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了一天班,刘海中推着自行车往厂门口走。
路上,几个工友正凑在一起闲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进他耳朵里: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厂的放映员许大茂被抢了,保卫科刚把那帮人抓着了!”
刘海中心头猛地一跳,暗自骂道:
“我去,真出纰漏了!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他赶紧推着车,脚步匆匆往保卫科方向跑。
一进保卫科的门,就听见屋里吵吵嚷嚷的。
两个穿着粗布褂子的汉子正急得满脸通红,冲着保卫科干事喊:
“我们没抢劫!你们抓错人了!”
“就是!抓错了!我们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抢东西!”
保卫科的人正拍着桌子威胁:
“赶紧老实交代!不然直接送你们去劳改!”
看见刘海中进来,干事们立刻停了问话,起身招呼:“刘科长,您来了。”
刘海中点点头,指了指那两个汉子,沉声问道:
“怎么回事?这帮人是什么情况?”
一个干事连忙解释:
“是这样,刘科长。
许大茂来报案说被抢劫了,科里人跟他去挨揍的地方查看,半路上碰到这俩人。
许大茂一口咬定就是他们抢的,我们就把人带回来了。”
刘海中皱起眉,摆了摆手:
“不对吧?我听说许大茂被抢,可他什么东西都没丢啊。”
他扫了那两个汉子一眼,又对保卫科的人说: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可千万别冤枉好人,影响厂里名声。”
保卫科的人顿时一头冷汗。
他们哪不知道刘海中是副厂长跟前的红人,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不想让保卫科深究许大茂这事儿。
干事赶紧点头:“刘科长说得是!不过人已经抓了,现在放了好像不太合适……”
刘海中沉吟片刻,说:
“这样吧,我来问问情况。
咱们都是为人民服务,必须把事情弄清楚,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是是是!那就麻烦刘科长了!” 保卫科的人连忙应下,识趣地退到一边。
刘海中走到那两个汉子面前,心里已经有了数。
这俩人十有八九是贾东旭找的人,被许大茂指认了。
他得赶紧把这事儿压下去,免得牵连出更多麻烦。
刘海中摆摆手,让保卫科的人先出去。
干事们从善如流,退出屋子。
屋里只剩那两个汉子,还在急着辩解:“我们真没有抢劫,是被冤枉的!”
刘海中猛地一拍桌子,瞪着眼喝问:
“你们是没抢劫,但你们打人了,有没有这回事?”
两个汉子顿时低下头,声音嗫嚅:“我们……”
“行了,别废话!” 刘海中又拍了下桌子,压低声音,“我教你们怎么说,照做就行。”
两人对视一眼,见这人明显是要帮自己,赶紧点头:“同志,您快说!”
刘海中上前一步,附在他们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末了问:
“都听清楚了?待会就这么说。”
俩汉子忙不迭点头,不管他为啥帮忙,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搞定两人,刘海中转身走出屋,对守在外面的保卫科干事说:
“搞错了,这事不怪他们。
这两人根本不是抢许大茂的,是咱们冤枉人家了。”
干事们一脸疑惑:“刘科长,到底咋回事啊?”
刘海中故意露出几分无奈,叹了口气:
“许大茂跟我住一个院,他那德行我太清楚了。
实话说吧,他娶了个资本家女儿,在家怕是受了点气,男人嘛,你们懂的……
就没管住自己裤裆,想出去找点刺激。”
他故意顿住话头,保卫科的干事们一听有八卦,顿时来了精神,凑上前追问:
“科长,您快说!许大茂咋就管不住裤裆了?”
刘海中这才慢悠悠道:
“还不是仗着自己是放映员,下乡放电影时,钻人家寡妇、小媳妇屋里搞小动作,被人抓了现行,这才挨了打。
他回来怕丢人,就瞎说是被抢劫了,刚好碰上这俩人,就胡乱指认了。”
“哦 —— 原来是这么回事!” 保卫科的人恍然大悟。
脸上都露出了然的神色,看向屋里那两个汉子的眼神也变了,哪还有之前的警惕,反倒多了点同情。
“那刘科长,您看现在怎么办?” 保卫科干事凑过来问道。
刘海中假装思索片刻,沉声道:
“我看啊,得让许大茂受点教训。
他自己生活作风有问题,还折腾咱们保卫科出动,这纯属浪费公务!
人肯定得放,而且得好好教训教训许大茂。”
“有道理!许大茂确实不像话!” 干事们纷纷附和,“刘科长,您给拿个主意!”
刘海中又故意沉吟片刻,然后凑近几个干事低声说了几句:“咱们这样…… 演场戏。”
保卫科的人一听有 “好戏”,顿时来了精神,连忙点头同意:“就按刘科长说的办!”
很快,保卫科的人就把许大茂找了过来,直接带到刘海中跟前。
一个干事率先发难,指着许大茂骂道:“你他妈真是没事给我们找事!”
许大茂被骂得一脸懵,连忙赔笑:“哥几个,二大爷,这咋回事啊?我咋找事了?”
刘海中没好气地盯着他,直接质问道:“大茂,你是不是祸害人家媳妇了?”
这话一出,许大茂的脸 “唰” 地一下就白了,眼神瞬间慌乱起来:
“二大爷,您…… 您这是说啥呢?”
刘海中点点头,语气笃定:
“你想的没错。
里面那两个人,有一个是被你祸害了媳妇的人家找来的。
人家早就盯上你了,就等你出村算账呢!”
许大茂吓得腿都软了,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不…… 不可能啊!我没…… 我没有……”
他嘴上否认,心里却慌得不行 ——难道是下乡时钻寡妇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