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给脸不要脸!
还真以为调回轧钢厂就了不起了?
以后别栽在我手里,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哦,原来是我听错了,厂里确实没养狗。实在对不住,吴科长、刁组长,感谢这段时间两位领导对我的照顾。那我先走了,有空欢迎来我们轧钢厂,到时候我请客。”
易忠海拿着介绍信和证明信,潇洒离去。
吴科长暗自松了口气,总算送走了这尊大佛。
他也能给何雨柱一个交代了。
“科长,易忠海那老东西刚才骂咱俩是疯狗,您怎么就让他这么走了?”刁组长委屈巴巴地向吴科长抱怨。
吴科长哈哈一笑:“谁让你之前把人家整那么惨?还不许人家抱怨两句?”
刁组长小声嘟囔:“可我都是按您的指示办的……”
吴科长拍拍刁组长肩膀,笑着安慰:“行了行了,小刁,你的辛苦我都明白。以后我老吴不会亏待你的。走吧,下班了。”
“何师傅,来领工资了?您前面请。”
财务室外,何雨柱清早来领工资,夜班下班排队的十几位工人师傅自发让出位置,请他到前面先领。
这已不是第一次出现这般情形。
自数月前贾东旭故意寻何雨柱麻烦,却撞上李副厂长那块铁板之后……
工人们都主动让何雨柱先领工资。
他们下了夜班,时间充裕,可以慢慢排队。但何师傅还得赶去食堂准备食材,为领导和客人做菜。
大家体谅他时间紧张,纷纷让出位置,请他往前站。
何雨柱推辞不过,只好排到前面领工资。
“何师傅,您上个月全勤,按二级炊事员标准,工资是八十块五毛。加上厂里评的优秀标兵奖金五块,总共八十五块五毛。”
财务科黑主任亲自点好钱,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接过工资和奖金,谢过主任,把钱全部放进手提包。
后面第一次看见何雨柱领工资的工人,都看呆了。
“什么?何师傅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二级炊事员了?”
“那当然!要不是他厨艺好,几个月前那些外国专家会心甘情愿留下来教我们技术?”
“原来何师傅手艺这么厉害,已经是传说中的二级炊事员了。”
“人家凭技术吃饭,一个月拿八十多块,理所应当。”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何雨柱领完工资正要离开,听到几位工人聊起易忠海。
“听说了吗?咱们厂钳工工段的耻辱,易忠海那个不要脸的又回来了?”
“何止听说,我昨天还看见他了,得意得不得了。”
“就是,孙师傅德高望重,带出那么多徒弟,易忠海一回来就跑去跟他聊了半小时。”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思想滑坡、人品低劣,还好意思耽误孙师傅的时间。”
“我听说上级打算让易忠海带领一批技术骨干,在新车间里安装一条全新的生产线,专门生产咱们厂研发的红星机床。”
“这家伙真是走了大运。要不是厂里合并第三轧钢厂,急需有经验的技术工人,他哪有机会从机修厂调回来。”
“就是……嘘!别说了,易忠海来了。”
工人们正议论时,易忠海从远处走来。
刚才还在说话的几位工人立刻闭上了嘴。
何雨柱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心中冷笑。
易忠海就像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何雨柱拎起手提包,骑上自行车径直离开。
自始至终,他都没看易忠海一眼。
易忠海当然看见了何雨柱,对方的态度让他十分恼火。
“傻柱,你给我等着,有你倒霉的那天。”
“到时候你媳妇成了寡妇,你会比贾东旭还惨!”
易忠海在心里咒骂了几句,随后笑眯眯地走过来排队领工资。
他的工作关系已经转回了轧钢厂。
原本在机修厂领的工资,现在改在轧钢厂财务科领取。
之前他是七级钳工,每月全勤能拿八十四块五毛。
但自从工级被降到底后,他在机修厂只能领实习工资,每月二十七块五。
几个月下来,损失了好几百块钱,易忠海怎能不恨何雨柱?
何雨柱领了工资,直接去了后厨。
上个月他请了半天假,陪陈雪如和片儿爷去房管所办理四合院过户。
不过黄主任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后那半天假没算缺勤,何雨柱还是拿了全勤工资。
走进黄主任办公室,何雨柱随手丢给他两包烟。
“黄主任,中午招待餐忙完,我想请半天假。我爸今天回来参加婚礼,我得去火车站接他。”
何雨柱站在主任办公室门口,脸上堆着笑。
“去吧去吧,准了。”黄主任挥挥手,忽然想起什么,“何大清要回来?那老家伙还欠我顿酒钱呢!这回非得让他补上不可。”
顺手收起何雨柱递来的两盒烟,黄主任又催他赶紧去干活。
忙完灶上的活儿,吃过午饭已是两点钟。何雨柱跟杨师傅、赵师傅打了招呼,便骑着自行车赶往红星小学。找到妹妹雨水的班主任冉秋叶说明情况,通情达理的冉老师当即准了假。
推着车走出校门时,何雨柱又瞧见了在寒风中掏茅坑的闫埠贵。经过这些时日,闫老师掏粪手法愈发娴熟,寒冬里气味也不似夏日熏人,那麻利劲儿倒像专业掏粪工。
闫埠贵也瞥见了何雨柱,顿时瞪圆了眼睛。听说他们是去接何大清,心里立刻翻腾起来:“何大清这老色鬼回来参加婚礼?该不会就此留在北京吧?”随即又啐了一口,“我管他家闲事作甚!最好让火车轧死才解恨!”
