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小酒馆,跟你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要把小酒馆留给徐慧真肚里的孩子。”
“只要你安心跟徐慧真过日子,陪她把孩子生下来,你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这小酒馆以后就是你们的。”
“你要是执意和徐慧真离婚,就立刻给我滚,我的小酒馆再和你没有半分关系!”
贺老头真的怒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过继来的儿子竟会如此混账。
他明媒正娶为儿子迎进门的媳妇,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持家有方,懂得生活,现在还怀了他的骨肉。
可你居然要和她离婚。
贺永强,你还有没有良心?
贺永强,你还算个人吗?!
“哼,没关系就没关系。”
“你不让我和徐慧真离婚,我现在就走,我跟慧芝去乡下种地。”
贺永强脾气也倔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肯低头。
徐慧真气得浑身发抖。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嫁了这样一个没良心的男人。
忽然,她感到肚子一阵抽痛。
她独自走出门,越走肚子越疼。
这时,天上飘起了雪。
徐慧真一个人走出胡同,在街边拦下一辆三轮车。
“师傅,麻烦送我去协和医院。”
徐慧真挺着肚子,对三轮车师傅低声说道。
“哎哟,去协和医院可不近,得三毛。”
三轮车夫说道。
“平时不都两毛吗?怎么你要收三毛?”
徐慧真皱起眉问。
“白天天气好,从前门外大街去协和医院,确实是两毛。”
“可这大晚上的,又下着雪,路不好走,不加钱不行,三毛少一分都不拉。”
车夫向她解释。
“哼,不拉就不拉。”
“我只出两毛,多一分都没有。”
徐慧真就认这个理,她这一辈子,最较真的就是这个“真”字。
“那您找别人吧。”
那车夫一扭头,蹬着车走了。
接下来的十分钟,徐慧真又拦了两辆三轮。
车夫们都开口要三毛,徐慧真偏不服软,一分也不肯多加。
结果,两个车夫都没拉她。
徐慧真肚子越来越疼,雪越下越密,风也越刮越猛,她心里又急又慌。
这时又来了一辆三轮。
“您去哪儿?”
车夫是蔡全无。他见这么冷的天,还飘着雪,一个孕妇独自站在路边,实在不容易。
“师傅,拉我去协和医院,两毛钱走不走?”
徐慧真直接问。
“晚上从前门外大街去协和,都是三毛,您这两毛确实少了点。”
蔡全无认出这是贺老头家的儿媳妇。
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去协和?贺老头和贺永强呢?
“我只给两毛,多一分也不行。”
徐慧真肚子疼得厉害,却仍一分不肯加。
蔡全无蹬车走出几步,回头见她挺着肚子站在风雪里,实在不忍,一转车头又回来了。
“行吧,两毛就两毛,赶紧上车。”
蔡全无把三轮车停稳,小心搀扶徐慧真坐上车,一路踩着车将她送到协和医院。
医院工作人员误以为他是产妇家属,便安排他在产房外等候。蔡全无一直守到徐慧真平安生下孩子。
叔,这几天总见您早出晚归的,还常自个儿偷笑,到底遇上什么好事了?何雨柱打趣地问道。
蔡全无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叹了口气:柱子,你说这人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贺老爷子去世前夜,贺永强跟着徐慧真的表妹跑了。那天我正蹬着三轮,看见徐慧真挺着大肚子独自走在街上,实在不忍心,就送她去了医院。
谁知医院把我当家属留了下来,护士还让我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后来你也知道,贺老爷子被贺永强活活气死,徐慧真对外只说丈夫在外地去世,绝口不提私奔的事。
如今她独自带着新生儿经营小酒馆,街面上多少男人都盯着她这份家业。这些天我常去帮忙打扫照看孩子,她倒不似对其他男人那般疏远,也不知这般情形究竟是好是坏。
何雨柱听完朗声笑道:叔,这当然是好事。当初是您送她去的医院,现在她又愿意接受您的帮助,说明对您格外信任。
徐慧真出院之后,贺老爷子去世,贺永强名义上也已不在人世,只剩下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生活,而且对你并不排斥,这分明是对你有意。
叔,这时候你可千万不能退缩,一定要主动向前。
好女怕缠郎,你得常在她身边转,想她所想,急她所急。
日子久了,等徐慧真习惯了你的存在,你不就慢慢走进她心里去了?
到那时,你直接搬进小酒馆和她一起生活,终身大事也解决了,多好的事儿。
何雨柱认真开导着蔡全无。
蔡全无觉得侄子这番话确实在理。
柱子,你说我真能和徐慧真好上?
蔡全无将信将疑地问何雨柱。
叔,听我的准没错。你天天去帮她干活,什么活儿都抢着干,让她习惯有你在身边。
时间一长,她离不开你了,你不就顺理成章成为她男人了?
何雨柱笑着对蔡全无说。
其实何雨柱心里也纳闷,按原剧情徐慧真生孩子该是55年冬天的事。
也许是因为他重生的缘故,加上娶了陈雪如,让两部剧的时间线都发生了变动。
贺老爷子去世,贺永强离开,徐慧真生下孩子后,小酒馆完全成了她的产业。
这样的环境,正要造就一个最强版本的徐慧真。
何雨柱鼓动叔叔蔡全无去追求徐慧真,盼着能把这位小酒馆老板娘娶回家。
等春节何大清回来,看见同父异母的兄弟在前门外大街娶了酒馆老板娘,到时候还不得羡慕坏了?
