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一大早就把笔记本翻得哗哗响，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张婶昨晚说的开店情报。他念得飞快：“东街口包子铺六点开张，七点就卖完！西巷杂货店扫码付款最方便，还有人专门蹲点收积分卡！”
秦雨靠在门边啃包子，听完直点头。薛文已经把笔和本子准备好，薛齐检查了背包里的水和干粮。四人吃完饭没多留，直接出发去城南商业街看铺面。
阳光照在路上，他们走得不急也不慢。薛明走在最前面，手里紧紧攥着笔记，像拿着作战地图。薛文紧跟其后，眼睛不停扫视路边的店铺招牌。薛齐落在最后，目光一直留意周围行人。秦雨夹在中间，一边听薛明复述情报，一边观察沿街门面。
第一家铺子在拐角处，单层小门脸，玻璃有点脏。秦雨推门进去，老板正在打盹。问租金时对方报了个数，薛文立刻翻开本子对比，摇头。太贵，位置还偏。第二家靠近公交站，人流量看着不错，但里面堆满杂物，房东说要租得先清场，押金另算。秦雨看了两眼就往外走。
第三家不一样。
临街两层楼，大门是整块透明玻璃，门前有空地能摆摊，后面还有条小巷可以进出货物。秦雨一眼就站住了。她转头看三兄弟，发现他们也都在看这房子。
“就是它了。”秦雨说。
薛文马上开始记录：面积、朝向、周边店铺类型。薛齐绕着房子走了一圈，伸手试了试门锁，又抬头看二楼窗户。“防盗网没有，得加装。”他低声说。薛明站在门口数路过的人，每过一个就用手指在空中划一下。
秦雨低头看墙上贴的招租信息，正准备抄号码，一个男人从隔壁咖啡馆走出来，笑呵呵地开口：“这铺子啊，昨天刚挂出去，已经有三拨人来看过了。”
他穿着挺括的衬衫，袖口扣着亮闪闪的扣子，自称姓赵，是房东委托的代理。
“你们来得不算早了。”赵某双手插进裤兜，语气轻松，“前天有人出价直接翻倍，我都差点答应了。”
秦雨没接话，只盯着招租单上的面积数字。薛齐皱眉：“房东本人呢？怎么不见？”
“人家在国外定居，全权交给我处理。”赵某耸肩，“我也是为他着想，租给靠谱的人才行。”
赵某说完，报了个价格。
秦雨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数，是附近同类铺面的三倍都不止。
“为什么这么贵？”秦雨问。
“地段金贵，装修新，水电全通，连网络都是专线。”赵某拍拍玻璃门，“多少人抢着租，我要是不挑，早租出去了。”
薛齐冷笑一声：“可我们刚才看了三条街，别的铺子都没你这儿贵。”
“那是他们不懂价值。”赵某不慌不忙，“这地方以前开过网红店，日流水破万。现在空置三个月，是因为没人出得起价。”
薛文明白过来，小声对秦雨说：“他是看我们认真，才敢乱要价。”
秦雨没动，也没反驳。
秦雨转头对三兄弟说：“这价格太高，我们得商量一下。”
四人退到街对面树荫下。赵某站在原地没跟过来，但眼神一直盯着他们。
“不对劲。”薛齐低声道，“这店连营业执照都没挂，哪来的日流水破万？真那么赚钱，房东自己不开？”
薛文翻开本子：“西巷第二家铺面面积少两成，租金便宜一半，设施也不差。而且是房东直租，不用通过中间人。”
薛明踮脚往后看：“刚才根本没人来看房，就我们四个在这站了十分钟。”
秦雨听着，嘴角慢慢扬起一点。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扇明亮的玻璃门，又看了看站在身边的三个男人。
“咱们别走。”秦雨说，“也别让他觉得我们放弃了。”
四人重新站回原位，假装继续讨论。薛文拿出本子写写画画，像是在算账。薛齐背手站着，一副认真评估的样子。薛明则蹲下来研究门口的地砖，嘴里念叨：“要是摆摊，这块地平不平很重要……”
秦雨走到旁边一家便利店买水，顺口问老板：“对面那铺子租出去了吗？”
“哪有的事。”老板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那个赵哥？嘴上说得热闹，其实那房子产权都还没理清。前年换了三任租客，最长撑不过两个月。现在谁信他的话。”
秦雨拿上水回到三人身边，把话一说。三兄弟脸色都变了。
“原来是坑人的。”薛明气得脸红，“他还说有多少人抢着租！”
“别急。”秦雨按住薛明的肩膀。
琴雯快速分配任务：“薛文，你去周围店铺打听真实租金，做个价目表。薛齐，你找个借口绕去后巷，看看那房子的实际使用情况。薛明——”
“我去假装顾客，看能不能碰到真正的房东？”
“聪明。”秦雨笑了，“就这么办。”
薛文第一个行动，拿着本子走进西巷一家干货店，开口就问租赁行情。薛齐借着查看小巷治安的理由，从侧路绕到了房子后面。薛明深吸一口气，走向那间玻璃门面，推门进去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倒。
秦雨站在街对面，手里握着水瓶，眼睛一刻没离开那个铺子。
赵某看到薛明进来，立刻换上热情笑脸：“哎哟，小兄弟又来了？考虑得怎么样？”
薛明摇摇头：“我不是来看房的，我是来买东西的。”
“这……”赵某愣住，“我没存货。”
“那你平时开门干嘛？”
“等租客啊。”
“可你说日流水破万，总得有点东西卖吧？”
赵某脸色变了变，强笑道：“那是以前的事。”
薛明没再多问，转身出来。他在门口站了几秒，回头看了眼那扇光秃秃的玻璃门，心里清楚了。
这地方根本不是什么黄金铺面，而是一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空壳。
他快步走回秦雨身边，把情况一说。秦雨听完，只说了一句：“好，现在我们知道了。”
秦雨没有走，也没有再靠近那房子。四人就站在街对面，围成一个小圈，低声交谈。
赵某在那边坐不住了，走出来张望几次。
秦雨看着他焦躁的样子，终于开口：“我们决定再考虑一晚。”
“今晚必须定下来！”赵某急忙说，“明天就有另一组人要看房，人家诚意十足！”
“那就让他们看吧。”秦雨平静地说，“我们不急。”
秦雨说完，转身看向三兄弟：“走吧，回家吃饭。”
四人并肩齐步，步伐整齐。走了几步，秦雨忽然停下，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玻璃门。
她的系统提示震动了一下。
签到成功。
五百斤大米，已存入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