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苏培盛像只负重的老龟，哼哧哼哧地挪了进来。
他怀里抱着一尊半人高的翡翠白菜，背上还背着一个紫檀木的匣子，累得面如土色，连腰都直不起来。
“奴才在……”苏培盛把东西往地上一放，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地。
秦昭月眼睛一亮，瞬间扔了算盘，像只闻到腥味的猫一样扑了过去。
“哟，这成色，老坑玻璃种啊！”她摸着那翡翠白菜，指尖传来系统悦耳的提示音。
【叮！检测到顶级翡翠摆件，蕴含微量龙气，回收价：300白色愿力 + 1000积分。】
“这个也不错，王羲之的真迹？”
秦昭月打开紫檀木匣子，看着里面的字帖，笑得合不拢嘴。
“皇上大气！今晚赠送您一盘‘开心消消乐’（剥花生）服务，惊蛰，上花生！”
胤禛看着她那副财迷心窍的模样，却并不觉得厌恶，反而生出一种奇异的轻松感。
在这个女人眼里，他不是天子，不是神，只是一只待宰的肥羊。
这种纯粹的金钱关系，竟然比那些虚情假意的“臣妾好想皇上”要让他安心得多。
“朕明日再来。”胤禛站起身，顺手抄起桌上那团软乎乎的蓝色胶状物，史莱姆，揣进袖子里，“此物手感甚佳，朕带回去以此静心。”
“那是另外的价钱！”秦昭月在他身后喊道。
“记账！”胤禛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脚步轻快得像个二十岁的小伙子。
待御驾走远，秦昭月脸上的谄媚瞬间消失。
她大手一挥，地上的翡翠白菜、字画、金银细软瞬间消失，全部被兑换成了系统经验值。
【叮！恭喜宿主，福地系统升级进度已达90%。距离Lv.3仅一步之遥。】
“啧，这榜一大哥还挺好刷的。”秦昭月拍了拍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瓜子。
“惊蛰，去查查咱们的库存。”
……
景仁宫。
皇后端坐在凤座上，手中的茶盏重重磕在桌案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你是说，皇上这些日子，天天往冷宫跑？”
剪秋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回话。
“是。苏公公说是皇上为了静心，去冷宫……对着枯树思过，缅怀先帝。”
“思过？”皇后冷笑一声，保养得宜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思过需要搬空半个私库？本宫今日查对账目，发现养心殿的一尊翡翠白菜，两幅前朝字画，还有若干金银器皿，全都不翼而飞！”
“这……”剪秋不敢接话。
“若是为了那个贱人……”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阴毒，脑海中浮现出纯元皇后的脸，又迅速被夏冬春那张脸覆盖。
“本宫不信什么思过。”皇后站起身，在大殿内来回踱步，“冷宫那边，定有古怪。哪怕不是为了女人，皇上也不该在一个废弃之地流连忘返。”
她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殿外正在洒扫的一个小宫女身上。
“剪秋，让福子去。”皇后声音冰冷，“就说冷宫附近缺个洒扫的人手，让她给我死死盯着那扇门。哪怕是一只苍蝇飞进去，也要向本宫汇报。”
“是。”
……
两日后的黄昏。
冷宫的高墙外，寒风卷着落叶，发出萧瑟的沙沙声。
福子缩着脖子，手里拿着一把秃了毛的扫帚，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地。
她肚子饿得咕咕叫，御膳房那些太监看人下菜碟，给她们这些低等宫女的饭食不仅少，还是馊的。
“好香啊……”
福子吸了吸鼻子。
一股霸道带着奇异辛辣味的肉香，正顺着冷宫那斑驳的墙头飘出来。
那是她这辈子都没闻过的味道，光是闻着，口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谁在那儿鬼鬼祟祟！”
一声厉喝从墙头传来。
福子吓得一激灵，手里的扫帚啪嗒掉在地上。
她抬头一看，只见墙头上探出半个脑袋，正是那个凶神恶煞的宫女惊蛰。
惊蛰手里捏着一块石头，作势要砸。
“别动手。”
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秦昭月的脸出现在惊蛰旁边，她手里抓着一把像是肉干一样的东西，正往嘴里塞。
福子看直了眼。
“新来的？”秦昭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像是在看一只流浪猫，“还是......皇后派来的？”
福子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下，拼命磕头，“太妃娘娘饶命！奴婢只是……只是路过洒扫……”
“行了，别磕了，本来就不聪明，再磕傻了。”秦昭月嚼着牛肉干，随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包东西，扔了下去。
啪嗒。
油纸包落在福子面前，散开一角，露出了里面金黄酥脆的鸡腿，还有几颗晶莹剔透的红色果子。
“这是……”福子咽了口唾沫。
“赏你的。”秦昭月趴在墙头，语气充满了蛊惑。
“这鸡腿可是用秘制香料腌了一整晚，炸得外酥里嫩。还有那果子，吃了能让你皮肤变白，头发变黑，不再像个干瘪的豆芽菜。”
福子想拒绝，可她的手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把抓起那只鸡腿，狠狠咬了一口。
那一瞬间，油脂在口腔中爆开，鲜美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福子哭了。
她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好吃吗？”秦昭月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那儿，哪怕是赏赐，也轮不到你这种小宫女吃一口热乎肉吧？”
福子一边哭一边狼吞虎咽，嘴里塞满了鸡肉，含糊不清地点头。
“以后每天这个时候，来这儿拿吃的。”秦昭月又扔下去一个小瓶子，“这里面有些药粉，把你脸上那些冻疮涂一涂，女孩子家家的，别把脸毁了。”
那是【初级美颜丹】的边角料，对秦昭月来说是垃圾，对福子来说却是神药。
福子颤抖着手捡起瓶子。
“太妃娘娘……为何……”
“因为我这人，心善。”秦昭月笑得像个狼外婆，悄无声息地开启了系统的【初级洗脑光环】。
【目标意志力薄弱，洗脑判定成功。好感度+50，当前状态：动摇。】
“回去告诉皇后。”秦昭月压低了声音，“就说皇上在冷宫里，对着那棵老桂花树发呆，有时候还会抱着树哭，嘴里喊着纯元。记住了吗？”
福子愣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头。
吃人嘴软，更何况，这位太妃娘娘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