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战的手指还扣在手机背面，指节泛着青白——刚才赵刚的对讲机里传来“楼顶有狙击手”的消息，像把刀扎进他的太阳穴。他把凌念往沙发深处推了推，用身体挡住窗户的方向：“念念，把小熊抱紧，别抬头。”
客厅的窗帘只拉了一半，月光漏进来，在地板上织了片银网。凌念抱着小熊的手臂在发抖，其实不是怕——她听见系统在意识里报出狙击手的精确坐标：“3号楼顶西南角，距离51.7米，心跳频率120次\/分钟，处于紧张状态。”小熊耳朵里的微型监听设备还在运转，传来狙击手粗重的呼吸声，像头被激怒的野兽。
窗外突然“咔嗒”一声——是狙击枪上膛的声音。凌战的身体猛地绷紧，伸手去摸腰后的配枪，却被凌念拽住了衣角。小丫头仰着脑袋，眼睛里泛着水光：“爸爸，我要去厕所！”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哭腔，尾音翘起来，像根软绳子——凌战哪能拒绝？只能弯腰把她抱起来，可刚迈出一步，就听见“砰”的一声，客厅的玻璃瞬间碎成了花，碎片溅在他的肩膀上，疼得他抽了口气。
“狙击手！”赵刚的吼声从楼道里传进来，接着是防爆队员的脚步声，像密集的鼓点。凌战把凌念塞进卫生间，反锁上门：“不许出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凌念缩在马桶后面，听见外面传来“盾牌阵！”“找掩护！”的喊叫声——防爆队和狙击手僵住了，谁都不敢先动。
凌念的指尖摩挲着小熊肚子上的拉链，那里藏着昨天签到的“高级阴兵符”。系统说过，这符要在“阴气最盛时”用才有效，而现在刚好是凌晨一点，月亮躲在云后面，连风都是凉的。她咬了咬下唇，从马桶后面爬出来，踮着脚往卫生间的窗户看——3号楼顶的狙击手正趴在护栏上，枪口对准客厅的方向，黑色的衣服融进阴影里，像块会动的石头。
她把小熊放在窗台上，拉开拉链，暗紫色的符纸飘出来，落在她手心。符纸上的金色纹路突然亮起来，像有小蛇在上面爬。凌念闭上眼睛，在意识里默念：“高级阴兵符，激活。”下一秒，符纸化作一道黑烟，顺着窗户缝钻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3号楼顶的阴影里突然冒出几个穿古代盔甲的人——青灰色的甲片泛着冷光，脸白得像纸，眼睛里是两团跳动的绿火。狙击手显然也看见了，他的身体猛地僵住，枪口晃了晃，连呼吸都停了。领头的阴兵抬起手，指尖泛着黑气，直接按在狙击手的肩膀上——那家伙发出一声惨叫，枪“啪嗒”掉在地上，整个人滚到了护栏边，四肢乱蹬像只被踩住尾巴的猫。
“老赵！狙击手被制住了！”凌战的声音里带着惊喜，赵刚立刻带着人冲上楼顶。凌念趴在卫生间的窗户上，看见阴兵们把狙击手按在地上，其中一个阴兵的手穿过了狙击手的胳膊，像穿过一团雾——那家伙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嘴里喊着听不懂的话，估计是在求放过。
客厅的门被撞开，凌战冲进来，看见凌念缩在卫生间门口，眼睛红红的。他扑过去把她抱起来，手摸到她背上的碎玻璃，声音都抖了：“念念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疼？”凌念赶紧往他怀里缩了缩，小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爸爸，我怕……那些穿盔甲的哥哥好吓人……”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其实是在提醒——可别问那些“哥哥”是哪来的，问就是“神仙朋友”。
赵刚的大嗓门从楼顶传下来：“战哥！狙击手拿下了！身上有夜影的蝙蝠纹身！”凌战的脸色一沉，抱着凌念走到窗边，看见阴兵们已经消失了，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系统说阴兵符只能维持十分钟，时间刚好到了。
防爆队员开始清理客厅的碎玻璃，赵刚拿着狙击手的枪走进来，枪身刻着个黑色的蝙蝠，翅膀上还滴着血——是夜影的标志。凌念趴在凌战肩膀上，看见赵刚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帮孙子，居然敢动到家属院来！”凌战摸了摸凌念的头，声音里带着杀意：“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的老巢翻出来！”
凌念的小手指抠了抠小熊的耳朵，意识里响起系统的提示：“阴兵符使用成功，目标已捕获，夜影组织活跃度下降30%。”她的嘴角扬起个小小的弧度——刚才召唤阴兵的时候，她听见狙击手的心理活动，这家伙是夜影派来暗杀凌战的，还带了个备用炸弹，藏在3号楼的水箱里。不过现在不用怕了，阴兵已经把炸弹找出来了，就放在楼顶的台阶上。
凌晨两点，家属院终于安静下来。凌战把凌念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看见她的小脚丫上有个细小的划痕，赶紧拿来消毒棉：“疼吗？”凌念摇了摇头，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爸爸，明天要吃草莓蛋糕哦～”凌战笑着答应：“加双倍奶油，还要撒上彩虹糖。”
关上门的瞬间，凌念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星星灯。小熊的耳朵里传来系统的新提示：“明日签到预告：修真界御空飞行符。”她的嘴角扬起个甜甜的笑——普吉岛的沙子，就要摸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