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没有推辞。他站到底线后,取出一枚网球,深吸一口气。
这一球,他要测试的不仅是越前龙马的实力,更是想看看,对方是否能感知到自己网球中蕴含的“共鸣”特质。
太极真气运转,球拍框架亮起微光。清风将球抛起,却不是常规的发球动作——他让球在空中缓缓旋转,同时将一缕极其温和的、与环境谐振的频率注入球中。
这一球,看似普通,实则蕴含着“生机之息”。
球出手。
速度不快,旋转不强,轨迹笔直。但在飞行过程中,周围的暗红色能量尘埃仿佛被牵引,在球后方拖出一道淡淡的、螺旋状的光尾。
越前龙马眼神微凝。
他动了。
单脚小碎步让他瞬间到位,球拍挥出——但在接触球的刹那,他的手腕微不可察地调整了三次!
砰!
球被回击,但轨迹出现了罕见的波动,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干扰。越前龙马回球后没有立刻归位,而是盯着自己的拍面看了半秒。
“有趣。”他低语,“这一球...在‘呼吸’。”
清风接球,心中震撼——仅仅一球,越前龙马就察觉到了异样。不愧是越前南次郎的儿子,对网球的感知敏锐得可怕。
第二球,清风增加了旋转变化,将太极真气中的“圆融渗透”劲道融入。球过网后下坠急剧,落地后几乎没有弹跳,贴着地面滑行。
越前龙马俯身,球拍几乎贴着地面铲起——“蜉蝣笼罩”!
球被高高挑起,但越前龙马的神色更加专注了。他感觉到,这一球在接触拍线时,力量不是冲击,而是“渗透”,仿佛要钻进拍面的每一个孔隙。
第三球,清风尝试了“环境共鸣”的初级应用——在击球瞬间,让球的旋转频率与空气中游离的狂暴能量产生短暂同步,球速骤然暴增三成!
咻!
球如闪电般射向边角。
越前龙马瞳孔收缩,身形化作残影——“缩地法”!
他出现在球的落点,但这一球落地后弹起的轨迹完全违背物理规律,在空中划出一个Z字折线!
“无我境界”的光辉在越前龙马身上一闪而逝,他的手臂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球拍在最后一刻触碰到了球——
回球过网,但明显质量下降。
3-0,清风领先。
越前龙马站在原地,微微喘气,眼中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这就是‘共鸣’...”他低声说,“不是技巧,不是力量,是让球‘活’过来的方法。”
“你也能做到。”清风认真道,“你刚才回击第三球时,动用了‘无我境界’深处的某种东西——那是共鸣的雏形。”
越前龙马没有否认。他站回底线:“继续。”
第四球开始,越前龙马的打法变了。
他不再追求纯粹的技巧碾压,而是开始尝试“倾听”球的“声音”。每一次击球,他的动作都带着某种韵律感,仿佛在与球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第四球,两人对拉十三拍,每一拍都带着微妙的变化,球在空中划出的轨迹如同交响乐的谱线。
第五球,越前龙马打出了一记让清风瞳孔收缩的回球——球在过网后,竟然自发地分裂成三个虚影,每个虚影都带着真实的旋转!
“才气焕发之极限的进化应用?!”清风瞬间判断出三个虚影中唯一的真身,太极真气全力运转,以“粘”字诀将来球兜住,卸去所有旋转后轻轻送回。
越前龙马笑了:“看到了吗?我也有我的‘声音’。”
第六球,清风险胜。
第七球,决胜球。
两人隔着球网站立,气息都已调整到巅峰。周围的能量乱流似乎都被两人的气场压制,形成了一个临时的稳定区域。
“最后一球。”清风说,“我会用上目前对‘共鸣’的全部理解。”
“正合我意。”越前龙马身上,无我境界的光辉彻底绽放,三种极限境界的光影在他身后交替浮现,最终融合成一种混沌而深邃的银色光芒。
清风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
太极真气圆融流转,本源光明亮起,怀中的碎片微微发烫。他“听”到了——竞技场深处传来的、古老核心的低语;空气中游离能量的脉动;甚至越前龙马网球中蕴含的、那种锐利而自由的“剑意”。
他将这一切,融入这一球。
抛球,跃起,挥拍——
没有声音。
球离开了拍面,却没有发出任何击球声。它消失了,又或者说,它融入了环境。
下一秒,球出现在越前龙马的半场——不是飞行过来的,是浮现出来的。它从虚空中诞生,带着周围环境的一切信息:灰烬的质感、熔岩的温度、能量的狂暴、以及...一丝古老而温柔的呼唤。
越前龙马没有动。
他闭着眼,球拍自然下垂。
球落地,轻轻弹起,滚到他的脚边。
七球结束,清风4-3险胜。
越前龙马睁开眼,眼中的银色光芒渐渐散去。他弯腰捡起球,仔细端详。
“这一球...包含了整个场地。”他看向清风,“你让我‘听’到了这片废墟曾经的样子——不是熔岩和灰烬,而是...一个有阳光、有风、有观众欢呼的网球圣地。”
清风点头:“这是共鸣的本质之一——读取环境的‘记忆’,并将其投射到网球中。”
越前龙马沉默良久,将球抛回给清风。
“我输得不冤。”他说,“但下次,我会用我的方式‘听’得更多。”
他走到清风面前,伸出左手:“我对那个旧核心也有兴趣——老头子说过,真正的网球手,应该去见识所有形式的‘网球’。”
清风握住他的手:“我们一起加油。”
就在此时,两人的信标同时震动。
“紧急通知:监管者已入场。代号:‘清道夫-01’、‘记录者-03’。任务:清除不稳定因素,确保试炼按预定轨迹进行。所有选手,立即向核心区集结。重复,立即向核心区集结。”
天空中央的熔岩漩涡突然剧烈旋转,两道漆黑的光柱从漩涡中心降下,落在核心区深处。
“监管者...”清风神色凝重,“比预想的来得快。”
“怎么办?”越前龙马问。
“先去核心区边缘汇合其他选手。”清风做出决定,“单打独斗对抗监管者太危险。我们需要联合所有还能战斗的人,对了,越前,手冢部长呢,他参加了淬火试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