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
有鄙夷贾张氏临阵反水、毫无骨气的，有叹息她糊涂活该的，也有心有戚戚、暗自后怕的。
秦淮茹抱着槐花，手里拖着小当，边上站着棒梗，有心想来一出“大小寡妇不容易”的戏码，又担心弄巧成拙，万一李源彻底生气了，要断绝两家关系该怎么办？
又想想自她嫁进这四合院里后，婆婆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后来更是抱着贾东旭的骨灰要倒进自己的嘴里，眼下若是能让婆婆吃点苦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李源看着哭嚎的贾张氏，可不会有一丝同情，这也就是他有了准备，换成一个普通人，妥妥的上告无门，等着吃枪子吧。
“贾大妈，你有没有被欺骗，做了什么，该承担什么责任，组织上会调查清楚，依法处理。我说了不算。”
保卫科的人正等着李源的话呢，闻言也不墨迹，当即拖着如同死狗一般的贾张氏出了四合院。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又说了一些宽慰的话，大手一挥，放了他三天假，这才在李源含着笑意的目送下，带着保卫科的人离开了四合院。
原本挤得满满当当、充斥着各种情绪的前院，随着许大茂、阎解成、贾张氏的相继被带走，以及厂领导、保卫科人员的离去，骤然冷清下来。
傻柱可没心思管院子里这骤然变化的氛围和几位大爷难看的脸色，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刚刚跟着李源回来的何雨水身上！
从他下了班回来就一直没见到何雨水，问了院里的人，都说一早上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最后从秦淮茹那里得知，何雨水出了食堂就不知道去哪了，好像很着急。
傻柱当时心里就着急了，担心妹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毕竟上一次也遇到过抢粮食的，他整整找了大半夜，一晚上都没睡好，今天早上更是心不在焉。
此刻，终于看到何雨水完好无损地出现，还跟李源一起，傻柱那颗悬了一夜的心猛地落回肚子，紧接着，因担心而产生的怒火直接冲上了脑门。
“雨水！你跑哪儿去了？！一晚上不回家！也不跟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晚上？！急死我了你！”
“我……我……”
何雨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求助般地看向身旁的李源。
她昨夜经历了太多，先是紧张害怕，后来是漫长的等待，心里本就乱糟糟的，现在面对哥哥的质问，她是既委屈又无奈，尤其是涉及到昨夜的去向——
那可是保密单位，李源哥再三叮嘱过不能对任何人透露的！
傻柱一看妹妹这副欲言又止、还去看李源的样子，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个不好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该不会妹妹一夜都跟李源在一块吧？
脑子经常犯浑的傻柱，也不顾现在是什么场合，周边还有多少看热闹的邻居，不过脑子的问道：“你昨晚上找李源去了？”
何雨水的脸蛋儿一下子变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哥哥这直白到近乎粗鲁的问话，还有邻居们一脸恍然大悟、挤眉弄眼的表情，让她又羞又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张了张嘴，想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想解释自己去的是一个秘密地方，可话到了嘴边，又想起这些话都不能说，只能死死抿着嘴唇，慌乱地低下头，手指头抠来抠去，仿佛默认了一般。
这低头沉默的模样，看在怒火中烧、头脑充血的傻柱眼里，无异于坐实了他的猜想！
他猛地转过头，赤红着眼睛瞪着李源，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嘎嘣响，咬牙切齿地吼道：
“李源！我操你大爷！你他妈是不是人？！你他妈敢带我妹……去招待所？！我他妈弄死你！！”
不怪傻柱产生了误会，这年头，除了招待所、亲戚家……实在没别的去处能让一个大姑娘在外留宿，尤其是孤男寡女两个人待一夜。
再加上何雨水这副羞窘难言、低头默认的样子，更是火上浇油！
有看热闹的邻居，不知道是谁，躲在人群后面，看笑话不嫌事大，又笑着喊了一嗓子：
“傻柱！你忘啦？以前李源不是开玩笑说，早晚要‘草’你妹吗？他这怕是向你‘兑换诺言’呢吧！哈哈哈！”
人群立马爆发出一阵哄笑。
“草你妈！谁说的？！给老子站出来！！”
傻柱本就处在暴怒边缘，听到这话，更是气得七窍生烟，眼睛都快瞪裂了，猛地扭头朝声音来源处嘶吼。
而这话，也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扎进了何雨水心里，她脸色瞬间由红转白，羞愤得浑身发抖，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李源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当即越过傻柱，一把把碎嘴巴的人揪了出来，“啪啪”两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
“老子能跟何雨水说这种混账话，你是哪根葱？也敢学我说话！我警告你，我跟何雨水是清白的，往后在这个胡同，我要是还听到有风言风语的，许大茂就是你的下场！！”
“是是，我不敢了。”
不但这个多嘴的人害怕，其余人也噤若寒蝉，显然是被“许大茂的下场”这句话给吓到了，围观的邻居不自然地散去，只留下傻柱、秦淮茹、三位大爷等人。
那刘海中和阎埠贵还想说着求情的话，却被李源直接堵住了口：
“二大爷、三大爷，您二位什么话都别说了，之前我身上背的可是‘里通外国’的帽子，刘光齐和阎解成这个时候举报我，这是奔着要我命去的，我不趁你们家睡着的时候，一把火烧了你们家，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做人还是要讲良心的。”
刘海中和阎埠贵一时之间无话可说，谁让自己家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了呢？只能和哭哭啼啼的二大妈、三大妈去轧钢厂打探消息，好歹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