的通道,名义上是防备燕军,实则是为了坐观其变,待局势明朗后再做抉择。辽王、谷王等诸王也纷纷紧闭城门,增派兵力防守,拒绝执行朱允炆调兵围剿燕军的旨意,大明的地方防务体系,已因削藩而濒临崩溃。
南京的朱允炆接到朱棣起兵的急报时,正在与黄子澄商议如何削去宁王的爵位。骤闻噩耗,他吓得脸色惨白,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茶水浸湿了龙袍。“陛下勿慌!”黄子澄强作镇定,“燕军虽精锐,但不过三万之众,我大明可调集五十万大军围剿。臣举荐长兴侯耿炳文为大将军,率军北伐,定能一举剿灭燕军。”
朱允炆病急乱投医,当即准奏,任命耿炳文为征虏大将军,率领十万大军北上。可他未曾想,耿炳文虽是开国老臣,却久疏战阵,且麾下士兵多是临时征召的新兵,战斗力远不及燕军。更致命的是,朱允炆在大军出发前,竟特意叮嘱耿炳文:“勿使朕有杀叔之名。”这道旨意束缚了将士的手脚,为后续的战败埋下了隐患。
大明的动荡,如同一股寒流,席卷了中原大地。沿途的百姓为躲避战乱,纷纷逃往边境,不少人越过长城,涌入夏国的漠南地区。扩廓帖木儿按照林瑾的旨意,在漠南边境设立了临时安置点,为流民提供粮食与住所,同时派人甄别流民身份,防止奸细混入。王二柱在安置点帮忙分发粮食时,看到流民们疲惫不堪的模样,不禁感叹:“还是夏国安稳啊,若不是陛下守住边疆,我们怕是也要遭此战乱之苦。”
与大明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夏蕃同盟的稳固。长安的奉天殿内,林瑾正在与松赞干布派来的使臣商议深化同盟的事宜。使臣带来了松赞干布的亲笔信,信中提议夏蕃两国联合组建商路护卫队,共同巡查西域与漠南的商路,确保贸易安全。“松赞干布陛下的提议,正合朕意。”林瑾笑着说道,“商路是两国的命脉,联合护卫既能提升效率,也能进一步巩固同盟。”
双方当场敲定,夏国派出两千军户,吐蕃派出一千骑兵,组建联合护卫队,由夏军将领与吐蕃将领共同统领,驻守在河西走廊与西域的关键商路节点。林瑾还下令,将夏国的新式纺纱技术传授给吐蕃,帮助吐蕃发展纺织业;吐蕃则承诺,每年向夏国供应三万匹良马,用于夏军的军备扩充。此外,两国还约定,互派贵族子弟前往对方都城学习,增进文化交流,夯实同盟根基。
西域的商路上,夏蕃联合商队的规模日益扩大。夏国的茶叶、铁器、丝绸,吐蕃的良马、藏药、玉石,在护卫队的护送下,畅通无阻地往来于两国疆域,甚至远销中亚的城邦。商队的领队们纷纷表示,有了联合护卫队,再也不用担心吐谷浑与瓦剌残部的袭扰,贸易利润较之前增长了近五成。西域都护府的奏报显示,仅这一年冬季,西域商路的税银就较往年同期增长了六成,成为夏国财政的重要支柱。
漠南的防务协同也在不断深化。扩廓帖木儿与吐蕃派驻漠南的将领定期举行军事会议,共享情报,调整防务部署。针对大明内乱可能引发的边境动荡,双方还联合举行了一场小规模的军事演练,重点演练如何应对小股乱兵与外敌的趁虚袭扰。演练结束后,吐蕃将领对夏军的火铳战术赞不绝口,请求夏国再派教官传授火铳使用技巧,扩廓帖木儿当即应允,进一步提升了双方军队的协同作战能力。
