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溶带着江蓓儿赶到医院,按照秦庆提供的地址,很快找到了严烈所在的病房。
推开病房门,只见严烈有些狼狈地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一只手臂也打着石膏固定,脸上还有些擦伤。
赵纯然和秦庆一左一右守在床边。
“江哥,你来了。”
秦庆看到江水溶,连忙起身打了个招呼。
江水溶点了点头,拉着江蓓儿的小手走到病床前,看着严烈这副模样,眉头拧成了疙瘩:“你小子这是怎么搞的?玩个车怎么伤成这样?”
严烈见到江水溶,勉强扯出一丝苦笑,试图表现得轻松点:“江哥,没多大事儿,主要是医院说得邪乎,非给我包成这样。我觉得还行,都是皮外伤。”
他语气里带着点不以为然,毕竟以前打格斗赛的时候,比这更重的伤也受过。
“按理说不应该啊,”江水溶一脸不解,“你的车技我可是亲眼见识过的,稳得很,怎么就能摔这么狠?”
这时,秦庆插话道:“江哥,医生说病号需要多休息,不能太激动。咱们……先出来说话吧?”
说完,不等江水溶再追问,就连拉带拽地把他弄出了病房。
来到走廊僻静处,秦庆才压低声音,面色凝重地说:“江哥,我仔细检查过严烈的机车了,发现刹车油管被人用极其隐蔽的手法划了个小口子,高速行驶时压力增大,油慢慢漏光,导致刹车突然失灵。这绝对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搞鬼!”
江水溶眼神一凛,周身那股不羁的气息瞬间收敛,透出冷意:“谁干的?”
“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秦庆皱着眉头,“但严烈最近在赛场上风头太盛,抢了不少人的生意和名气,结下的梁子不少。已经有几个可疑目标了,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这事辛总知道吗?”
江水溶问的是辛红姬。
秦庆答道:“知道。红姐那边眼下有点急事处理,晚一点她也会过来探望探望。”
江水溶点点头。
正巧这时医生来查房,两人便又一起回到了病房。
推开门时,看到江蓓儿正站在病床边,小脸一本正经地对严烈说:“严叔叔,你要好好听医生的话,好好修养,快点好起来。”
严烈被这小大人似的话逗得想笑,又牵动了伤口,龇牙咧嘴地点头。
因为病房里探视的人有点多,在护士的提醒下,赵纯然便主动带着江蓓儿下楼,到医院门口的小花园里透透气,坐在长椅上等待。
赵纯然特别喜欢江蓓儿这副漂亮又冷萌的样子,试图逗她开心,给她讲了些轻松的笑话。
江蓓儿安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既不笑也不搭话。
良久,江蓓儿忽然转过头,看着赵纯然,问出了一个让赵纯然猝不及防的问题:“赵阿姨,你,结婚了吗?”
“啊?”
赵纯然一愣,随即笑道,“还没有啊。”
江蓓儿继续追问,逻辑清晰得不像个孩子:“那,你有男朋友吗?”
赵纯然被问得有点懵,摇摇头:“也……还没有呢。”
江蓓儿点了点头,然后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小脸上满是认真:“那,你觉得我爸爸怎么样?”
“江哥?”
赵纯然更懵了,下意识回答,“很好啊,为人仗义,身手好,还挺有趣的。怎么了呢?”
江蓓儿直视着赵纯然的眼睛,语气郑重地提出了“建议”:“那,让我爸爸做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赵纯然瞬间石化在当场,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她反应了好几秒,才忍不住闷笑出声,摆着手道:“哎哟我的小蓓儿,你这话说的……我看还是算了吧!这哪儿跟哪儿啊?”
“为什么?”
江蓓儿不解地蹙起小眉头,在她单纯(或者说偏执)的认知里,爸爸是最好的,她甚至替赵纯然想到了理由,“难道你是觉得自己不够美,配不上我爸爸?”
赵纯然又是一愣,随即被这孩子的逻辑逗得笑得更厉害,连忙解释:“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我觉得我们俩性格不太合适。要不……”
她眼珠一转,带着点玩笑的口吻说,“阿姨帮你介绍介绍我们老板?她更有钱,而且更漂亮哦!”
她指的是辛红姬。
江蓓儿闻言,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抬起头,非常认真地否定了这个提议:“可是我觉得,你们老板可能不太合适。”
“为什么?”这下轮到赵纯然好奇了。
江蓓儿下一句话,直接把赵纯然雷得外焦里嫩,她用小奶音说得理所当然:
“因为她看起来有点老。”
在江蓓儿看来,跟早上那个来家里的女人(严隽)比起来,辛红姬确实显得成熟些。
当然,这“老”的印象,归根结底还是“那个女人”的错,谁让她长了张欺骗性极强的萝莉脸呢?
赵纯然愣怔了足足一分钟,内心早已爆发出疯狂大笑:“我的天!辛总要是知道她被一个五岁小孩评价为‘有点老’,估计马上就得冲去美容院办最高档的年卡了!”
江蓓儿的小眉毛却皱成了一条直线,她还在兀自思索着:
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把那个女人比下去,同时还要符合她的要求(比如不能太“老”,要对爸爸好,最好还能听她的话)……
唉,好像,还挺难找的!
赵纯然看着江蓓儿那副为难又认真的小模样,忍俊不禁,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好啦,你这孩子,心思别那么重。你爸爸那么优秀,依我看啊,这种事根本不用你操心。小孩子操心太多,可是会长白头发的哦!”
她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试图结束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话题。
正好这时,江水溶和秦庆从住院部大楼里走了出来。
赵纯然连忙领着江蓓儿迎了上去。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赵纯然关切地问。
秦庆答道:“医生说问题不大,主要是皮肉伤和一些挫伤,没伤到骨头和关键脏器。在医院观察几天,情况稳定就能出院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也松了口气,要是严烈真伤筋动骨了,以后不能再玩他心爱的格斗和机车,那才叫遗憾。
“好的,”江水溶拍了拍秦庆的肩膀,眼神锐利,“那就先这样吧。按照咱们刚才商量的,你那边抓紧查线索,一旦确定了是哪帮杂碎搞的鬼,告诉我一声。”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冷意和兴奋的弧度:“我去赛场上,用严烈的机车,亲自会会他们,好好‘感谢’一下他们的‘关照’!”
他要用最直接的方式,教训教训那帮不知天高地厚、只会背后下黑手的宵小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