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阳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电，望向虚空中能量异常波动的方向，周身下意识地萦绕起一层极淡的雷光护盾。
茯苓指尖一枚不起眼的温玉戒指骤然变得冰寒刺骨，发出微弱的嗡鸣声。
两人短暂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茯苓立刻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风南星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桃花眼锐利如鹰隼，发间隐隐闪烁着几分火星，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哟，这是哪家没开眼的小鬼，送货上门了？还挑了这么个‘好时候’。”
那鬼气自然是听不到这声嘲讽，它破空而来，像是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一般，直冲弋阳面部而来——
弋阳下意识挥散这缕阴气，身后却陡然传来一阵破空声。他没有回头，右手并指如剑，在空中虚划而过。一道凝练至极、带着破邪诛煞意味的银色灵光如同冷电般闪过，精准地劈向其中一缕最为隐蔽、直冲他后心而来的鬼气。
“嗤——！”
那缕鬼气如同被烈阳灼烧的冰雪，发出一声尖锐却短暂的能量嘶鸣，瞬间溃散，化作一缕青烟消失无踪。
“找到了！东南方向，直线距离约四百多公里，能量源头集中且污秽……有血祭的气息。”茯苓的声音清冷而快速，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是洞虚山的方向。”
她说话的同时，双手已在虚空中快速点动，操控着控制室内的主光屏，试图将能量源头的具体坐标和空间定位图像化显示出来。
弋阳眼中寒光一闪，他正欲开口，让茯苓和风南星联手，顺着这鬼气建立反向追踪通道——
然而，就在下一秒——
那几缕原本张牙舞爪、散发着浓烈恶意的鬼气，像是突然被无形的大手掐住了源头，猛地一滞。紧接着，它们如同断了线的提线木偶，所有的邪异能量瞬间收缩，凭空消散在了空气中，再无半点痕迹。
就连空气中那令人不适的阴冷和腥甜气息，也迅速褪去，快得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风南星发间的火光黯淡下去，他挑了挑眉，看向弋阳和茯苓：“啧，断得真快。对方反应不慢啊，发现苗头不对就立刻切断了联系，是个谨慎的。”
“不过，我敢打包票，这次攻击肯定和你刚刚那个电话有关，说不定就是你那个假弟弟呢。”
弋阳挑了挑眉，他也猜到了，还以为这次能找到他们鬼气储蓄的大本营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他背后有‘东西’在指点，或者，那‘东西’本身具备一定的灵智，懂得规避风险。”
“不过，能得知是在洞虚山附近，也算是一个收获。我记得，决明他们这次行程就是去洞虚山吧？”
风南星点了点头，眼睛一亮，“没错，我们也该走了，任务差不多也完成了，这边的合作也建立起来了，没有我们什么事了吧？”
“我们现在就走吧，回反恐局，说不定决明他们也回来了！”
于菘蓝也被这一趟折腾累了，摆摆手示意大家自行离开，便重新坐回躺椅上了。
隔离室内的云九一直在键盘上忙碌着什么，即使他们这里出现了几次攻击，他也没有抬头看一眼，似乎对结局早有预料。
弋阳的视线在云九身上转了一圈，清楚地看到云九身形僵硬一瞬。
他眸光微闪，没说什么，几人道别后，便相继离开。
“老三，你还在看呢？虽然这一次没能找到具体地址，但也有具体方向了，弋阳已经让反恐局设置侦查点了，放心吧，咱们肯定能找到幕后之人的。”
见茯苓目光一直聚焦在方才生成的模糊图像上，风南星眉头微动，以为她还在纠结，便主动开口宽慰。
茯苓面色不变，“方才追踪失败，不仅是因为对方使用了某种强制中断的秘法，还因为那承载邪物的容器本身具有极强的屏蔽特性。”她的语气平静无波，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凝重。“洞虚山范围不小，这定位太模糊，只能确定大致方向，要想确定具体方位，还不打草惊蛇，就必须尽快出手，免得之后他们转移阵地。”
她转过身，看向弋阳和风南星：“后续的舆情监控和数据处理，反恐局的系统可以完成。我需要离开一下。”
说完，她甚至没有等待两人的回应，便径直朝着门外走去，步伐干脆利落，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的走廊尽头。
风南星看着茯苓离开的方向，摸了摸下巴，“她这是打算亲自去洞虚山外围摸摸底？还是发现了别的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东西？”
弋阳的目光也从门口收回，落在茯苓方才打开的光屏上，那模糊的洞虚山区域地图显现在上面，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弋阳眼神深邃，指尖无意识地在控制台边缘敲击着。
“或许两者皆有。”他淡淡道，肯定了风南星的猜测，“也有可能和云澈有关。”
一说起这个，风南星也有些难以忍受了，有云澈在，他们真是别想好过了，什么都不能提前知道，问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啧，真是谜语人到家了。
弋阳扫了一眼跟跳蚤爬在身上一样抓狂的风南星，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便继续道，“至于李言……这次攻击的时机太过巧合，手段也带着一股急不可耐的蠢毒，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风格，难道是被阴气影响的？”
“但他如何能驱动远在洞虚山的力量？或者，洞虚山那边，有什么东西与他产生了共鸣，还是说……本就是一体的？嗯……窃运者能直接使用那些力量吗？”
“嗯……这个还需要调查一下。”
弋阳边说边点头，他取出通讯器，调出内部通讯，语气严肃，“转告技侦部门，洞虚山内部有不明能量波动，启动对洞虚山异常能量活动的三级监测预案，调用三颗近地侦察卫星，优先扫描该区域能量频谱，与方才在网络上捕获到的鬼气数据进行实时比对。”
“另外，转接一下决明小组，询问他们是否在洞虚山范围内遭遇任何异常能量、人或事件，提高警戒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