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樊帆的带领下,江水溶和沐晴来到了城西区那个废弃的酿酒厂。
厂房坐落在相对僻静的角落,红砖墙略显斑驳,带着岁月的痕迹。
这里原本是当地镇上的集体经济,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和市场冲击,几年前就破产闲置了。
进去转了一圈,厂房大小对于樊帆设想的小型特色酒坊来说确实合适,里面一些基础的发酵池、储酒罐等设备虽然老旧,但清理修缮后似乎还能派上用场。
看门的是个头发花白、态度和蔼的大爷,听说他们有意向,笑眯眯地说:“几位老板,要是看得上眼,我把我们老板的电话给您,具体的租金您们自己谈,我就是个看门的,做不了主。”
“谢谢大爷,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沐晴处事周到,微笑着记下了联系方式。
三人回到车上,沐晴开车返回游戏厅。
坐下后,樊帆迫不及待地再次提起:“江哥,沐晴,依我看,这事要想做,就不能等!机会不等人,场地也挺合适的,你们说呢。”
江水溶摸着下巴,勾唇一笑,显得既随意又有点靠谱:“行吧,听着是有点搞头。这样,你们俩先去跟老板谈谈租金,摸摸底。我回去跟我家小棉袄报备一声,要是她点头,我就给你们注资。”
“江哥,你女儿才五岁啊!你跟她商议什么?”
樊帆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沐晴也在一旁点头,表示同样无法理解。
江水溶却粲然一笑,仿佛在说一件天经地义、微不足道的小事:“这跟年龄没关系,主要是,我们家的财政大权,归我闺女管。”
在樊帆和沐晴震惊得几乎石化的目光中,江水溶一边念叨着“得回去跟闺女一起吃午饭了”,一边潇洒地挥挥手,起身走出了游戏厅。
紧接着,他骑上那辆小电驴,晃晃悠悠地回了家。
到家时,刚好中午十二点。
一开门,饭菜的香味就飘了过来。
江蓓儿已经做好了简单的两菜一汤,摆在小餐桌上,正安静地等着老爸回来。
“乖女儿,老爸路上给你买了一个好吃的。”
江水溶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小枣切糕,递了过去。
江蓓儿看了一眼那色泽诱人的切糕,接过来,小小地咬了一口,评价道:“很甜。”
语气平淡,但心里却有一丝暖意。
这是爸爸买的,特意买给她的。
而上午自己邀约过来的那个女人,她可没有!
江水溶看着桌上荤素搭配、简单却透着温馨的午饭,心里暖暖的,赶紧洗了手坐下开吃。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莫过于此。
吃着饭,江水溶状似无意地开口:“乖女儿,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江蓓儿抬起清澈的眸子看向自家老爸。
“就是,上午跟沐晴姐姐和樊帆哥哥去看了个项目,觉得有个好生意机会,我想做为咱家的一项投资支持一下,将来肯定会有收益。”
在女儿询问的目光下,江水溶简单说了说上午考察那个小酿酒厂的事。
江蓓儿安静地听完,没有立刻表态,而是问了一个非常核心的问题:“你想投多少钱?”
言简意赅,直指要害。
“我想……怎么也得先投个百八十万启动一下吧?”
江水溶其实心里也没具体数,只是象征性地说了个大概数字。
江蓓儿拿着小勺子的手顿了顿,思考了几秒,然后用她那特有的、平静无波的童音温声道:“五十万。”
她看向江水溶,逻辑清晰得不像个孩子,“爸爸,这种初创小项目,关键不在初期投入多少,而在于后期的运营。先出五十万试试水,如果项目可行,后续需要追加投资的时候再说。不能一开始就把底牌全押上。”
江水溶没想到自家闺女不仅没反对,还这么快就给出了具体且合理的建议,他先是愣了一秒,随即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激动得转过餐桌,抱起江蓓儿就在她软乎乎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哈哈哈!好!都听我闺女的!我闺女就是聪明!”
饭后,江蓓儿主动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
江水溶正想着给沐晴回个电话,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秦庆。
“喂?”
江水溶纳闷,这大中午的,秦庆怎么来电话了?
电话那头,秦庆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江哥!不好了,严烈进医院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怎么回事?”
江水溶心里一紧,想不明白,严烈那小子平时壮的跟头牛似的,精力旺盛得能上山打虎,怎么突然就进医院了?
“唉!还不是在赛车场上搞的!玩脱了,出了点意外!”
秦庆的语气里充满了后怕和无奈。
“伤的严重吗?地址在哪?”
江水溶立刻冷静下来,问道。
秦庆迅速报出了医院名称和病房号。
江水溶记下,沉声道:“行,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江水溶一边穿外套一边对厨房喊:“蓓儿,老爸出去一下,严烈叔叔受伤进医院了,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刚洗完碗的江蓓儿就从厨房走了出来,大声道:“老爸,带我一起去!”
她的小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但语气很坚决,“我听见了,我也想去看看严叔叔。”
毕竟上次严烈还带着她和林晓晓一起玩,给她们买了好多好吃的零食(虽然她当时只是在一旁静静坐着)。
最主要,现在她一个人在家也没事,不如跟着爸爸一起去医院看看情况。
江水溶看着女儿,略一思索,点了点头:“好,那咱们一起去。快去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