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背后的迷局
审讯室顶灯如惨白的手术刀剖开黑暗,王德才佝偻的脊背几乎要将铁椅压出凹陷,手腕的镣铐随着他每一次颤抖,都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声。他双眼布满蛛网般的血丝,褶皱纵横的面庞像块风干的树皮,每道沟壑里都嵌着经年累月的疲惫,可那双浑浊的眼睛深处,却诡异地翻涌着解脱与恐惧交织的暗潮。
我...我杀人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反复打磨生锈的铁片,每个字都带着破碎的颤音。叶子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钢笔笔帽,从警十五年的直觉在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这个蜷缩的男人,周身缠绕着比普通自首者更浓重的迷雾。
详细说说经过。叶子翻开记录本的动作带起细微的纸页摩擦声,笔尖悬在纸面的姿态,宛如随时准备刺入真相的匕首。
王德才喉结剧烈滚动,吞咽的声音在死寂的审讯室里格外清晰:我把我老婆杀了!这句话出口时,他突然像被抽走脊梁般瘫软在椅背上,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沟壑蜿蜒而下,滴落在囚服前襟。
深秋的冷雨斜斜抽打在警车挡风玻璃上,叶子透过雨幕凝视着郊外荒地。那里杂草疯长如张牙舞爪的怪物,腐朽的落叶与潮湿泥土混合成刺鼻的腥气。王德才被押解下车时,双腿剧烈颤抖着几乎无法站立,枯叶沾满他佝偻的肩头,宛如给死神披上的蓑衣。
暗红色的血迹在黄土上凝固成诡异的图案,边缘飞溅的血滴保持着凝固前的动态,仿佛将暴力瞬间永久定格。不远处草丛中,一个清晰的人形凹陷触目惊心——折断的草茎凌乱倒伏,还挂着几缕灰白的毛发,周围散落的指甲碎片泛着青紫,如同恶魔遗落的爪痕。
尸体呢?叶子的声音冷得能结出冰霜。王德才突然发出濒死般的呜咽,扑向血迹旁疯狂翻找,枯枝划破他的手掌也浑然不觉:不可能...明明就埋在这!他抽搐的肩膀在冷风中剧烈起伏,这一刻的惊惶失措中,却又带着某种刻意的夸张。
苏瑶戴着乳胶手套的指尖拂过草茎断面,法医白大褂在风中猎猎作响:血迹呈猪肝色,至少干涸48小时;但草茎断裂处还泛着新鲜的黄绿色汁液,压痕形成不超过12小时。她突然举起放大镜,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些平行刮擦痕迹,间距23厘米,是某种金属工具留下的。
叶子的目光扫过荒地上空盘旋的乌鸦,它们漆黑的羽翼遮蔽了半边天空。如果尸体被转移,为何现场连最细微的轮胎印都没留下?若真是野兽叼食,又怎会如此精准地避开所有毛发与指甲?她的视线突然被十米外的荆棘丛吸引——几根断枝上挂着细小的纤维,在风中诡异地摇晃。
血色疑云:警局里的抽丝剥茧
深秋的暴雨如钢珠般砸在警局会议室的防弹玻璃上,将窗外的霓虹灯光扭曲成诡异的色块。叶子将牛皮纸袋里的物证照片重重拍在长桌,每张照片都像被放大的犯罪现场切片:暗红的血迹与枯黄的杂草交织成抽象派画作,折断的草茎在微距镜头下呈现出锯齿状的撕裂面,破碎的指甲里甚至还嵌着不明皮屑。
第一种可能,死者并未死亡。激光笔的红光在投影幕布上剧烈跳动,照片里蜿蜒的血迹突然出现方向性转变,由泼洒状转为规则的滴落轨迹,这些拖痕在距离血迹中心3.2米处戛然而止,但血液喷溅角度显示,受害者当时仍保持心脏搏动。她翻开螺旋装订的现场勘查笔记,钢笔字迹力透纸背,匿名报警电话在案发47小时后打进,通话时长仅17秒,背景音里混杂着救护车鸣笛与心电监护仪的蜂鸣——这绝不是巧合。
三名年轻警员的警靴在地面蹭出细微声响,肩章上的银星在白炽灯下闪烁。立刻调取全市120急救中心通话记录,交叉比对案发时段所有未登记患者信息。叶子将装着毛发样本的证物袋推向他们,这些灰白毛发含63%的退行性色素,重点排查60岁以上男性重伤患者。注意观察伤口特征:石块击打形成的挫裂伤会伴随放射性骨裂,与锐器伤有本质区别。
第二种情况,涉及精密的移尸布局。她猛然切换到卫星地图,红色坐标点如病毒般扩散在城郊区域。当画面聚焦到野狼谷与果园之间的盘山公路时,众人同时倒吸冷气——那里恰好处于监控盲区,且土质疏松极易掩盖车辙。王德才描述用蛇皮袋搬运尸体,但现场并未发现纤维残留。她调出草丛压痕的三维建模图,这些平行拖痕间距23厘米,符合市面上常见的折叠式行李车轮距。
技术科科长突然拍桌而起:在距离现场1.8公里的加油站监控里,发现可疑车辆!画面中,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在案发后凌晨三点驶入,司机始终戴着棒球帽与口罩,加油时刻意遮挡车牌。更诡异的是,车辆后备箱缝隙处渗出深色液体,在地面形成细小的滴落轨迹。
立即核查车辆轨迹!叶子的命令掷地有声,警服上的警徽在灯光下寒光乍现,外勤一组沿血迹方向搜索,重点排查废弃农舍与涵洞;二组走访周边三公里内的废品回收站——金属工具刮擦会产生碎屑,这种特殊的划痕形态,很可能是生锈的钢筋造成。她的目光扫过墙上的电子钟,红色数字正无情跳动——距离案发已过去52小时,黄金破案期正在分秒流逝。
窗外的暴雨愈发狂暴,玻璃上的水痕扭曲成狰狞的面孔。这场与时间赛跑的追踪,才刚刚撕开冰山一角。而王德才那张布满谎言的面孔背后,究竟藏着怎样令人窒息的真相?
“案发现场上面的是人血,跟李艺坊血腥一致,但是面包车下面的血迹不是人学,是狗血,可能是偷狗贼,小明,你去联系一下当地公安局,把车牌和血迹交给他们”
小明无欲者看着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