何雨柱最期待的就是这个场面。
想想看,同样都是找寡妇,蔡全无找的是小酒馆老板娘,从小把徐慧真的孩子抚养长大,孩子将来会管他叫爹。
可何大清呢?
他离开京都前往宝定,为白寡妇分担家计,但白寡妇的两个儿子却视他如仇敌。
白寡妇在家无所事事,连同两个儿子,一家三口全靠何大清一人工作养活。
兄弟二人境遇天差地别。
何雨柱此刻最期待这样的场景。
他相信,届时何大清定会羡慕自己的小弟,而白寡妇在他心中恐怕也不再如从前那般珍贵。
蔡全无听从了何雨柱的建议,每日泡在小酒馆里,帮徐慧真干活、照料孩子。
转眼已是年底。
雨水放了寒假,这次期末考试,她又拿下双百分,再次名列全班第一。
何大清写信给何雨柱,说要回来过年。
不用问,定是去年何雨柱家宽敞的四合院和丰盛的年货让他心生向往。
这次何大清回来,白寡妇想必也会随行。
何雨柱只得催促蔡全无加快步伐,争取早日赢得徐慧真的心。
蔡全无却是个慢性子,他打算用细水长流的方式,慢慢让徐慧真接受他。
何雨柱每隔几天会回大院一趟。
邻居们只知他媳妇出院后住在奶奶家,无人知晓他在正阳门还有一座更大的四合院。
这天,何雨柱在轧钢厂偶遇刘成,两人聊了几句。
何雨柱问起易忠海何时能获释。
刘成告诉他,不到一年了,大概明年十月左右就能出来。
何雨柱笑道:“易忠海没孩子,一直担心养老问题。其实让壹大妈领养一个,等孩子长大,不就有人给他们养老了吗?”
这话刘成听进了心里。
回到大院,他便与妻子提起此事。
刘成妻子嘴快,转头就去找壹大妈说了这个主意。
壹大妈一听,觉得这话在理。既然自己没法生孩子,为什么不能领养一个呢?
于是她找到王主任,托对方在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八岁的男孩。
孩子接回家后,壹大妈给他取名易希望。
这件事她没告诉易忠海,想等他回来时给他一个惊喜。
“唉,孙兰方没经易忠海同意就领养孩子,这分明是打乱了他的养老计划。”
“也不知道易忠海知道后会怎么想?”
聋老太太得知此事,想劝却不敢开口。
自从上次和壹大妈闹得不愉快后,对方就不怎么理她了。聋老太太自知理亏,也不好对领养的事多说什么。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壹大妈给孩子做新衣、买新鞋,还取名“易希望”。
一肚子话憋在心里,却没法说出口。
而这件事却让贾张氏和秦淮如感到了不安。
“淮如,壹大妈领了个孩子回来,以后易忠海还会像以前那样对咱们东旭好吗?”贾张氏忧心忡忡地问。
“唉,妈,这事真不好说。”
“以前壹大爷对东旭多好,教他钳工技术,还常接济咱们家,简直把他当干儿子疼。”
“东旭也一直很听他的话。可现在壹大妈背着他领养了孩子,这不是存心要离间东旭和壹大爷的感情吗?”
秦淮如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听她这么一说,贾张氏心里更慌了。
“那淮如,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咱们家现在这么困难,就算东旭放出来,他也没工作,还得靠易忠海接济。”
“壹大妈领了个孩子回来,以后易忠海肯定不会再帮咱们,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贾张氏吸易忠海家的血,已经成了习惯,甚至上了瘾。
她特别担心壹大妈领养孩子后,易忠海不再救济他们家。
贾张氏甚至冒出恶毒的念头:要不要买包老鼠药,趁壹大妈不注意,偷偷把领来的孩子给……
只要那孩子没了,易忠海以后就还会继续疼她儿子贾东旭。
可念头归念头,贾张氏终究不敢动手。
这年头常有卖假耗子药的,她怕万一买到假的,不仅毒不死人,还白白浪费钱。
对壹大妈领养孩子这件事,街道办是支持的。
早些年兵荒马乱,不少人家破人亡,孤儿院收留了许多无依无靠的孩子。
孤儿院压力也很大,一直盼着有人来领养孩子,减轻负担。
所以这是件好事,街道办大力支持。
街道办支持,贰大爷刘海忠自然也支持。
只不过,没能借何雨柱家办满月宴占点便宜,刘海忠一直耿耿于怀。
眼看快到年底,大院里的邻居都开始准备年货。
腊月二十五这天,何大清带着白寡妇走出京都火车站,迎面看见蔡全无。
却没见到儿子何雨柱和女儿雨水。
“全无,柱子和雨水怎么没来接我?”
何大清有点不高兴。
去年他回京过年,儿子女儿都来接他,今年却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心里很不痛快。
他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在儿子和女儿眼中没什么分量。
“大哥,您是说柱子和雨水吗?”
“柱子厂里实在太忙,马上要过年了,轧钢厂还有两天就放年假,厂领导天天都有招待,您也知道,轧钢厂领导安排招待哪能少得了柱子那手好厨艺?”
“另外,轧钢厂的蔬菜大棚种植基地也归柱子管,他还兼任第一食堂和第二食堂的班长,实在是忙不过来,抽不开身。”
“柱子特意嘱咐我来火车站接您,哥。”
“雨水呢,在帮柱子媳妇照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