望着兄妹俩远去的背影,闫埠贵攥紧了粪勺,暗暗诅咒这一家子不得安生。
“喂?老闫,你又在这儿磨洋工?赶紧进厕所干活去!”
保安老刘不耐烦地冲着闫埠贵嚷嚷。
“没偷懒……真没偷懒,刘师傅,我就是喘口气。这就去,马上就去干活。”
闫埠贵转身走进公厕,熟练地拿起粪勺忙活起来。
下午四点。
何雨柱兄妹在京都南站接到了何大清。
没想到白寡妇也跟着来了。
她是怕何大清回了京都就扔下她再也不回宝定,这才寸步不离地跟着坐火车来了。
“雨水!”
“爸爸!”
何大清紧紧抱住女儿,忍不住老泪纵横。
上次一别就是好几个月,说不想女儿是假的,可雨水对父亲的思念更深。
“爸爸,你别走了好不好?”
“哥哥现在结婚了,嫂子陪嫁了好大一座院子。”
“现在嫂子的奶奶住在那里,哥哥嫂子也安家在那儿。”
“他们还专门给雨水和爸爸留了房间。”
“只要爸爸肯留下,雨水愿意把大房间让给爸爸住。”
雨水抱着何大清哭成了泪人。她日盼夜盼就是希望父亲能留下来,再也不分开。
何大清刚要开口,一旁的白寡妇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赶紧改口:“雨水,这事儿以后再说。快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何雨柱在一旁看着,心里直叹气。何大清何大清,你这辈子算是被白寡妇吃得死死的,真替你臊得慌。
“走了雨水,上车回家。”
何雨柱招呼妹妹。雨水抹了把眼泪,赶紧跑到哥哥身边。
“柱子,见到我连声爸都不叫?这是你白姨,你们见过的。”
何大清皱起眉头。要放在从前,儿子这么没规矩,他早就动手教训了。
可自从何雨柱上回去宝定,一个人揍得白寡妇两个壮儿子满地找牙,何大清现在连动手打何雨柱都不敢了。
“爸,三轮车早就给你们叫好了,快上车吧。雪如和奶奶、师父师娘都在家里等着呢。”何雨柱不耐烦地催促道。
何大清如今拿这个儿子一点办法也没有。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赢,只好忍气吞声带着白寡妇坐上三轮车。
白寡妇更不敢多话,她甚至有些怕何雨柱。上次他一人对付她两个儿子,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实在让她心有余悸。要不是何大清非要来京都参加儿子婚礼,她又担心他一去不回,她才不愿跟来受这个气。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载雨水在前引路,三轮车师傅蹬着车紧跟在后。
“柱子,这自行车借谁的?”何大清坐在三轮车上不甘寂寞地问。
“当然是我买的,难不成是偷的?”何雨柱面无表情答道。
“你这小子……就不能好好跟你爹说话?”
“我就这么说话,爱听不听。”何雨柱头也不回顶撞道。
何大清气得直哆嗦。
“爸,这车真是哥花钱买的,花了一百五十块,还有一张自行车票呢。对了,票是轧钢厂李副厂长奖励给哥的。”雨水骄傲地说,“还有,几个月前哥在厂里立了功,领导还奖了一台收音机,我天天听收音机学习呢。”
何大清听得目瞪口呆。
白寡妇也大吃一惊。
何大清被白寡妇带去宝定已一年有余,他在机械厂食堂辛苦劳作,却只攒够钱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收音机更是从未奢望。
谁知离家不过一年光景,儿子柱子不仅凭自己本事购置了全新自行车,给雨水添了手表,竟还获得轧钢厂奖励的一台收音机!
收音机可不比自行车,这东西更为稀罕,唯有身份不凡的领导家中才可能配备,普通人家根本不敢妄想。
没料到自家儿子如此出色,连收音机都能到手。
何大清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该喜还是该悔。
白寡妇见他眼神飘忽,面色几番变化,忽然有些不安。
她急忙紧紧握住何大清的手。
被白寡妇这么一抓,何大清心神一荡,思绪立刻回到眼前。
在何雨柱引领下,三轮车行至正阳门。
“柱子,带我来正阳门做什么?”
何大清语气不满。
他家明明在东直门附近,儿子却偏把他带到正阳门,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您还敢回东直门锣鼓巷?不怕被大院邻居们笑话?”
“我媳妇送了我一套四合院,就在正阳门附近,带您来看看。”
何雨柱头也不回在前引路。
何大清一时语塞。
确实,他哪还有脸回锣鼓巷那个院子?
还是儿子想得周到。
在何雨柱带领下,三轮车夫拐了几个弯,终于来到片儿爷的祖宅。
“到了,师傅辛苦。”
何雨柱付了车钱。
“不辛苦,老板您忙,以后有需要尽管招呼,我常在前门外大街这一带拉活。”
三轮车夫收钱道谢,又忍不住多瞧了何大清几眼。
何雨柱本未在意,却突然有了一个意外发现。
这位蹬三轮的师傅,怎么瞧着跟何大清这么相像?
只因他一直戴着顶瓦片帽,何雨柱起初没留意。
何大清和白寡妇更是浑然未觉。
直到三轮车走远了,何雨柱才猛地想起——刚才那人莫不是蔡全无?
可蔡全无和何大清怎会如此相像?简直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也罢,人已走远,往后若再见着蔡全无,定要问个明白。
难道说,蔡全无竟是何大清失散多年的兄弟?
此时何大清和白寡妇正望着眼前的高门大院 ** 。
柱子,你带我们来这儿做什么?何大清满心困惑。自打下火车起,他就觉着被儿子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