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张国平迟迟没有反应,只有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不断传进林东的耳朵。
很显然,张国平也开始担心自己的安排给张家招来杀身之祸,甚至是灭顶之灾。
足足过了五分钟,张国平才颓丧地回道:“好,我马上把他们招回来,谢谢。”
听到张国平的回复,林东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只可惜松懈的气只呼出一半,便听到听筒里传来黑龙教官急切的声音:“大哥,燕京出……”
林东发现听筒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刚刚放下的心立即重新提了起来,慌忙关切地追问:“是不是燕京那边出事了?”
“这是林东的电话,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电话里传来张国平的催促声,很快又响起黑龙的声音:“派去燕京的人遭遇了伏击,三人当场死亡,一人受伤被捕,三人正在逃亡,未必能逃出燕京。”
黑龙的声音又快又急,隐隐带着一丝慌乱。
“遭遇了伏击?”张国平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很快又平静下来,淡淡地问道,“被捕的是谁?”
“安德烈!”
“安德烈这家伙绝对不会出卖我!黑龙,你立即派人把他们接应出来……”
“张叔,你派去行动的都是老毛子?”林东忍不住打断张国平的安排,急切地追问。
他有些气恼,没想到张国平会这么糊涂,竟然会安排老毛子袭杀许家人。
这与许家人勾结岛国人又有何差别,唯一的区别或许只有国人对他们的态度不同。
“是!这种时候,我只能……”张国平本想解释,但话到口中又咽下一半。
他明白,事到如今任何解释和后悔都已无济于事,最关键的还是有效善后,以免招惹更大的麻烦。
“我马上出发去燕京,看看能不能帮上一些小忙。”林东一边说一边向别墅冲去。
他也理解张国平的打算,张家沦落到如今局面,只有老毛子才能放心使用,只可惜他低估了国家的实力,并未发现自己的行动早已被国安的人发觉。
“小东,这件事都是张叔太过莽撞惹出的麻烦,跟你没有关系。你千万不要去燕京冒险!”
张国平听到林东的话,不禁吓了一跳,慌忙出言阻止。
嘟嘟嘟……
只可惜他的劝说已然无用,林东已经挂断电话。
张国平匆忙回拨,依然被挂断,喊来张翔和纳兰云朵一起拨打,结果还是一样。
“现在就要去燕京,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突然?”
余山别墅中,李南棋满脸诧异,眼眸里尽是急切的担忧。
林东在挂断电话后快速返回别墅,将自己即刻动身前往燕京的事告知了二女,同时将李南棋拜托给山田美惠子保护。
“帮孙局一个忙,虽然不危险,但比较急,必须马上动身。”林东一边翻找茶几抽屉里的细针,一边向李南棋半真半假的解释。
李南棋跟身边的山田美惠子对视一眼,得到对方的确认后,斩钉截铁地要求:“我们跟你一起去!”
“不行!这件事比较特殊,我没时间保护你,安心留在别墅,我才能放心。”林东肃然拒绝,快速向别墅大门奔去。
“美惠子可以保护我……”李南棋焦急地跟出去。
刚出别墅门,却见林东微微抬手,两道银线犹如电光一般,向她们急速掠来。
山田美惠子已有接近暗劲的实力,反应比李南棋快上许多,但即便如此依然防不住林东的细针‘偷袭’。她刚想出手格挡,却发现头上纯银发箍上多了一物,伸手摸去,竟然是一枚细针。
李南棋毫无反应,直到美惠子帮她摘下头发里的细针,才发现自己已经中了林东的暗器、
“美惠子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你。”
林东发动奥迪车,降下车窗神情严肃地拜托道,“美惠子,还请你留在别墅保护好南棋,我会尽快回来。”
“好!”美惠子本想跟去,听闻林东的嘱托,只得郑重答应。
“可是……”
向林东追去的李南棋欲言又止,想到刚才的一幕,忍不住颤声叮嘱,“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我在家等你回来。”
“放心!我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尽快回来。”林东认真承诺,与李南棋对视几秒后踩下油门,快速离去。
奥迪车向北疾行,林东一边开车,一边拨打孙怀英电话,除了通报了自己的行踪,还委托对方保护好余山别墅的李南棋。
毕竟他已经得罪了山本家族这条毒蛇,保不齐对方会对余山别墅中的李南棋下手。
孙怀英并未感到惊讶,对林东的委托满口答应,同时承诺在林东回归前,会请国安的人尽力保护李南棋。
林东连声致谢,随后又匆忙拨打了陈敬天的电话,目的只有一个,委托对方请高手暗中保护李南棋的安全。
于他而言,钱不是问题,远离李南棋就必须确保她的安全。
陈敬天没有多话,回复只有一个‘好’字。
奥迪车再次风驰电掣地向北疾行。
林东心念电转,一心多用,一边开车,一边翻看手机短信,同时盘算开始如何接近目标人物和如何帮到那几个老毛子。
短信中全是那名岛国留学生的信息,孙怀英来不及送资料,只能以短信的方式,逐一发给林东。
中村里美,女,24岁,岛国京都人,幼时有神童之称……
哥哥中村纪夫,岛国京都人,幼时有顽童之称,从小便开始混迹江湖……
……
“美惠子,我们偷偷溜去燕京,如何?”余山别墅里,坐立难安地李南棋举棋不定地问向沙发上的山田美惠子。
美惠子怔怔出神,神游物外,对李南棋的询问充耳不闻。
“美惠子,美惠子……”
“嗨!”
山田美惠子极其郑重地起身应答,但茫然的眼神足以证明她的心神不宁。
这种状态的山田美惠子别说保护别人,就连自保恐怕也够呛。
李南棋有些无奈,只得哀叹一声,悻悻地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