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棒的蓝光晃得人眼晕,甄善美把棒子往她手里一塞,下巴抬得高高的,像只等着台阶下的小刺猬:“快点!不然我还跟你生气!” 她眼底的红痕还没褪尽,喊口号的声音却带着股破釜沉舟的劲儿,生怕台上的沈昊杰听不见。
宁檬捏着冰凉的荧光棒,看着她明明委屈到眼眶发红,却硬要装出元气满满的模样,心里软了软。舞台上的沈昊杰已经开唱,熟悉的旋律响起,甄善美立刻跟着节奏挥舞荧光棒,喊得比刚才更用力,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
“昊杰最棒!”她喊得嗓子都哑了,转头见宁檬没动,又戳了戳她的胳膊,“你怎么不喊?是不是还在想刚才的事?我跟你说,只要他今天好好唱歌,我就当你说的都是误会!”
霍北臣坐在旁边,目光扫过两人交握荧光棒的手,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膝盖,薄唇微勾,没说话,只是把自己手边的另一支荧光棒递了过去,低声道:“配合她一下。”
宁檬愣了愣,接过荧光棒,跟着甄善美的节奏轻轻挥舞。台下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沈昊杰的目光在VIp区扫过,落在甄善美身上时,明显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又转向了侧幕方向——那里,苏甜甜正靠着墙,似笑非笑地看着舞台。
聚光灯骤然打在李昊杰泛红的眼眶上,他指尖攥着话筒,声音带着未平的喘息与难掩的郑重:“这首歌的法文歌词,是我花了三个月时间逐字翻译、修改的。而支撑我熬完无数个深夜的,是台下一位特别的观众——甄善美小姐。”
全场的尖叫瞬间掀翻屋顶,甄善美浑身一僵,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连呼吸都忘了调整。
我(宁檬)能清晰感觉到她掌心的汗湿与颤抖,刚想开口安抚,就见李昊杰抬手示意全场安静,目光穿越人群精准落在我们所在的VIp席位,语气温柔得能溺死人:“从选秀舞台第一次见到你为我举灯牌,到后来你默默给我发的每一条鼓励信息,我都记在心里。善美,这首歌,是我专门唱给你的。”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单膝跪地,举起了藏在话筒架后的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一枚设计简约却闪着细碎光芒的钻戒:“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很突然,但我不想再等了。甄善美,你愿意做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主角吗?”
甄善美“哇”的一声哭出声,不是之前的感动,而是又哭又笑的激动,她攥着我的手用力摇晃,语无伦次:“宁檬!宁檬他……他向我求婚了!我该怎么办?”
聚光灯突然偏移,越过泣不成声的甄善美,精准打在我(宁檬)身上。
李昊杰的声音带着刻意渲染的深情,在骤然安静的场馆里清晰回荡:“她就是宁檬小姐。”
全场瞬间死寂,下一秒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哗然。甄善美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的泪水还在往下淌,眼神却从狂喜变成了难以置信的僵硬,她猛地转头盯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我握着她的手一紧,后背瞬间沁出冷汗——这根本不是求婚,是赤裸裸的绑架式捆绑!
李昊杰站起身,目光灼灼地望着我,语气越发恳切:“或许大家觉得意外,但只有我知道,在我被全网黑、公司要雪藏我的时候,是宁檬小姐不顾舆论压力,私下给我推荐资源、指点迷津。她的善良与远见,让我重新站了起来。”
他举起话筒,对着镜头深深鞠躬:“今天,我想借着这个舞台,向宁檬小姐表达我最真挚的感谢。也想问问你——宁檬小姐,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余生来报答你吗?”
甄善美的手猛地抽回,指甲几乎要嵌进自己的掌心,她红着眼眶瞪着我,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宁檬……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