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之国边境,荒废的“晓”组织据点隐藏在一处偏僻的山坳温泉附近。连日暴雨过后,山谷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硫磺味。宇智波苍月、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香磷在此暂作休整,舔舐伤口,消化着宇智波鼬之死带来的巨大冲击。
据点内气氛压抑。佐助将自己关在角落的房间,抱着封印鼬遗体的卷轴,一动不动,如同石雕。冰冷的气息几乎将空气中的水分子冻结,那双万花筒写轮眼时明时暗,显示着他内心极不稳定的状态。苍月没有打扰他,深知这种时刻,任何安慰都苍白无力,只能靠他自己熬过去。
苍月则利用这段时间,仔细研究那枚从祠堂获得的“白川之魂”碎片。碎片温润如玉,散发着纯净的自然能量波动,与阴阳双玉产生着微妙的共鸣。他尝试用阴玉的力量去引导、感知,碎片内部似乎蕴含着某种指向性的信息流,隐约与北方那片冰火交织之地产生联系,但具体坐标和细节依旧模糊。同时,他也在整理从鼬那里得到的信息碎片,试图拼凑出更完整的图景。
香磷默默地准备着食物和药品,碧绿的眸子不时担忧地看向佐助紧闭的房门。她能感觉到佐助查克拉中那股毁灭性的悲伤与暴戾在疯狂冲撞,却又被某种力量强行束缚着,处于危险的平衡点。她将自己的查克拉小心翼翼地延伸过去,如同最轻柔的羽毛,试图提供一丝微弱的抚慰,尽管效果甚微。
第三日傍晚,苍月正在擦拭苦无,忽然,怀中的阴玉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带着警示意味的悸动!方向……隐约指向据点入口处!与此同时,香磷也猛地抬起头,脸色微变:“有人靠近!很隐蔽……查克拉感觉……很冰冷,带着铁器的味道……是武士?但不是铁之国那种感觉……更……阴森!”
不是泷隐村,也不是“根”部或“晓”!新的势力?
苍月和香磷瞬间警觉。苍月对香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戒备,自己则无声无息地潜到窗边,写轮眼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暮色中,一个穿着深灰色劲装、戴着斗笠的身影,正站在据点外的温泉旁,似乎在看风景,又像是在等待。那人腰间佩着一把古朴的太刀,身形挺拔,气息内敛,但那股经过千锤百炼的“气”场,却瞒不过苍月的感知。
是那个神秘的“斩月”武士!他竟然追踪到了这里!
他为何而来?是敌是友?
苍月心中念头飞转。斩月之前的态度暧昧,既出手相助过,也带着监视的意味。此刻孤身前来,必有缘由。他决定主动接触。
苍月推开据点残破的木门,走了出去。香磷紧张地跟在身后,双手结印,随时准备施展封印术。
听到动静,斩月缓缓转过身,斗笠下的目光扫过苍月,又瞥了一眼他身后据点深处,似乎能穿透墙壁看到里面的佐助。
“看来,你们经历了不少。”斩月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依旧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
“斩月先生追踪至此,有何指教?”苍月开门见山,语气平静,暗中戒备。
斩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他(指佐助)……状态如何?”
苍月目光微闪:“需要时间。”
斩月沉默片刻,道:“时间……未必站在你们这边。”他抬头望向北方的天空,那里乌云密布,隐约有雷光闪烁,“冰火峰……那片土地,最近能量异常活跃。古老的结界正在松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或者,有什么存在,正在试图进去。”
苍月心中一动:“你知道冰火峰?”
“铁之国的古籍,并非只记载北境之事。”斩月淡淡道,“那是上古战场遗迹,阴阳能量极端冲突之地,也是……一个重要的封印节点。如今节点异动,绝非偶然。你们手中的‘钥匙’(指白川之魂),恐怕已经被人盯上了。”
“是带土?黑绝?”苍月追问。
“不止。”斩月摇头,“能量波动很杂。有‘晓’的阴冷,有……某种更古老污秽的气息,甚至……还有一丝类似‘根’部实验体的臭味。那里现在就是个漩涡,吸引着各方牛鬼蛇神。”
他看向苍月,目光锐利了几分:“你们现在去,九死一生。尤其是他(佐助)的状态,踏入那种环境,心魔易生,恐被邪秽侵染,万劫不复。”
“但我们没有选择。”苍月沉声道,“节点必须修复,这是鼬用命换来的线索,也是阻止更大灾难的关键。”
斩月再次沉默,似乎在权衡什么。良久,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刻着复杂符文的金属令牌,抛给苍月。
“这是‘静心符’,能暂时稳定心神,抵御一定程度的精神侵蚀。算是我个人……对宇智波鼬那份决绝的……一点敬意。”他的语气似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波动,“另外,小心汤之国的‘暗汤府’。他们与各国黑市联系紧密,消息灵通,但也唯利是图。你们在此停留的消息,瞒不了多久。”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苍茫的暮色山林中,来得突兀,去得干脆。
苍月握着那枚带着凉意的令牌,看着斩月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斩月的举动愈发令人费解。他似乎在提供帮助,却又划清界限。他背后的势力,以及他对宇智波、对盟约的了解,到底有多深?
回到据点,苍月将令牌和斩月的话告知了香磷。香磷忧心忡忡:“冰火峰那么危险,佐助他……”
就在这时,佐助房间的门被猛地拉开。佐助站在门口,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的混乱和空洞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与坚定。他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对话。
“什么时候出发?”他直接问道,声音沙哑,却不容置疑。他怀中依旧紧紧抱着那个封印卷轴。
“你的状态……”苍月有些担忧。
“死不了。”佐助打断他,万花筒写轮眼缓缓旋转,冰冷的目光扫过苍月手中的静心符,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心魔……我自己会斩断。”
他看向北方,仿佛能穿透重重山峦,看到那座冰火交织的山峰:“冰火峰……下一个目标。鼬的账,还有宇智波的债,我会一笔一笔,清算干净。”
他的气息虽然依旧冰冷暴戾,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失控,而是凝聚成一股锐利无比的意志。极致的悲痛,似乎被他强行转化为了一种更可怕的力量。
苍月看着这样的佐助,知道劝阻无用,只能点头:“好。我们稍作准备,明日凌晨出发。先去最近的城镇补充些必需品,顺便……或许能从‘暗汤府’的渠道,买点关于冰火峰的最新情报。”
计议已定,三人不再多言,各自准备。夜色渐深,山坳中温泉汩汩,雾气氤氲,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与肃杀。
而在遥远的地下,绝的身影缓缓浮现。
“嘻嘻……鱼儿终于要游向最后的漩涡了……”白绝部分嬉笑道。
“冰火峰的‘门’……需要足够的‘钥匙’和祭品才能打开……宇智波兄弟……正是最好的催化剂……”黑绝阴冷地笑着,“等他们耗尽力量打开通道……就是母亲大人苏醒的时刻……”
“不过……那个铁之国的武士……似乎有点多管闲事呢……”白绝歪着头。
“无妨……棋子越多,棋盘越乱……最终赢家,只会是我们……”黑绝的身影缓缓沉入阴影。
汤泉暗涌,风暴将临。宇智波兄弟带着悲伤与决意,踏上了通往极寒与炽热之地的最终试炼场。等待他们的,将是冰与火的残酷洗礼,以及……隐藏在古老战场下的,关乎世界存亡的终极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