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玉珠送了东西出去,府中其他人也因着她生辰送来好些礼物。
王妃送来了一对水头不错的白玉镯,周姨娘送来了一个亲自绣的荷包,柳心瑶送来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包裹。
瞧着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玉珠当着锦儿的面拆开,登时就被包裹里白花花的银子给晃了眼。
竟然如此直白地送了她一百两银锭!银锭底下还压着一张歪歪扭扭的字条——
“知道你应当什么都不缺,也不贪图那些奢侈享受,思来想去,还是直接送你银子吧!”
玉珠哑然失笑,这确实是柳心瑶能干出来的事情。
厨房因着她生辰,原以为她晚膳要跟着宁王爷在外头用,谁曾想她却突然回来了,急忙张罗了一桌子席面,送到了耳房。
整整齐齐八菜一汤,这待遇,比玉珠平日里吃的还要好。
一个生辰,就这么又惊又喜地过完了。
玉珠仰躺在自己的床上,盯着黑漆漆的帐子,忽然没什么睡意。
她的月经,已经迟到一整天了。
如果这是巧合,那怎么说明金郎中探到的脉象?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披着衣裳坐了起来。
过了宵禁,丫鬟没有主子吩咐,是不好在府里行走的,所以玉珠也没打算出门,而想去点了灯,准备看看白天买的那些话本子。
好不容易摸到了火折子,她刚要点燃蜡烛,忽然看见窗户上,倒映出一个高大的影子。
这么晚了,宁王爷还没睡么?
她走到了窗边,“吱嘎”一下,打开了窗户,就对上了宁王爷冷冷清清的双眸。
他早就听到了她的脚步,一直站在原地不曾离开。
此时两人隔着一道窗户面对面而站,月光在两人之间投下一层朦胧的纱影,照亮了屋里披着衣裳的少女的莹白脸颊。
“爷?您有事找奴婢?”玉珠疑惑歪头。
【晚上事出从权,让她先回来,这丫头可是不高兴了?连本王回来都不曾迎接。】
心声落入玉珠耳中,她心中又是一顿无语。
也不瞧瞧这都是什么时辰了,她不要睡觉的么?!
而且……她动了动鼻子,果然闻见了一股十分浓郁的酒气。
玉珠有些嫌弃地往后退了半步:“爷,您这是喝了多少?酒味都熏得奴婢头疼。”
可她脚步才刚刚落后一点,身子还未曾后仰,窗外的男人就已经先一步出手,揽住了她的腰,将人猛地往外一带——
玉珠吓得瞪大了双眼。
她惊恐地看着自己腰上的大手,以及和宁王爷过分亲近的距离,大脑瞬间乱成了一团浆糊!
【果然是生气了。】
宁王爷嘴上依旧沉默,心声却不断。
【她的腰怎么能这么细,这么软?她方才是不是心有所感,知道本王在外头,所以才打开窗户的?】
男人神色冷淡,盯着玉珠的视线却带着一丝奇异的光芒。
玉珠立即明白过来,宁王爷这是喝醉了吧?!
“王爷,您喝醉了,快放开奴婢!”
她说着,伸出手去推开脑子不清醒的宁王爷。
可她这点力气对于宁王爷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不仅没有推动他分毫,两人之间的距离反而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感受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宁王爷此时竟然搂着自己,玉珠的脸上就一阵发烫。
男人像是闻见了什么味道,鼻尖微动,循着味道俯下身,一点点凑近了玉珠的颈窝。
敏感的颈窝处传来一阵阵带着酒香味的滚烫热气,玉珠顿时觉得那处像是被人点了火。
偏偏点火的还是老板宁王。
真是要命。
【她身上好香,可又不是脂粉……这到底是哪儿来的香味?她是不是,其实也在等本王?】
宁王爷的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松松掐在了玉珠的后颈,固定住她,好方便自己闻出来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香气。
“……王爷,你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你清醒过来,一定会后悔的。”
玉珠的腰和脖子都被男人钳制着,完全动弹不得。
她认命地放弃了挣扎,闭上双眼,任由宁王爷像是大狗一样在她脖颈间嗅来嗅去,只是身体还是忍不住发出一阵阵战栗。
不远处,竹砚看见这一幕,已经被吓傻在了原地。
他手里还捧着一杯醒酒汤,此时走也不是,上前也不是,只能自欺欺人地转过身去,当做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王爷和玉珠也太大胆了……要耳鬓厮磨,不能在屋子里么,非要……非要一个在外头,一个在里头……
还是说,这也是一种新的玩法?
竹砚不理解,但尊重。
玉珠被禁锢着,浑身僵硬,偏偏身上嗅来嗅去的男人仿若未觉,依旧固执地想要找到香味的来源。
【不是头发,也不是脸……】
呼吸时快时慢,铺洒在她的肩窝。
忽然,一片柔软的东西擦着她的耳垂掠过,激得她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方才……那是宁王爷的嘴吗?!
“砰!”宁王爷高大的身躯突然沉沉落在了玉珠的肩头,肩头的呼吸也渐渐均匀绵长了起来。
玉珠:“……”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那晚宁王爷醉酒的事情,似乎在宁王爷醒来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玉珠很没有心理负担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段时日,王妃隔三差五就会带着崔妙柔出去赴宴,这是从前绝对没有的稀罕事。
这日又是王爷和王妃都不在府中,玉珠去了芙蓉苑,吃着糕点喝着香茶看着话本,好不快活。
忽然,门外锦儿匆匆而来,说是金郎中已经去了耳房,没见到玉珠人,正往这边赶来了。
玉珠这才恍惚间想起来,她已经半个月都没来月经了。
是得让金郎中诊脉了。
柳心瑶看了她一眼,好奇问:“金郎中?那不是专程给宁王看病的大夫?他怎么会来找玉珠?”
锦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求助的眼神看向玉珠。
玉珠安抚地冲她挥了挥手,才对柳心瑶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太激动。”
柳心瑶立即正色,瓜子都不磕了,正襟危坐看向她,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玉珠这才压低了声音,用仅能让两人听见的音量说:“我已经半个月没有来癸水了……”
短暂的寂静过后。
“什么?!”柳心瑶像是才反应过来玉珠的意思,一拍桌子,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