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天海市风平浪静。
周家似乎彻底偃旗息鼓,没了动静。秦家那边也仿佛忘记了天海市的存在,再无任何动作。
林凡乐得清闲,每天除了练功、吃饭、逗暖暖,就是琢磨温老爷子提到的“苗疆”和“幽冥道”。
他让苏晴帮忙查了些资料,但网上能找到的信息大多似是而非,或是些旅游宣传和民间传说,有用的不多。
倒是温老爷子,凭着记忆又翻找出一些祖上手札的残页,虽然依旧零碎,但确实将“附骨之蛆”和某些阴损的苗疆蛊术联系得更紧密了些。
只是关于“幽冥道”的记载实在太少,只提及这个邪派百年前曾为祸一方,后被正道人士联手剿灭,早已成为历史。
线索似乎又断了。
林凡也不着急,他知道有些事情急不来,该浮现的时候自然会浮现。
这天下午,赵灵儿突然来了。
她没穿警服,一身便装,显得清爽利落,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
“哟,赵警官,今天怎么有空来串门?又遇到疑难杂症了?”林凡正躺在客厅沙发上,用手机玩着一个简单的切水果游戏,头也没抬地问道。
赵灵儿把水果递给迎上来的福伯,没好气地瞪了林凡一眼:“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暖暖和温老爷子?顺便......看看某个家伙有没有又惹麻烦。”
苏晴从楼上书房下来,看到赵灵儿,笑道:“灵儿来了正好,陪我喝下午茶。林凡,你别老躺着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林凡撇撇嘴,继续切他的水果:“我这叫劳逸结合。”
暖暖看到赵灵儿,高兴地跑过来:“灵儿姐姐!”
赵灵儿抱起暖暖,逗了她一会儿,才走到沙发边坐下,神色稍微正经了一些,对林凡和苏晴道:“其实今天来,还真有点事,可能......和林凡你有点关系。”
林凡这才放下手机,挑眉看她:“跟我有关?我又干啥了?”
“不是你干啥了。”赵灵儿压低了些声音,“是关于之前那个小女孩,朵朵的。”
“朵朵?”林凡想起来了,那个中了“噬生咒”的小女孩,“她怎么了?又出事了?”
“那倒没有,她恢复得很好,已经出院回家休养了。”赵灵儿连忙道,“是我们对她二叔的调查,有了些进展。”
苏晴也来了兴趣,给赵灵儿倒了杯茶:“查到什么了?”
赵灵儿接过茶,道:“朵朵二叔就是个赌鬼,欠了一屁股债。我们顺着他这条线往下查,抓到了放高利贷给他的一个小头目。据那小头目交代,大概半年前,有人找上他,让他通过朵朵二叔,将一个洋娃娃‘送’给朵朵,事成之后会帮朵朵二叔抹平一部分赌债。”
林凡和苏晴对视一眼,果然有蹊跷!
“是什么人找的他?”苏晴追问。
“问题就在这里。”赵灵儿眉头紧锁,“那个小头目说,找他的人很神秘,每次都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声音也刻意压低了。交易都是在晚上没人的地方进行,现金交易。他只知道对方是个男人,身材中等,其他一概不知。”
“这么谨慎?”林凡摸了摸下巴,“看来是专业干脏活的。”
“没错。”赵灵儿点头,“我们查了交易地点周围的监控,对方反侦察能力很强,都巧妙地避开了正面拍摄。线索到这里几乎就断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在审讯那个小头目的时候,他无意中提到一个细节。说有一次交易完,他好奇偷偷跟了那个人一段路,看到那人进了一辆黑色的、看起来很高档的轿车,车牌号他没记全,只隐约看到尾号好像有个‘7’,还有......车屁股上贴着一个很奇怪的标志,像是一个......黑色的火焰图案。”
“黑色的火焰图案?”林凡眼神微动,立刻想起了从野狼峪山洞里找到的那些邪门物品,以及黑煞教使者身上可能存在的标识。虽然不能确定,但这绝对是一个值得注意的线索!
“对。”赵灵儿肯定道,“我们正在根据‘黑色火焰’这个特征和模糊的车牌尾号,排查全市的车辆信息,但目前还没有匹配的结果。对方很可能用的是假牌照或者外地车牌。”
林凡若有所思。看来,黑煞教在天海市的活动,远不止野狼峪一个据点那么简单。他们行事隐秘,利用社会上的漏洞和人性的弱点来发展下线、实施计划,就像隐藏在水下的毒蛇,难以察觉。
“这件事,安全局知道吗?”林凡忽然问道。
赵灵儿愣了一下,摇摇头:“还没有上报。这案子目前还是我们刑警队在跟,毕竟表面上看,只是一起普通的故意伤害未遂案,只不过手段比较......离奇。”
她看向林凡:“你觉得,应该通知安全局?”
“通知一声吧。”林凡淡淡道,“既然涉及‘特殊领域’,让他们去头疼也好。你们普通警察去查,太危险,效率也低。”
赵灵儿虽然有点不甘心,但也知道林凡说的是事实。那种能给人下咒的邪门组织,确实超出了普通警力的应对范围。
“好吧,我回去就跟上级汇报,申请移交给安全局处理。”她叹了口气,随即又好奇地看着林凡,“你怎么好像对安全局挺熟的样子?”
林凡嘿嘿一笑,得意道:“哥现在也是有编制......呃,有沟通渠道的人了。前两天刚跟他们老大喝了茶。”
赵灵儿和苏晴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显然不信他的鬼话。
“对了,”赵灵儿又想起一件事,从随身带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打印件,“这是在朵朵家附近一个很远的路口监控拍到的,时间大概在朵朵发病前一周。这辆黑色轿车的尾号有个‘7’,车型也和那个小头目描述的类似,但看不清车标。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林凡接过打印件。图像很模糊,只能勉强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的轮廓和部分尾部,车牌更是糊成一团。
他凝神细看,调动体内一丝内力汇聚于双目。顿时,那模糊的图像在他眼中仿佛清晰了一丝。他重点关注了车辆后备箱盖的位置。
突然,他目光一凝!
在那极其模糊的影像中,车辆后备箱盖的右下角,似乎有一个极其淡薄的、与环境色几乎融为一体的微小暗色印记!其形状,依稀正是一朵跳动的黑色火焰!
虽然无法百分百确定,但结合所有信息,可能性极高!
“这车,有点意思。”林凡将打印件还给赵灵儿,“重点查这辆吧。不过估计很难有结果,对方不是傻子。”
赵灵儿小心地收好打印件:“有方向就好!我立刻回去扩大排查范围,就不信抓不到他的尾巴!”
她又坐了一会儿,陪暖暖玩了玩,便风风火火地告辞离开了,显然是要立刻去追查新线索。
等她走后,苏晴有些担忧地看向林凡:“林凡,这个黑煞教,好像无处不在的样子。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林凡眼神微冷:“不管他们想干什么,肯定不是好事。挖人祖坟,炼邪蛊,给小孩子下咒......一帮见不得光的臭虫罢了。别让我逮到他们的尾巴,不然一脚全踩死。”
他的语气让苏晴心中一凛,同时也莫名地感到安心。
“看来,天海市的地下,还藏着不少秘密啊。”林凡伸了个懒腰,重新拿起手机,“不过嘛,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等他们冒头再说。”。
苏晴看着他这副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男人,总是能在谈笑间给人巨大的安全感,又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雷霆万钧的力量。
或许,这就是他能如此淡定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