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越刮越猛,加油站的影子在狂风中彻底消失,能见度不足两米。江永紧紧抓住铁蛋的胳膊,避免被风吹散,耳边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和沙石撞击的声响。
“这样下去不行!加油站找不到了,得找更稳固的藏身地!”张琴的声音在风中传来,她从背包里摸出一块沾了水的纱布,捂住口鼻,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古图——古图虽能感应暗能,却无法直接定位掩体,只能靠她的经验判断。
“末世里的地下设施通常能躲沙尘暴!”张琴一边观察地面,一边喊道,“你们看,这里的土比其他地方更紧实,下面可能有废弃的地下掩体入口!”她指着一处微微凹陷的地面,江永立刻让铁蛋用工兵铲挖掘。没过多久,一块生锈的铁板露了出来,正是掩体的入口。
“快进去!”张琴率先掀开铁板,众人依次钻进掩体,刚关上铁板,外面的沙暴就掀起一阵巨响——若再晚一步,他们恐怕就要被黄沙掩埋。
掩体里一片漆黑,铁蛋打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周围——这是一处旧时代的地下储物间,空间不大,堆满了废弃的纸箱。众人刚松口气,地面突然开始震动,纸箱纷纷倒塌,一道粗壮的黑影从地底猛地钻出,带着腥气的黏液甩了江永一身。
“是变异蚯蚓!”魏星惊呼,手电筒照向那黑影——蚯蚓足有水桶粗,身体泛着青黑色,头部满是倒刺,正朝着离它最近的孙阳扑去。孙阳来不及躲闪,被蚯蚓的身体缠住,眼看就要被倒刺刺穿皮肤。
“铁蛋,开枪打它的头部!”江永抽出长刀,朝着蚯蚓的身体砍去,刀刃却被滑腻的黏液弹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变异蚯蚓吃痛,发出沉闷的嘶吼,身体猛地甩动,将江永甩到墙上,又转头朝着张琴冲去。
张琴盯着冲来的变异蚯蚓,没有慌乱——她曾在旧时代的生物图鉴里见过类似的变异体,知道这类生物的弱点通常在头部下方的软肉处。“大家别乱打!它的弱点在头部下面,白色的软肉那里!”张琴大喊,同时掏出匕首,朝着蚯蚓的侧面跑去,吸引它的注意力。
变异蚯蚓果然被张琴引走,头部转向她的方向。江永抓住机会,从地上爬起来,握紧长刀,借助铁蛋重机枪的掩护,猛地跳到蚯蚓背上,朝着它头部下方的软肉刺去。“噗”的一声,长刀刺入软肉,蚯蚓瞬间剧烈挣扎,身体不断翻滚。
“魏星!用电磁阻击干扰它的神经!”张琴继续指挥,魏星立刻双手结印,淡蓝色电流窜向蚯蚓头部。变异蚯蚓的动作瞬间迟缓,江永趁机拔出长刀,又补了一刀。随着一声凄厉的嘶吼,蚯蚓的身体不再动弹,彻底失去了生机。
沙尘暴过后,小队继续赶路,可走了整整一个下午,周围全是干裂的土地,连一点绿色都看不到。铁蛋拧开水壶,发现里面只剩下最后一口水,无奈地递给江永:“江永哥,水快没了,再找不到水源,咱们撑不过明天。”
众人的嘴唇都已干裂,孙阳指着前方一条干涸的河床:“以前这里应该是条河,现在全干了,连点地下水的痕迹都没有。”江永蹲下身,摸了摸河床的泥土,全是硬邦邦的结块,根本拧不出一点水。
“魏星,你还能撑住吗?”张琴看向脸色发白的魏星,他本就虚弱,缺水让他更加疲惫。魏星摇了摇头:“我没事,再找找……说不定前面有废弃的水井。”可放眼望去,除了干裂的土地,什么都没有,缺水的困境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就在众人快要绝望时,张琴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这里的土有湿气!”她站起身,朝着河床侧面的山坡走去,“旧时代的河床附近,常会有地下暗河,尤其是这种山坡,可能有隐藏的入口!”
