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之一。”
这个消息，让杨锐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还不止。”
齐零似乎嫌给杨锐的震撼不够，又抛出了一个更惊人的内幕。
“你不好奇，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北斗’这支部队吗？”
“因为这支部队，是军部为了他，才破格成立的。”
“一支完全独立于各大战区之外，由军部直接指挥的特种突击队！”
“他的档案，他所有队员的档案，
在军部的保密等级都是最高绝密。我的权限，都查不到。”
齐零的话，如同惊雷，在杨锐的脑海里反复炸响。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杨锐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敲响了徐澈的房门。
“进。”
房间里，徐澈已经穿戴整齐，正在擦拭着一把手枪。
看到杨锐，他头也没抬。
“说。”
一个字，简单，直接。
杨锐深吸一口气，立正站好。
“报告！蛟龙突击队队长杨锐，向您汇报我队情况！”
“蛟龙突击队现编两个小队，一队与二队。”
“一队由我直接带领，队员包括……”
他开始详细介绍每个队员的姓名、职务以及擅长的领域。
“……我们最擅长的作战科目，
包括近海渗透、人质救援、对海面目标登陆作战，以及水下蛙人爆破。”
杨锐的语速很快，汇报内容详尽而专业。
这是他作为蛟龙队长的骄傲。
然而，徐澈却忽然抬手，打断了他。
“行了。”
徐澈终于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
“这些纸面上的东西，我看过档案了，不用你再背一遍。”
他将手枪的最后一个零件装好，发出一声清脆的机括声。
“我只问一个问题。”
徐澈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极具压迫感。
“你的队员，心理素质怎么样？”
杨锐一愣。
他没想到徐澈会问这个。
“报告！所有队员都经过最严苛的心理素质训练，
并且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心理素质绝对过硬！”
杨锐回答得斩钉截铁。
这是事实。
能进入蛟龙的，哪个不是百里挑一的精英，心理素质是基础中的基础。
徐澈闻言，嘴角却勾弧度。
“是吗？”
他淡淡地反问。
“我可不希望在战场上，
看到有狙击手因为第一次面对真实的血腥战场而不敢开枪。”
徐澈的话，让杨瑞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他怎么会知道李懂的情况？
虽然李懂后来成长了，但那次失误是真实发生过的！
“更不希望，有观察员因为急于求成，
在不该开火的时候暴露整个小队的位置。”
徐澈的第二句话，更是让杨锐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庄羽！
他说的是庄羽！
这两件事，都是蛟龙内部才知道的教训，
有些甚至是只存在于复盘报告中的绝密细节！
他一个陆军，一个从天而降的指挥官，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看着杨锐惊疑不定的表情，徐澈收回了目光，语气平淡。
“我不管他们以前有多优秀，拿过多少荣誉。”
“在我这里，只有两个字：服从。”
“做不到的，现在就可以退出。”
“十分钟后，后甲板集合。”
“解散。”
说完，徐澈便不再看他，继续低头摆弄自己的装备。
杨锐嘴唇翕动，最终还是把满肚子的疑问咽了回去，敬了个礼。
“是！”
……
十分钟后。
华龙舰宽阔的后甲板上。
海风呼啸，晨光熹微。
蛟龙突击队的两个小队，共十六名队员，已经全副武装，列队整齐。
他们身着海洋迷彩作战服，头戴战术头盔，
手持95式自动步枪，身上挂满了弹匣、手雷和各种战术装备。
一个个身姿挺拔，眼神锐利，浑身散发着精锐之师的彪悍气息。
整个队伍，鸦雀无声，只有风声和旗帜的猎猎声。
然而，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甲板的另一边。
北斗突击队的队员们，三三两两地靠在栏杆上，或者干脆席地而坐。
他们只穿着一身常服，没戴帽子，更没有任何装备。
有人在聊天打屁，有人在打着哈欠，还有个女队员甚至在悠闲地涂着防晒霜。
那松松垮垮的样子，哪里有半点特种兵的影子？
简直就是一群出来春游的大学生。
蛟龙的队员们看着这一幕，眉头都皱了起来。
“搞什么啊？这帮人是来度假的？”
“嘘，小声点，队长看着呢。”
“不是，你看他们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有一半是女兵？
就他们，还想指挥我们？”
“开什么国际玩笑！”
队员们压低了声音，不满的情绪在队伍里悄然蔓延。
他们是蛟龙！
海军最顶尖的利刃！
现在却要被一群看起来像杂牌军的陆军指挥，这口气谁能咽得下去？
尤其是看到对方队伍里，女兵的数量几乎占了一半，
这种轻视就更加强烈了。
杨锐感受到了队员们的情绪波动，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复杂。
就在这时，徐澈的身影出现在甲板上。
他还是那身简单的常服，双手插在裤兜里，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
北斗的队员们看到他，立刻停止了嬉笑，
但依旧没有列队，只是纷纷站直了身体，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他。
徐澈走到两支队伍的中间，目光先是在蛟龙队员们身上扫过，
最后停留在杨锐脸上。
“人齐了？”
“报告！蛟龙突击队全员到齐，请您指示！”杨锐大声回答。
徐澈点了点头，然后转向蛟龙全体队员。
“从现在开始，到任务结束，这支舰队的所有武装行动，由我全权指挥。”
“我的话，就是唯一的命令。”
“杨锐，是第一副指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听他的。”
徐澈的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自我介绍一下，徐澈，北斗突击队队长。”
他指了指身后那群懒散的队员。
“他们，是我的队员。”
“这次行动，我们将共同执行。”
甲板上，一片安静。
蛟龙的队员们个个面无表情，但眼神里的质疑，根本藏不住。
徐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
“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气。”
他开门见山，一句话就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觉得我们是陆军，没资格在海上指手画脚。”
“觉得我们是来抢功劳，镀金的。”
“觉得我们……”
他顿了顿，环视一圈。
“……是来拖后腿的。”
一连串的“觉得”，精准地敲在了每个蛟龙队员的心坎上。
他们就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