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孔上那道细微的划痕,如同一声无声的警钟,在何雨柱心中敲响。他表面不动声色,照常生活,但内心的警惕已提升至最高。他知道,四合院里的这些魑魅魍魉,绝不会因为他之前的强势就真正偃旗息鼓,只会将手段变得更加隐蔽和阴毒。
他没有打草惊蛇,也没有立刻去找人对质。打铁还需自身硬,在没有确凿证据和万全准备之前,贸然行动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他需要引蛇出洞,或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接下来的两天,何雨柱表现得一切如常。上班、下班、偶尔去找冉秋叶散步、去陈先生那里探讨“学问”。但他暗中却做了几手准备。
首先,他利用系统空间里之前准备的、带有微黏性和特殊气味的粉末(系统奖励的追踪类杂物),极其小心地在自己家门锁周围、窗台等可能被触碰的关键位置,撒下了薄薄一层。只要有人试图再次触碰或撬锁,必然会留下痕迹和难以清除的气味。
其次,他更加留意院里的风吹草动。尤其是许大茂和贾家、阎家的动向。他发现,许大茂最近似乎格外“安分”,见到他也不再阴阳怪气,但那眼神深处隐藏的恶意,却逃不过何雨柱【洞察】技能的观察。贾张氏虽然不敢再明着骂街,但那怨毒的眼神和棒梗偶尔偷偷瞥向他家方向的举动,都说明贼心不死。阎埠贵则依旧是那副躲躲闪闪、精于算计的模样。
第三天晚上,何雨柱故意在院里和几个邻居闲聊时,“无意”中透露,明天厂里发工资,还有一笔额外的奖金,他准备下班后去给雨水扯块新布做裙子,再买点好菜改善伙食。
这是一个诱饵。他倒要看看,有没有人会忍不住上钩。
翌日,何雨柱照常上班。在食堂忙碌的间隙,他利用去仓库取食材的机会,心念一动,将系统空间里一部分不易腐坏的储备粮食和那口沉手菜刀取出,放在了仓库一个隐蔽的角落。这是他预留的后手。
下班铃声一响,何雨柱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回家,而是跟食堂主任打了声招呼,说要去供销社买东西,晚点回。他故意在厂门口磨蹭了一会儿,让几个同院的工人看见他朝着与四合院相反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并没有走远。绕了一圈,确认无人跟踪后,他立刻利用【基础伪装】技能,改变了走路的姿态和速度,如同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朝着四合院的方向疾行。他要杀个回马枪!
当他悄无声息地回到四合院附近时,并未直接进去,而是躲在胡同口一个视线死角,静静观察。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进了院子——是许大茂!他手里还提着放电影的设备箱,显然是刚收工回来。
何雨柱心中冷笑,耐心等待。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许大茂又溜了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脸上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和阴狠,快步朝着街道办事处的方向走去!
何雨柱眼神一凝,立刻跟上,保持着安全距离。他倒要看看,这许大茂想玩什么花样。
只见许大茂没有进街道办,而是拐进了街道办旁边的一条小胡同,那里有一个绿色的邮筒。许大茂再次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塞进了邮筒,随即像做贼一样,低着头快步离开。
举报信!
何雨柱瞬间明白了许大茂的打算!这孙子不敢明着来,就想玩阴的,写匿名信举报他!举报内容无非是那些老生常谈,什么生活作风问题(和冉秋叶)、经济来源不明(新锁、偶尔的好饭菜)、甚至可能编排他投机倒把!
好毒的手段!这年头,一封匿名信虽然未必能立刻把人怎么样,但足够恶心人,一旦被调查,也会带来不少麻烦,尤其是在他正准备应对“烛龙”组织的节骨眼上。
何雨柱没有立刻去拦截那封信,那没有意义,反而会打草惊蛇。他记住了许大茂投信的时间和邮筒位置,心中已有计较。
他没有回家,而是转身去了附近的派出所。他不是去报案,而是去找之前因为聋老太太案子认识的王所长。
“王所长,忙着呢?”何雨柱笑着跟王所长打招呼,手里拎着两包从系统里拿出来的、用油纸包好的酱肉(借口是食堂做的,给所长尝尝)。
王所长对何雨柱印象不错,加上之前案子何雨柱也算配合,见他来了,也笑着招呼:“哟,何雨柱啊,怎么有空过来?”
