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北行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司夫人心上。
她能清晰感觉到太阳穴突突直跳,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 —— 刚才还在一百三徘徊的血压,正顺着怒火疯狂往上窜。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死,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呼吸都变得急促:“四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景琛早说了,等我身体好些自然会安排!我现在天天住院吊水,难道还要强撑着身子,去替你三哥跑相亲的事?”
“身体不好?” 阮北行挑眉,嘴角勾起的讥讽像淬了冰,“我看是心思不在这儿吧。外面都传疯了,司夫人小气抠门,占人便宜没够,连人家的早饭钱都要赖!这样的家风,办起事来不痛快才正常。”
“轰” 的一声,司夫人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一团白噪音,身子猛地往后一倒,重重靠在沙发背上。
血压瞬间飙到一百四五,眼睛都开始发花。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名声竟然已经坏到这个地步,连阮北行这种小辈都能当面嘲讽!
她强压着翻涌的怒火,声音发颤却依旧硬撑:“四少爷,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什么时候占人便宜了?那早饭是马主任自愿送的,我也给了钱,怎么就成了我赖账?”
“给了钱?” 阮北行嗤笑出声,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十块钱?人家几十块钱的早饭,你只给十块 —— 这不是占人便宜是什么?还想让人家送几百块钱的药膳,人家又不是你们手下的狗子,凭什么听你的,就凭你脸大,就凭你不要脸!”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司夫人的心口,让她瞬间哑口无言。
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是真没想到,马春梅竟然把这点 “小事” 闹得人尽皆知,还传到了阮家耳朵里!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司夫人却是完全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把这层遮羞布狠狠扯开,刻骨的恨意瞬间缠住了她 —— 她恨马春梅的得理不饶人,更恨她把自己的脸面踩在脚下。
阮甜甜端着茶杯,心里也有些看不起,阮甜甜本人对于钱心真没有那么重,因为出身在她们这样的家庭,就不应该对于下面的人太抠门了。
司夫人竟然这么小气,吃了人家几十块的东西只给十块钱。
更何况那个马主任也求不到她头上。
不过哥哥骂她这也是好事,当着她的面狠狠打击司夫人的面子,以后她嫁过来,司夫人就再也摆不出婆婆的款了。
司家越乱,对她越有利 —— 只要司夫人名声臭了,司景琛说不定就会觉得,只有她这样大方懂事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至少,她绝不会这么抠门!
司夫人看着眼前这对咄咄逼人的阮家小辈,心里又气又恨,头晕得更厉害了。
她知道,今天不给出个说法,阮北行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她现在身体虚弱得厉害,连争辩的力气都快没了,更没心思去管阮家的相亲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缓缓说道:“四少爷,相亲的事,我会让景琛尽快安排。但我丑话说在前面,成不成要看双方意愿,司家不能强迫别人。至于马主任的事,都是误会,我会让景琛去处理。”
“误会?” 阮北行显然不信,眼神里的冷意更甚,但他似乎也没打算在这事上过多纠缠,话锋一转,“我不管你怎么做事,总之别跌了我们阮家的面子。”
司夫人差点被气笑 —— 她做什么事,跟阮家的面子有什么关系?
她又不是阮家的狗!
阮家的面子,难道不都是被你这种无法无天的小辈跌光的?
当年当众打女孩子耳光的是谁?
把阮老爷子气晕的又是谁?
让阮家处于这种风雨之中的不都是你吗!
现在还好意思来教训她!
没等她反驳,阮北行又用那种吩咐家奴的语气说道:“你让司景琛尽快安排好,我们家要先见一见那女的,看看她配不配得上我三哥。”
这种居高临下的吩咐奴才的姿态,彻底点燃了司夫人的怒火。
她自己受点委屈就算了,可她的儿子,绝不能被人这么轻贱!
她猛地拔高声音,胸口剧烈起伏:“我家司景琛和你们不一样!他是有正经事要忙的,不是来给你们跑腿的!”
“正经事?” 阮北行冷笑一声,语气里的嘲讽像刀子一样割人,“现在知道有正经事了?当初为了你家老司升团长,求到我家的时候,你们夫妻俩是怎么卑躬屈膝的?不是你天天跑到我家,跪在一边给我奶奶捏肩膀捶腿的时候了?”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司夫人。
她只觉得血压瞬间冲破二百,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一黑,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看人都成了重影。
下一秒,她翻着白眼,身体一软,径直从沙发上滑了下去,彻底晕了过去。
“夫人!” 一直站在旁边的喜娘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扑过去搀扶。
阮北行看着晕倒的司夫人,脸上没丝毫慌乱,反而撇了撇嘴,语气不耐:“真是娇气,说两句就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