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漆黑一片，宁妤踢掉高跟鞋，一心想着赶紧开灯。
忽然，她僵在原地，第六感疯狂预警。
黑暗中传来衣料摩擦的细响，她背后一阵发凉，整个人瞬间绷紧。
“谁在那里？”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
“去哪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宁妤长舒一口气，卸下防备。
“吓死我了。”她拍拍胸口，“你怎么进来的？”
“回答我。”姜佑程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借着窗外零星的月光，宁妤看见他交叠着长腿坐在沙发中央。
她皱眉，酒意让脾气也跟着上来：“瑞柏的场地勘察，不是和你说过吗？”
姜佑程不说话，宁妤心虚。
“结束之后和同事吃了个饭，不行吗？”她刻意避开方译琛的名字，不想让姜佑程借题发挥，却不知道这更显得欲盖弥彰。
他从阴影中起身，一步步走近：“同事的名字，也叫方译琛？”
宁妤后退，后背抵上墙面。两人对峙的身影中，她像只炸毛的猫，而他从容得像在欣赏猎物。她才明白他那句“今晚见面”不是询问。
“我渴了。”她受不了这个氛围。
手腕被握住，姜佑程再次把她拽回来。
“宁妤，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糊弄？”
她拍开他的手：“我糊弄你什么了？工作应酬而已，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不是你让我11点前回来的吗？我这不是回来了？”
“删我很痛快？”
他突然转移话题，宁妤愣了半天。
“你挂我电话还有理了？”
“不回信息因为方译琛在？”
“正常工作交流而已。”她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想要结束这令人窒息的黑暗。
刚抬起就被姜佑程扣住手腕按在头顶。
他嗤笑一声：“工作交流？需要坐到他车上，还被送到家门口？”
宁妤早该想到，姜佑程既然能查到瑞柏的账目，自然也能掌握她的一举一动。
“你到底想怎样？”她不满他的态度，皱着眉问他。
姜佑程松开一只手，举起手机。上面是她和方译琛在咖啡馆的照片。
“考虑给他当女伴？”他靠到她耳边，“还是考虑……换条船？”
“你跟踪我？”
“需要吗？”他冷笑一声，划到下一张照片，某个工作人员正对着镜头比“oK”的手势，“有人很热心。”
“就为这个擅闯我家？”宁妤用力推开他，这次姜佑程顺势退后半步。
“不止这个，我查了行车记录仪。”
她只觉得荒谬：“你凭什么查我，不信任我？”
灯光突然大亮，宁妤眯起眼，视线里姜佑程的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眼里淡淡的血丝。
他捏住她的后颈：“不许答应他。”
酒意混着怒意冲上头顶。宁妤伸手拽住他敞开的衬衫领口：“程董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的？炮友？金主？还是……”
话音未落，姜佑程掐着她的腰将人按在沙发上，膝盖顶进她双腿之间：“看来是立规矩的时候了。”
宁妤仰躺在沙发上，姜佑程笼罩着她，呼吸交错间，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大概也喝了不少。
“程董打算立什么规矩？”
姜佑程单手解开腕表扔到一旁：“方译琛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是？”
他俯身，鼻尖贴上她的，呼吸灼热：“我至少光明正大地坏。比如现在，我想吻你，就直接告诉你。”
“光明正大地坏？”宁妤挑衅地抬眼看他，“程董现在是想吻我，还是想掐死我？”
姜佑程的拇指转移到她的颈动脉处，力道介于威胁与爱抚之间：“这取决于你，是要继续气我，还是乖乖听话。”
宁妤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巴掌：“姜佑程，你是不是忘了，我从来不吃威胁这套。”
白桃被惊得跳上茶几，警惕地盯着这两个人。
“那就换个方式，我们来谈谈条件。”
宁妤挑眉：“什么条件？”
“第一条，不准坐别人的副驾驶。”
她撑着沙发想远离，又被抓住小腿拖得更近。姜佑程的掌心贴着她大腿内侧缓缓上移。
“第二条，不准让别人碰你头发。”
“第三条…”他扯开自己的领带扔到一旁，“不准考虑其他男人的邀请，你该清楚，方译琛接近你的目的不纯。”
她喘息着：“姜佑程，你立规矩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他把她的裙摆往上一推：“那就恶心一辈子。”
“你跟他有仇？你们把我当什么？复仇的棋子？”
姜佑程吻下来。
“当我的软肋。”
裙子被扯掉，姜佑程触碰到她腰侧纹身时顿住。
吻落在腰侧上。
宁妤蜷缩起脚趾。当年那个人把烟头摁在这里时，她也是这样发抖。但此刻缠绕全身的不是恐惧，而是某种令人战栗的渴望。
“这里，”他指尖滑过她大腿内侧，“还有这里，”掌心覆上她剧烈起伏的腹部，“都只能是我的。”
宁妤在情潮中浮沉，恍惚听见金属扣碰撞的声响。睁开眼，发现他的皮带缠绕在手腕。
“姜佑程！”她挣扎着要起身。
“不是要试我的底线吗？”他俯身咬住她锁骨，“今晚让你试个够。”
姜佑程把她扛上肩头，宁妤的惊呼被摔进床垫的震动打断。
她注意到他右手虎口渗出的血。
“手……”她刚开口就被堵住嘴。
“死不了。”
他贴在她后背的手指微微一动，内衣扣被解开：“现在专心看着我。”
姜佑程额头渗出汗珠，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艰难地控制着自己。他声音沙哑：“宁妤，放松些。”
宁妤睫毛上挂着泪珠，下唇被咬得泛白。姜佑程抬起手，按住她的下巴：“别咬。”
她咬住他的手。
两人僵在原地。姜佑程的汗水从滴在她锁骨上：“疼就喊出来。”
“我疼……”
“小鱼乖，忍一会儿就不疼了。”
凌晨三点，浴室雾气氤氲。
宁妤倒在他怀里，听到他问：
“我的条件，答不答应？”
宁妤不服软：“如果我不答应呢？”
姜佑程低笑：“那我就每天接送，全程陪同，让方译琛彻底明白，什么叫名花有主。”
她伸手捧住他的脸：“姜佑程。”
“嗯？”
“你真的很烦人。”说完，主动吻了上去。
被扔回床上时，宁妤瞥见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方译琛：【考虑好了吗？那件事对你很重要。】
她装作没看见，翻身钻进姜佑程怀里。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宁妤抚摸着姜佑程左手新增的咬痕上，突然想起四年前离开时，他发给她的最后一条短信：【宁妤，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找到】
当时她不知道，这是一句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