她仔细观察山坡上的岩石,突然指着一处长满苔藓的石壁:“你们看,这里的苔藓是新鲜的,说明下面有水源!”江永立刻让铁蛋用工兵铲挖掘石壁,挖了大约半米深,一股清澈的水流突然涌了出来。
“是水!”孙阳兴奋地喊道,众人立刻拿出水壶接水。张琴笑着说:“这是地下暗河的支流,水流很干净,可以直接喝。”原来,她在末世初期曾跟着一支勘探队学过识别水源的方法,靠着这些经验,才找到这处隐藏的暗河,解了小队的缺水困境。
小队在暗河旁休整,点燃篝火准备过夜。可刚到半夜,远处传来阵阵狼嚎,铁蛋突然警觉起来:“有情况!”他举起重机枪,朝着狼嚎的方向望去——黑暗中,数十双绿色的眼睛正朝着他们逼近,是变异狼!
“至少有二十只!”孙阳压低声音,握紧了腰间的匕首。变异狼的速度极快,不等众人做好准备,就有三只狼猛地扑了过来,朝着魏星冲去——它们看出魏星是小队里最虚弱的目标。
江永立刻挡在魏星面前,长刀一挥,砍中一只狼的肩膀,可另两只狼却绕过他,朝着篝火旁的张琴扑去。张琴掏出匕首,勉强格挡,却被狼的爪子划伤了胳膊,鲜血瞬间流了出来——血腥味让更多的变异狼变得兴奋,开始轮番发起进攻。
张琴捂着受伤的胳膊,看着不断进攻的变异狼,知道硬拼肯定不行——狼群数量太多,小队体力有限,必须用陷阱阻截。“大家把篝火往山坡下面挪!利用地形挡住它们!”张琴喊道,同时让孙阳收集周围的枯枝,堆在篝火旁。
众人立刻行动,将篝火移到山坡的狭窄处,这里只能容纳两只狼同时进攻。张琴又让铁蛋在篝火两侧挖了浅坑,铺上枯枝和树叶,做成简易陷阱。“等会儿我引它们过来,你们趁机把枯枝扔进篝火,用火焰逼退它们!”
安排好后,张琴故意朝着狼群的方向扔了一块石头,吸引它们的注意。果然,几只变异狼朝着她冲来,刚跑到浅坑处,就掉进了陷阱里。“快扔枯枝!”张琴大喊,铁蛋和孙阳立刻将枯枝扔进篝火,火焰瞬间变大,浓烟滚滚,逼得后面的狼不敢再靠近。被困在陷阱里的狼,也被江永一一解决。
第二天一早,小队来到一条宽约十米的河流旁,可原本连接两岸的桥梁早已断裂,只剩下几根生锈的钢筋悬在河面上,根本无法通行。“这河水流得这么急,怎么过去?”铁蛋看着湍急的河水,皱起眉头。
江永蹲在河边,试了试水温,冰凉刺骨,而且河水浑浊,看不清下面有没有暗礁。“魏星的身体不能长时间泡水,铁蛋的重机枪也不能进水,得找个安全的过河路线。”江永说道。
张琴没有说话,而是沿着河岸往前走,时不时停下脚步,观察河水的流速和河床的形状。走了大约两百米,她突然喊道:“这里可以!”众人跑过去一看,此处的河面变宽,水流明显变缓,而且河床很浅,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
“我下去试试水深!”张琴说着,就要脱掉鞋子下河,江永连忙拦住她:“太危险了,我去!”张琴却摇头:“我体重轻,要是有暗礁,更容易察觉。”她小心地走进河里,水只到她的膝盖处。“安全!这里是浅滩,可以涉水过去!”
小队顺利涉水过河后,在河对岸的一片废弃厂房里暂时休整。张琴帮魏星检查了身体,确认他没有因为着凉而生病;江永则和铁蛋、孙阳一起清点物资——压缩饼干还剩十包,水足够支撑两天,手榴弹还有三枚,重机枪的子弹还剩五十发。
“物资还够支撑到天文台,就是子弹有点少。”铁蛋有些担忧地说。孙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路上遇到丧尸,咱们尽量用冷兵器,省着点子弹,实在不行,我还能挖陷阱。”
魏星靠在墙上,虽然虚弱,却笑着说:“等找到天文台,说不定能找到旧时代的武器库,到时候就不用愁子弹了。”张琴也点头:“咱们已经闯过了沙尘暴、变异蚯蚓和狼群,这点困难不算什么。只要咱们一起,肯定能找到‘绿洲据点’的线索。”
江永看着身边的同伴,心里充满了力量:“对,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跨不过的坎。休息半小时,咱们继续赶路,早日到达天文台!”众人齐声应和,疲惫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