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观测者】能直观地“看”到能量流动,【源初造物主】权柄更是能理解其本质。
在他看来,所谓的地狱之门,更像是一种基于“虚空坐标”的定向空间召唤仪式,其稳定性取决于接收到的“信号”强度和本地空间结构的“锚定”。
破坏它,未必需要硬性干扰频率,或许可以…
“污染”其坐标,或者“欺骗”其信号?
讲座结束后是提问环节。
有几个学生提出了问题,皮尔斯大师一一解答。
这时,秦夜举起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个生面孔、毫无能量波动的“普通人”身上。
“这位…秦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吗?”皮尔斯大师好奇道。
秦夜站起身,语气平静:“大师,您的理论很精彩。但关于逆向节点干扰,我有一点不同的想法。
或许我们不需要正面冲击其谐振频率,那样效率太低且危险。
是否可以考虑,向门户内注入一种特定的、高熵值的混乱能量,污染其坐标定位的‘纯净度’,使其自身能量发生冲突,从而从内部降低稳定性?
或者,模拟一个更强的‘母体信号’,对其进行‘指令覆盖’,诱导其自毁?”
教室里一片寂静。
学生们一脸茫然,显然没听懂。
但皮尔斯大师却如同被雷击一般,猛地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嘴里喃喃自语:
“污染坐标纯净度?指令覆盖?这…这…能量熵增污染…信号欺骗…天哪!这思路…这思路完全跳出了现有的框架!你是怎么想到的?!”
他猛地冲下讲台,抓住秦夜的胳膊,激动地问道:“你…你对能量本质的理解…难道…”
秦夜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只是家学渊源的一点浅见,让大师见笑了。”
从此,秦夜在皇家炼金学院出了名。
一个没有魔力波动,却拥有匪夷所思的“理论知识”的异乡人。
皮尔斯大师几乎天天来找他讨论,态度从一开始的平等交流很快变成了近乎请教。
秦夜则适当地抛出一些超越当前时代、但又不会太过惊世骇俗的能量理论和应用思路,比如
“能量回路优化”、
“法则符文精简”、
“高效能量转化率”等等,每每让皮尔斯大师如获至宝,惊呼连连。
秦夜也如愿获得了皇家图书馆的高权限。
他泡在图书馆的最底层,那里收藏着最为古老和晦涩的典籍。
【混沌观测者】让他能快速阅读并理解那些用古代语甚至精灵语写成的文字。
他重点寻找两类信息:关于世界规则和远古传说的记载。
然而,收获却比他预想的要少。
关于世界规则的记载大多停留在表面,类似“魔法元素由神明赐予”、“斗气源于生命潜能”这类宗教或哲学性的描述,缺乏对底层法则的客观认知。
而关于远古,记录更是支离破碎,语焉不详。
只有一些神话史诗中,模糊地提到了“巨人之战”、“星辰坠落”、“黑暗纪元”等词汇,似乎暗示着这个世界曾经经历过巨大的灾难和断层,导致文明重启。
“规则被锁死…历史被掩盖…”
秦夜合上一本厚厚的《创世神话考据》,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看来,有一只无形的手,不希望这个世界的发展偏离‘设定’的轨道太多啊。”
这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想——艾瑞希姆世界,很可能是一个被精心“保护”或者说“禁锢”起来的世界。
目的?或许是为了躲避“虚空恶魔”的追踪?或许是为了保护那可能存在的“最后火种”?
但这样一来,他想通过研究本土法则来解除【至高规则封印】的难度,就大大增加了。
几天后,转机意外出现。
皮尔斯大师兴奋地找到他:“秦先生!好消息!陛下同意了你的申请,允许你查阅‘秘藏之厅’的部分典籍!”
“秘藏之厅?”
“那是皇家图书馆最核心的禁地,收藏着王国最古老、最珍贵的原始手稿和一些…无法解读的‘天外之物’!据说里面甚至有来自第一纪元之前的石板!”
皮尔斯大师压低声音,“就连我,也只进去过两次!”
秦夜心中一动:“天外之物?第一纪元之前的石板?”
“对!据说是一些极其坚硬、无法破坏的金属板或石板,上面刻着从未有人能解读的文字和图案!历代学者都认为那是古代先民的胡乱涂鸦或者自然形成的花纹…”
【混沌观测者】和【源初造物主】权柄同时传来微弱的悸动!
秦夜几乎可以肯定,那所谓的“天外之物”,极有可能与他寻找的答案有关!
“何时可以进入?”他立刻问道。
“现在就可以!我已经拿到了院长的特许令!”
