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开始)
省住建厅那次“非公开交流”结束后的第七天,
一份并不起眼的文件,
在广东住建系统内部悄然流转。
文件没有标题党,
只有一句话写在最上面:
“关于开展建设项目‘轻量透明’试点工作的通知(征求意见稿)”
没有提远川。
没有提龙湾。
甚至没有提佛山。
但所有业内人都知道——
源头在佛山。
一、为什么是“轻量透明”
省里并没有选择照搬龙湾模式。
在内部讨论中,一个观点被反复强调:
“不能一上来就把地方逼死。”
旧改、基建、保障房,
在广东不同城市的推进逻辑完全不同。
有的城市靠财政硬推,
有的城市靠企业兜底,
有的城市本身就卡在历史遗留问题里。
于是,“轻量透明”这个词,被定了下来。
轻量,不是敷衍。
而是——先活下来,再变干净。
二、首个试点城市浮出水面
三天后,
林远接到了第二个省里电话。
这次对方直接说:
“首个试点城市,定在——清远。”
林远愣了一下。
清远,不算强市,
也不是旧改最激烈的地方。
但正因为如此,
它反而成了最合适的“缓冲区”。
对方继续解释:
“清远有几个特点。”
“旧城改造规模不大,但问题多。”
“财政不宽裕,企业主导性强。”
“最关键的是——
当地愿意试。”
林远点头:
“明白。”
“那我在这个项目里的角色是?”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
“你不是建设方。”
“你是——
透明顾问。”
三、远川内部的真实反应
挂断电话后,
林远把核心成员叫到会议室。
张福第一个反应:
“林总,我们不做项目?
那我们图什么?”
老刘也有些不解:
“技术、体系、经验都给出去,
却不拿盘子?”
林远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反问:
“如果这套规则,
只能靠远川项目才能存在,
它能走多远?”
会议室一静。
林远继续说:
“做建设方,是赚一个项目的钱。”
“做顾问,是把规则放进别人的项目里。”
“这不是短期收益。”
“但这是——
行业入场券。”
这句话,让老刘慢慢点了点头。
四、清远试点的第一场“碰撞”
一周后,
清远市住建局召开内部协调会。
参会的,不止政府部门,
还有三家本地开发企业。
会议一开始,火药味就出来了。
一家企业负责人直言不讳:
“轻量透明可以。”
“但有两个前提。”
“第一,不影响我们进度。”
“第二,不增加我们成本。”
这话,说得很实在。
另一家补了一句:
“我们不反对公开,
但有些东西,
不是不想公开,是没法公开。”
会议室一片附和声。
所有人都看向林远。
林远没有站在“道德高点”,
而是把文件翻到一页:
“轻量透明的第一阶段,
只做三件事。”
他伸出三根手指:
“一,节点公开。”
“二,责任公开。”
“三,结果公开。”
“不查账、不看过程、不碰决策。”
这句话一出,
会议室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名最激进的企业负责人忍不住问:
“就这样?”
林远点头:
“就这样。”
“如果连这三点都不敢做,
那问题不在透明,
在项目本身。”
没人反驳。
五、政府的底线,被画出来了
清远住建局负责人这时开口:
“轻量透明,
不是给企业添麻烦。”
“是给政府留证据。”
“以后出现问题,
谁在什么时候拖了、改了、签了,
系统里一清二楚。”
“这不是为了罚你们,
是为了——
以后没人再背黑锅。”
这句话,
让不少企业负责人表情变了。
在座的,
没有一个没吃过“背锅”的亏。
六、港资的影子,再次出现
就在清远试点会议结束后,
一条消息在行业圈里悄悄传开:
“轻量透明,就是全面透明的前奏。”
“现在不反对,后面更被动。”
这话,
明显带着熟悉的口吻。
张福在电话里骂了一句:
“港资那帮人,又开始带节奏了。”
林远却很冷静:
“他们不是怕透明。”
“他们怕的是——
透明不再需要我。”
七、试点文件正式发布
两周后,
清远市政府官网发布一则简短公告:
“清远市启动建设项目
‘轻量透明’试点工作,
首批纳入三个项目。”
没有宣传。
没有口号。
但在业内,
这条消息的意义很清楚:
透明,开始脱离示范,
进入复制阶段。
八、尾声:林远的判断
当晚,
林远站在龙湾一号楼的阳台上。
远处,
城市灯光连成一片。
张福问:
“林总,
你不担心别人学会了,
我们就没优势了吗?”
林远看着远处:
“真正的优势,
不是别人学不会。”
“是——
当规则变成常识,
你已经走到下一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