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淼淼柔声说道:“你们先去院子里等一会儿,姐姐把这些吃的用饭盒装好。
咱们就出发,你们给姐姐带路,一起去医院看看爸爸妈妈好不好?”
浩浩和萱萱立刻乖巧地点了点头,齐声应着:“好!”
于淼淼找来王老师家的饭盒,一共拿了三个。
仔细打包了一盒米饭和两盒鸡肉汤,用网兜装好拎在手里。
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屋子,确认门窗都关好,没有什么安全隐患后。
才牵着两个孩子的小手,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浩浩熟门熟路地领着于淼淼来到病房所在的楼层。
还没走到病房门口,就清晰听到病房里医生和王老师的对话声,语气沉重又无奈。
“医生,我丈夫……他真的一点醒来的可能都没有了吗?
您再想想办法,求求您了。”王老师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恳求。
“目前来看,醒来的机会确实很渺茫。
你们再在医院这么耗下去,也只是白白浪费钱。
倒不如早做决定,为孩子多考虑考虑。”
医生的语气带着几分惋惜,他心里清楚,这个病号的治疗有多烧钱。
也知晓这家人为了救治丈夫,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甚至还欠了外债。
他们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要抚养,做出放弃的决定虽然艰难。
但总有所打算,与其把钱耗在一个几乎没有希望醒来的病患身上,倒不如留着钱把孩子拉扯大。
话音落下后,病房里便传来王老师压抑的呜呜咽咽的哭泣声,格外让人心疼。
门口的两个孩子也清清楚楚听到了这段对话。
萱萱年纪小,听不懂太多复杂的话语,却明白爸爸要一直睡觉,不起来了。
小嘴一瘪,眼泪瞬间滚落下来,忍不住哭出了声。
浩浩也好不到哪里去,强忍着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小声抽泣着。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衣襟上,把衣服浸湿了一片。
于淼淼连忙蹲下身子,轻轻揽住两个孩子,温柔地拍着他们的后背,轻声安抚着。
王老师本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无法自拔,听到小女儿熟悉的哭泣声,心里一紧。
连忙擦干眼泪,快步走到病房门口查看情况。
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正温柔地哄着自家两个孩子。
连忙走上前,客气地说道:“同志,谢谢你啊。
他们两个是我的孩子,让我来哄就行,麻烦你了。”
王琳以为是浩浩带着妹妹偷偷跑来医院看他们,只满心都是心疼。
见王老师没认出自己,于淼淼温和地解释道:
“王老师,我是于淼淼。
今天去您家里探望,发现只有两个孩子独自在家。
问了他们才知道师丈在医院住院,特意让他俩领着我过来,看看您和师丈的情况。”
本来闲着悄悄来看王老师的,在让其不对外说。
可遇到这样意外的情况,她也不想这些了。
王琳闻言,先是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了一下于淼淼。
眼前的于淼淼,和她记忆里那个面黄肌瘦、身形单薄的小姑娘截然不同。
但转念一想,如今瞧着是长了不少肉,皮肤也变得白皙细腻。
脸颊甚至还有点软乎乎的嘟嘟肉,模样变化大些也实属正常。
反应过来后,王老师连忙拉过两个孩子,招呼于淼淼进病房:
“原来是淼淼啊,在医院老师这情况也没法好好招呼你,你别介意啊。”
于淼淼跟着走进病房,目光落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轻声问道:
“老师,师丈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王老师眼眶一红,声音哽咽着,缓缓说道:
“三个月前,我们回老家探亲,路上被一辆小货车撞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到现在都没睁开过眼睛,医生说……
说他醒过来的几率特别小,几乎没有希望了。”
同病房的一位病人家属看着这家人的惨状,尤其是两个瘦弱可怜的孩子。
忍不住叹了口气,劝说道:“大妹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但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正确的选择,别太执着了。
孩子还小,要为孩子着想啊。”
医生也还在病房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似乎在等王老师签字确认,神色间也有些无奈。
这样的病人先前在重症室的意义就已经不大。
上个月就已经转到这个病房,在这个病房患者家属经济压力也不会这么大。
但病人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弱,真的没有一直耗着的必要。
王老师看着病床上毫无动静的丈夫,又想到两个年幼的孩子。
挣扎得不行,一副难以抉择的痛苦模样。
于淼淼知道大致情况以后,把带来的吃食轻轻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
转身主动朝着医生走去,客气地询问:“你好,请问你是这位病人的主治医生吗?
我想近距离看看病人的情况。
另外,我想用我所学的方法,帮病人诊断一下身体状况,可以吗。”
这里是正规医院,她想为病人诊治,理应先跟主治医生说明情况,征得同意。
这样也能避免后续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王琳闻言,连忙拉住于淼淼,满脸诧异地问:
“淼淼,你还懂得给人看病?”
于淼淼轻轻点头,认真说道:
“嗯,我之前有幸拜京市的知名老中医学过医术,略懂一些诊治之法。”
她的师父陈老常年给路老爷子那样的大人物调理身体。
医术肯定精湛,说是知名老中医,一点都不夸张。
即便不行,她还有木系异能呢!
主治医生闻言,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同志,我们医院有明确规定,不是本院的医生,不能在医院内行医诊治。
万一诊治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产生医疗纠纷,我们医院没法承担这个责任。”
于淼淼对此也大概了解,所以才需要主动商量。
她依旧神色淡定,语气平和:“既然如此,你可以去跟你们院方领导商量一下这个情况吗?
我有正规的行医资格证,不会胡乱诊治,如有什么意外我也能承担。”
她是有把握才敢这么说,没有把握也不会说承担责任这种话。
说着,她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在京市考取的行医资格证,递到医生面前让他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