夏国国内的稳定,更为同盟增添了底气。李善长统筹的粮草储备充足,关中与漠南的军户屯田获得了大丰收,粮食产量不仅能满足国内需求,还能支援边境的流民安置。国内的手工业也蓬勃发展,长安的军械工坊已能批量生产火铳与火炮,纺织工坊的丝绸产量大幅提升,成为商路贸易的核心商品。百姓安居乐业,街头巷尾一片祥和,与大明的战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的天下,三方鼎立的格局已正式确立。一方是占据中原腹地,却因内乱而实力受损的大明(朱允炆政权);一方是坐拥燕云之地,兵锋正盛,意图争夺天下的燕藩(朱棣势力);第三方则是占据关中、漠南与西域,与吐蕃结成稳固同盟,国力稳步提升的夏蕃联合体。三方势力相互牵制,相互影响:大明与燕藩陷入内战,无暇外顾;夏蕃同盟则坚守中立,稳固边疆,坐观其变;而三方又共同受到残元、瓦剌等外敌的威胁,使得这一格局更加稳定。
北平的燕王府内,朱棣接到夏蕃同盟深化的密报后,对张玉道:“林瑾果然精明,趁我大明内乱,牢牢巩固了与吐蕃的同盟,坐稳了第三方的位置。不过这样也好,夏蕃保持中立,我们就能专心应对南京的军队,无需担心腹背受敌。”张玉点头道:“殿下所言极是。夏蕃同盟稳固,也能牵制残元与瓦剌,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待我们平定内乱,再图后计。”
南京的朱允炆得知夏蕃同盟深化的消息后,更加焦虑。黄子澄道:“陛下,夏蕃同盟已成气候,若他们日后倒向朱棣,大明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如派使者前往长安,许以重利,劝说林瑾出兵协助围剿燕军。”朱允炆犹豫道:“林瑾已明确表示中立,我们许以重利,他会答应吗?”齐泰补充道:“陛下,可许诺将燕云边境的三座城池割让给夏国,再赠送十万两白银,想必林瑾会动心。”
然而,朱允炆派出的使者抵达长安后,却被林瑾婉言拒绝。林瑾在接见使者时,明确表示:“夏国坚守中立,是为了守护边境百姓的安稳,绝不会因一时之利而介入大明内乱。若大明需要,夏国可在商路贸易上给予一定便利,但出兵之事,绝无可能。”使者无奈,只得带着林瑾的答复返回南京,朱允炆的希望彻底落空。
汉中的林缚站在庭院中,望着北方的天空,对陈忠道:“天下三足鼎立之势,已成定局。朱允炆虽占正统,却昏庸无能;朱棣虽兵锋正盛,却需耗时平定内乱;而林瑾的夏蕃同盟,稳扎稳打,国力日增,日后必成天下格局的关键。这乱世,怕是还要持续数年啊。”陈忠道:“老爷,我们只需在此安心隐居,不管天下如何变幻,守住这份安稳就好。”
冬去春来,洪武三十二年的第一场春雨落在了中原大地。大明的内战愈演愈烈,耿炳文的十万大军在滹沱河被燕军击败,朱允炆又派李景隆率领五十万大军北上,却再次遭遇惨败。而夏蕃同盟的边境线上,联合护卫队正护送着商队缓缓前行,驼铃声在春风中回荡;夏国的军户们在田地里忙碌着,播种下新的希望;吐蕃的工匠们则在夏国教官的指导下,学习着火铳的铸造技术。
长安的御书房内,林瑾站在舆图前,指尖划过大明、夏国与吐蕃的疆域。李善长走进来,递上一份奏报:“陛下,李景隆五十万大军惨败,朱棣已率军包围济南。大明的内乱,短期内难以平息。”林瑾点了点头,沉声道:“传令扩廓帖木儿,继续加强边境防务,密切关注大明战局的变化;同时让互市司加大与吐蕃的贸易往来,进一步提升国力。我们只需守住本心,稳固根基,无论天下如何变幻,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长安的城墙上,也洒在漠南的草原与西域的绿洲上。大明的烽烟与夏蕃的祥和,共同勾勒出三足鼎立的天下格局。这一格局,将影响后续数年乃至数十年的天下走向,而林瑾与他的夏蕃同盟,已在这乱世之中,站稳了脚跟,成为守护一方太平的重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