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部长?”越前龙马压了压帽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确实进入了淬火试炼,但我们的降落点不同。我只在第一天收到过他一次短暂的通讯,之后就失去了联系。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在有意深入这片废墟的某些‘夹层’区域。”
清风心头一沉。手冢国光以冷静、大局观和探索未知的勇气着称,他独自深入,必定是察觉到了非同寻常的线索。这也意味着他可能面临更大的风险。
“先不管那么多,我们必须尽快行动。”清风看向核心区方向,那两道漆黑光柱如同通天之塔,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不容置疑的规则气息,“‘清道夫’和‘记录者’……听起来就不是善茬。召集其他人是明智的。”
他走向深坑,用真气将昏迷的高桥智唤醒。壮硕青年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暴怒地寻找越前龙马,但在清风解释了当前形势后,高桥智虽然不甘,还是咬牙同意了暂时休战。
“等解决了监管者,我再和你打一场!”龙崎刚瞪着越前龙马。
“随时奉陪。”越前龙马淡淡回应。
三人结成临时同盟,朝着信标指示的选手聚集方向快速移动。沿途,他们看到更多被熔岩和灰烬覆盖的古老球场遗迹,偶尔还能看到残留的巨大电子计分牌,上面布满焦痕,早已熄灭。空气越发灼热,游离的能量乱流也更加狂暴,显然核心区的异变正在加剧。
大约半小时后,他们抵达了一片相对开阔、似乎曾是中心休息区的地方。已经有一些选手聚集在此,个个面带惊疑、警惕或疲惫。清风一眼扫去,看到了一些熟悉和陌生的面孔。
青学的不二周助、菊丸英二、大石秀一郎在。冰帝的迹部景吾、忍足侑士在。立海大的真田弦一郎、柳莲二在,幸村精市却不在。四天宝寺的白石藏之介、远山金太郎在。还有其他学校的一些实力选手,但人数显然比进入试炼时少了很多。空气中弥漫着不安。
“越前!清风!”菊丸英二率先看到他们,立刻跳起来招手。
迹部景吾冷哼一声,但目光在扫过清风和越前时也带上了一丝探究,显然两人身上尚未完全平息的、与环境隐隐呼应的气息引起了他的注意。“啊嗯?你们两个家伙,刚才在搞什么名堂?本大爷在那边都感觉到了奇怪的能量波动。”
“进行了一场必要的交流。”越前龙马简单带过,随即看向真田,“副部长,幸村部长呢?”
真田弦一郎面色冷峻,拳头紧握:“精市和柳生、仁王一组,进入试炼不久后信号就变得极其微弱,最后消失在核心区东南方向的‘数据紊乱区’。我们尝试寻找,但那里的能量乱流和空间结构非常不稳定,强行进入风险太大。”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担忧和自责。
柳莲二补充道:“数据计算显示,幸村存活的概率在78%以上,但陷入困境的概率高达92%。‘监管者’的突然入场,可能与核心区深处,包括‘数据紊乱区’在内的某些异常状态有关。他们所谓的‘清除不稳定因素’,目标可能很广。”
不二周助睁开冰蓝色的眼眸,少了平时的温和,多了锐利:“看来大家都遇到了麻烦。我和大石、菊丸遇到了类似‘能量镜像’的复制体攻击,那些镜像甚至能模仿我们的招式,虽然击败了它们,但也消耗很大。这里的环境……在‘学习’我们。”
白石藏之介缠着绷带的手臂轻轻活动:“没错,远山这家伙差点被自己的‘超级百万吨奇幻豪华火山喷发球’给打回来。这地方邪门得很。”
远山金太郎倒是依旧精力旺盛:“哇!小不点!还有清风!你们俩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刚才那边的‘砰砰’声是你们在打球吗?好玩吗?”
清风没有详细解释,现在不是时候。他提高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各位,信标消息大家都收到了。‘监管者’已经入场,目标是‘清除不稳定因素’。我们无法确定他们的评判标准,但以我们目前各自为战、探索未知的状态,很可能会被视为‘不稳定’而被清除。单打独斗绝非明智之举。”
迹部景吾手指抚过泪痣:“联合?本大爷不反对。但谁来指挥?一盘散沙的乌合之众,在本大爷看来同样是‘不稳定因素’。”
“不需要严格的指挥。”清风冷静回应,“我们需要的是信息共享、行动协调和关键时刻的相互支援。首先,必须明确我们的共同目标。”
“当然是活下去,然后通过这该死的试炼!”有人喊道。
“不止如此。”清风摇头,“淬火试炼的本质是‘锻造’。这片废墟遗迹,连同那个破损的旧核心,就是锻造的‘熔炉’和‘材料’。监管者的出现,说明试炼可能出现了预料外的变化,或者我们中的一些人触及了某些‘不允许’被探索的秘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我认为,我们的目标应该是:第一,确保生存;第二,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个遗迹和旧核心的真相;第三,在监管者的压力下,找到继续‘锻造’自身、甚至修复或利用旧核心的方法。只有这样,才可能真正通过试炼,而不是被当作残次品‘清除’。”
清风的话让不少人陷入思索。他的话点出了一个关键:被动防守或盲目对抗监管者可能并非出路,主动理解并融入试炼的深层规则才是生机。
“我同意清风的观点。”柳莲二最先表态,“数据支持‘主动探索核心秘密’与‘生存概率提升’之间存在正相关。监管者的介入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信息变量。”
真田弦一郎沉声道:“既然如此,当务之急是集结力量,向核心区深处推进,同时寻找幸村和其他失散队员的下落。但必须计划周详。”
不二周助微笑道:“那么,第一步,是不是该分享一下各自获得的情报呢?关于这个遗迹,关于‘共鸣’或者其他特殊体验?”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向清风和越前。
清风知道瞒不住,而且信息共享确实是联合的基础。他简要说明了自己对“环境共鸣”的发现和初步应用,以及刚才与越前龙马切磋时验证的一些想法,但隐去了太极真气和光明本源碎片的具体细节,只说是某种独特的感知和能量运用方式。
越前龙马也简单补充了自己对“无我境界”在环境下新变化的体会。
他们的分享让其他选手,特别是顶尖的那几位,眼神都发生了变化。显然,这种与环境互动的“共鸣”概念,为他们打开了新的思路,也解释了之前遇到的一些怪异现象。
迹部景吾闭目沉思片刻,打了个响指:“原来如此。本大爷在探索时也感觉到过冰之世界与某些寒冷能量节点的呼应……哼,看来方向没错。”
白石藏之介:“我的‘圣经网球’似乎也能引导某些稳定的能量流……”
就在众人开始交流各自发现,气氛稍缓之际——
轰隆!!!
核心区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连地面都剧烈摇晃起来。紧接着,一股冰冷、死寂、毫无情感波动的强大威压如同潮水般从核心区方向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聚集区!
所有人都感到呼吸一窒,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