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让她尴尬又充满诡异巧合的地方,连忙跟着傻柱往外走。
走出了一段路后,她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里那点好奇,还有越来越想要拿捏易中海的欲望,装作不经意地问傻柱:
“哎,柱子,刚才后门口那个胖子……就是大伙儿围着看的那个,是你们食堂的?叫啥?我看他……怪面善的。”
傻柱随口答道:“哦,您说郭俊啊?对,是我们二食堂的,跟着我打下手学点手艺。人挺老实,干活也卖力气。”
“郭俊……”
贾张氏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又问,“听刚才那大姐说,他是孤儿院长大的?怪可怜的……他多大了?啥时候进的厂?”
傻柱挠挠头:“具体多大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有二十岁了吧?进厂好像有一年多了?福利院的事儿……他自己不怎么提,我们也不好问。不过人确实不错,干活也比较麻利,我还想着要不要收他当徒弟呢。”
要不说傻柱能看得上胖子呢,这胖子是个孤儿,估计是让傻柱想起了自己和雨水从小没妈,老爹何大清又跟寡妇跑了的事情,感同身受之下,对胖子十分关照,有什么挣外快的机会,从来都是带着胖子。
贾张氏心里飞快地算了算,二十出头……时间上比较像……这要是操作得好,把这“天上掉下来的胖子”跟易中海扯上关系,由不得易中海他不信!
到时候,别说让他帮忙摆平这次的事,就是以后……
嘿嘿,易中海那老家伙攒了这么多年的家底儿,最后还不得便宜了自己这个“儿子他妈”?再不济,也能从他那儿狠狠敲上一笔!他易中海为了名声,为了那个“可能的儿子”,敢不给?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口干舌燥,仿佛已经看到了易中海家里那锁着的抽屉里,一沓沓的钞票和粮票在向她招手。
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脸上闪过一丝贪婪和兴奋。
但她也知道,这事儿不能急,得好好盘算。
“贾大妈?贾大妈?您想啥呢?到了,秦姐就在里头。” 傻柱的声音打断了贾张氏的遐想。
贾张氏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食堂后厨门口。
秦淮茹正在水池边刷洗菜盆,背上用旧床单改的背带捆着小槐花。
槐花似乎睡着了,小脑袋歪在一边。
看到贾张氏进来,秦淮茹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惊喜:“妈?您出来了?没事了?”
“嗯,问清楚了,没事了。”
贾张氏摆摆手,一副“大惊小怪,多大点事儿”的表情,眼睛却瞟向秦淮茹背上的槐花,“把孩子给我吧,我带回去。你在这儿背着孩子像什么话,也不怕累着。”
秦淮茹如释重负,连忙小心地解下背带,把睡得正香的槐花递给贾张氏。
贾张氏接过孩子,对于这个遗腹子,她心里还是很重视的,掂了掂怀里的分量,嘀咕了一句:“槐花长大了,都重了好多。”
“妈,那……许大茂他们……” 秦淮茹想问又不敢问全。
“许大茂?哼,他那是自作孽,活该!”
贾张氏立刻撇清关系,“我跟他又不熟,就是被他骗着签了个字。保卫科的同志眼睛亮着呢,知道我是被蒙蔽的,问清楚就让我回来了。行了,你好好干活,我带孩子先回去了。”
她抱着槐花,转身就往外走,心里却惦记着另一件事:
得赶紧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把易中海和那个胖子郭俊“撮合”到一块儿去!这可关系到她后半辈子的“钱途”!
贾张氏的“得胜归来”,在四合院里立刻引起了轰动。
最先看到她的,是像热锅上蚂蚁一样在自家门口转悠的三大妈。
阎埠贵去轧钢厂打听消息,却什么也没问出来,三大妈心里惦记着儿子阎解成,在家里根本待不住,跟院里的老娘们诉苦。
她一抬眼看见贾张氏,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眼睛一亮,赶紧小跑着迎上来:
“哎哟!贾家嫂子?!你回来啦?!没事啦?!”
贾张氏被邻居们围住,心里那点得意劲儿更足了,摆出一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回来了,没事了。本来我就没什么事嘛!就是被许大茂那个坏种给骗了,签了个字。唉,这人啊,就不能糊涂,以后可得擦亮眼睛。”
“那我家解成呢?嫂子,你在里头看见解成了吗?他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出来?” 三大妈急切地追问,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还有我家光齐!光齐他没挨打吧?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听到消息的二大妈也跑过来连连问道。
贾张氏眼珠一转,她哪知道阎解成和刘光齐具体怎么样,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出来。
但她不能这么说,否则眼前这两个焦急的母亲恐怕会立刻缠上她,甚至怀疑她为什么能先出来。
“看见了,看见了!俩孩子都好着呢!就是配合调查,问话。你们也别太担心,他们年轻,不懂事,也是被许大茂忽悠了。我出来的时候,好像问得也差不多了。估计再有一两天,没啥大问题的话,应该也能回来了吧?你们就安心在家等着,别自己吓自己。”
贾张氏生怕问的越多,自己到时候圆不过来,不再给两人追问的机会,抱着槐花,赶紧往家里走去。
棒梗和小当还在家里玩,看到奶奶抱着妹妹回来,都愣了一下。棒梗到底大些,知道奶奶是被保卫科带走的,此刻见她回来,小脸上没什么喜色,反而有些别扭地扭过头去。
贾张氏把槐花安顿好,也顾不上歇口气,眼珠子一转,开始算计起来了,就冲棒梗招手:“棒梗,过来,奶奶有事让你去办。”
棒梗磨磨蹭蹭地走过来,低着头,用脚尖蹭着地,有些不高兴:“啥事?”
“你去趟轧钢厂,二食堂傻柱的那个食堂,里面有一个叫胖子的……”
贾张氏小声地娓娓道来,她想让棒梗去二食堂,逮着机会把胖子的衣服都给弄脏,到时候胖子去厂里澡堂冲洗的时候,让棒梗好好看看胖子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记,什么痣啊,痦子啊,这些都是她留着拿捏易中海的重要证据。
谁知,棒梗一听要出去,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小脸也皱了起来:“我不去!”
“嘿!你这孩子,反了你了?让你去办点事怎么就不去了?” 贾张氏眼睛一瞪,习惯性地就想摆出长辈的威严。
棒梗却抬起头,眼圈有点红,又是委屈又是气愤地嚷嚷:“我就不去!胡同里的那些坏人……都叫我‘倒霉孩子’!我一出去他们就围着我起哄!我才不去呢!”
原来,自从上次贾张氏为了对付刘海中,当众掏出月经带糊了刘海中一脸,这件事经过加工传播,早就成了附近孩子嘴里的“经典笑话”。
这个时候,女人们来月事了,并不叫“月经”或者是“大姨妈”,基本上都说“倒霉事儿”。
大人们或许顾忌面子只是私下议论,孩子们可不管那么多,尤其棒梗经常吃香的喝辣的,平时在院里院外显摆,让周围的孩子们特别羡慕嫉妒恨,这下可算逮着机会了。也不知道谁先起的头,“倒霉孩子”这个外号就扣在了棒梗头上。
棒梗为此跟人打了好几架,但外号却越传越广,弄得他现在都不太愿意出四合院,以及去孩子多的地方玩,生怕被人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