“没啥事,”何雨柱将酱肉放在桌上,状似随意地说道,“就是刚才回来,看见我们院许大茂鬼鬼祟祟的,往街道办旁边的邮筒塞了封信。我寻思着,这小子平时就跟我不对付,别是憋着什么坏,写些不实的东西乱举报。我倒是不怕调查,身正不怕影子斜嘛,就是怕给所里和街道添麻烦。”
他这话说得很有技巧,既点明了许大茂举报的可能性和动机(私人恩怨),又表明了自己不怕查的态度,最后还显得是为公家考虑。
王所长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最烦的就是这种因为私人恩怨乱写匿名信浪费警力的事情。而且许大茂这人,他也知道,油滑得很,不是个省油的灯。
“有这事?”王所长脸色严肃起来,“何雨柱同志,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如果许大茂真是诬告,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
有了王所长这句话,何雨柱心里就有底了。这等于是在警方这里提前备了案,打下了预防针。就算许大茂的信到了街道或者厂里,那边也会先跟派出所通气,有王所长的态度在,调查力度和性质就会完全不同。
离开派出所,何雨柱这才不慌不忙地往回走。路过那个邮筒时,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许大茂,你想玩阴的?那我就陪你玩玩更大的!
回到四合院,已是华灯初上。何雨柱刚进中院,就敏锐地察觉到自家门锁附近那股特殊的粉末气味变得浓郁了些,而且锁孔边缘,除了之前那道划痕,又多了一道新鲜的、更明显的撬压痕迹!
果然有人趁他不在又来过了!看这手法,比上次更急躁、更粗暴。
何雨柱没有声张,开门进屋。何雨水正在写作业,见他回来,高兴地迎上来。
“哥,你回来了!买新布了吗?”
“今天供销社好布卖完了,明天哥再去看看。”何雨柱安抚道,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屋内,确认没有丢失任何东西。看来,撬锁的人还没得手,或者……目的并非偷东西,而是想进去“看看”?
是贾家?想找找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弥补损失?还是许大茂,想找他的“把柄”?
何雨柱心中冷笑,不管是谁,既然伸了手,就要有被剁掉的觉悟!
晚饭后,何雨柱以散步为由出了门。他来到前院阎埠贵家附近,看似随意地溜达着。
阎埠贵正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就着昏暗的光线修一个旧收音机,看到何雨柱,浑身不自在,就想往屋里躲。
“三大爷,忙着呢?”何雨柱主动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啊……啊,修……修收音机。”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眼神闪烁。
“哦,”何雨柱点点头,仿佛不经意地说道,“今天下班回来,我看我家那新锁上,好像又多了几道印子,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手贱,没事老跟一把锁过不去。三大爷您见识广,您说,这要是抓住了,算不算破坏他人财物?够不够送去派出所教育几天?”
他这话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晚却格外清晰,前院好几家都听得见。
阎埠贵手一抖,螺丝刀差点掉地上,脸色瞬间白了,支支吾吾道:“这……这……可能是哪个孩子调皮……”
“孩子?”何雨柱嗤笑一声,“能把我那专门防贼的锁撬出印子的‘孩子’,力气可不小啊。三大爷,您说,这院里谁家‘孩子’有这本事?棒梗?还是您家解旷?”
他目光如电,直直射向阎埠贵。
阎埠贵冷汗都下来了,连连摆手:“不……不可能!我们家解旷最近老实得很!肯定……肯定是外头的人!”
“外头的人?”何雨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行,我知道了。看来这院子还是不太平,我得跟王所长多反映反映,加强一下我们这片儿的治安巡逻才行。”
说完,他不再理会面如土色的阎埠贵,转身慢悠悠地回了中院。
他知道,这番话很快就会传到该听的人耳朵里。无论是谁在打他门锁的主意,今晚都得掂量掂量!
这一夜,四合院格外安静。连往常贾张氏那压抑的咒骂声都听不见了。
何雨柱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细微的风声,心中一片冷然。
明枪暗箭,尽管来吧。
他正好缺几个立威的靶子。
(第七十四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