在皮尔斯大师的带领下,秦夜穿过层层魔法禁制,来到了图书馆地下深处的一扇巨大金属大门前。
两位气息深沉、穿着古老盔甲、看不清面容的守卫检查了特许令后,才缓缓推开了沉重的大门。
门后,是一个充满尘埃和古老气息的大厅。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魔法光尘,照亮了无数陈列在水晶罩中的物品。
残破的卷轴、锈蚀的武器、奇异的矿石、以及…一些形状不规则、颜色暗沉的金属板和石板!
秦夜的目光瞬间就被那些石板吸引了过去!
【叮!检测到极高浓度‘源初’法则残留!】
【叮!检测到微弱‘混沌铭文’反应!】
【叮!【不灭薪火神核】产生强烈共鸣!】
就是它们!
秦夜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快步走到一个水晶罩前。
里面是一块焦黑的、似乎经历过高温灼烧的金属板,表面刻着无数极其复杂、却与这个世界任何文字体系都截然不同的符号!
这些符号,与他掌握的【混沌铭文】以及【命运残响罗盘】上的符号,有诸多相似之处!
他又看向另一块石板,上面刻着的并非文字,而是一幅星图!
但那星图的构成,与他所知的任何星域都完全不同,其中几个标志性的星座,赫然与他记忆中“人类荣光远征军”某些战舰的徽记相似!
“就是这些…没人能看懂…”皮尔斯大师在一旁感叹道,“据说尝试解读它们的人,最后都疯了…”
秦夜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按在了水晶罩上。
【混沌观测者】全力发动!
【源初造物主】权柄微微渗透!
他的意识,仿佛穿越了时空,触碰到了那些符号和图案背后蕴含的、破碎而浩瀚的信息洪流!
轰!!!
无数画面和信息碎片再次冲击他的脑海!
但这一次,更加清晰,更加系统!
… … 巨大的、流线型的银色舰船在星海中航行,舰首烙印着蔚蓝色的鹰翼徽记… 复杂的、由光构成的操作界面,上面跳动的正是这种奇异文字…
一场惨烈的爆炸,舰船断裂,一块记录着核心数据的金属板被抛入时空乱流…
…… 一块古老的石板,记载着某个失落文明的警告,关于“虚空”和“吞噬”…
……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副用简陋线条刻画的图案上:
一个巨大的、笼罩在光晕中的模糊身影,手持某种工具,正在“修补”或者说“加固”一个星球的“壁垒”…而那星球的样子…赫然与艾瑞希姆世界有几分相似!
修补壁垒?禁锢世界?!
秦夜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气,额头布满冷汗。
他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了!
艾瑞希姆世界,果然是一个被远古大能用莫大手段“加固”和“隐藏”起来的避难所世界!
这个世界的法则被锁死,历史被掩盖,都是为了保护它不被“虚空恶魔”发现和侵蚀!
而他所中的【至高规则封印】,不仅仅是这个世界基础规则的排斥,更是那股“加固力量”的自我保护机制!
它不允许过于强大的、体系外的力量存在,以免破坏世界的“隐蔽性”!
想要解除封印,只有两个办法:
一,强行突破那股“加固力量”,但这几乎不可能,那力量层级极高,可能超越了神皇。
二,获得这股力量的“认可”,或者…找到其运行的“后门”!
而关键,很可能就藏在这些“天外之物”之中!
“秦先生?你没事吧?”皮尔斯大师担忧地看着他。
“我没事…”秦夜缓缓直起身,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大师,我想…我可能能看懂一些…”
他指着那块焦黑的金属板:“这上面记载的,不是文字,而是一种…能量结构式,描述的是一种…超时空引擎的冷却系统故障报告…”
他又指向那星图:“这不是装饰,是导航坐标,指向一个名为‘希望哨站’的地方,但坐标已经残缺失效…”
最后,他指向那块刻画着“修补世界”的石板,声音凝重:
“而这个…是一个警告,也是一个…提示。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为何被‘锁住’,以及…或许…如何安全地‘解锁’…”
皮尔斯大师已经听得彻底傻掉,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 咚咚咚! 秘藏之厅的大门被急促敲响!
一个学院助教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大师!不好了!刚收到军情急报!南部边境‘暮色森林’出现超大规模地狱之门!
而且…而且检测到复数的深渊领主级能量反应!王国紧急征调所有传奇以上强者和高级学者前往支援!陛下命令您立刻前往军部报道!”
皮尔斯大师脸色剧变:“复数深渊领主?!这…”
秦夜却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起来。
危机,也是机遇。
高强度的恶魔能量和深渊领主的力量,或许能进一步刺激【不灭薪火神核】,甚至…撼动那【至高规则封印】?
而且,暮色森林… 他记得,在那副星图残片上,似乎有一个模糊的标记,也指向那片区域?
“大师,”秦夜缓缓开口,“看来,我们的理论研究,需要一次实战检验了。”
“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