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挂钟指针刚划过十点半，凌念就抱着小熊蜷在沙发角，耳朵贴得紧紧的——小熊耳朵里的监听设备正传来愈发急促的“滴答”声，像有只小蚂蚁在她鼓膜上爬。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着小熊的绒毛，把那团浅棕色的毛揉成了小团，可脸上还维持着软乎乎的笑，偶尔抬头看一眼正在书桌前写报告的凌战。
凌战的钢笔尖在纸上顿了顿，抬头瞥见女儿的小动作，放下笔走过来：“念念怎么不玩积木了？”他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蛋，指腹沾到一点没擦干净的蛋糕奶油。凌念立刻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奶声奶气地晃了晃：“爸爸爸爸，我要喝草莓牛奶～”
“刚吃了蛋糕还喝？”凌战弯腰把她抱起来，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冰的可不行，会闹肚子。”凌念立刻皱起小眉头，眼泪汪汪地拽他的衬衫领口：“要热的！要爸爸陪我去热！”她的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颤音，像浸了蜜的——凌战哪能受得了这个？只得笑着妥协：“好好好，陪我们念念去。”
穿过走廊时，凌念的小脑袋突然往凌战怀里缩了缩，小手指向三单元的电表箱：“爸爸……那里有个黑盒子！”声控灯刚好在这时被脚步声惊醒，昏黄的光线下，电表箱后面果然露出个巴掌大的黑色塑料盒，红色光点正有规律地闪着，像只狰狞的小眼睛。凌战的手臂猛地一紧，把凌念往怀里带了带：“念念，咱们回家。”
关上门的瞬间，凌战的手已经摸出了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凌念缩在沙发角，看着他快速拨出赵刚的号码，听见他压低声音说：“老赵，立刻带防爆队来三单元！电表箱后面有定时炸弹！”她抱着小熊的手松了松，手心全是汗——刚才在走廊里，她听见声控灯熄灭的瞬间，有个黑影从楼梯转角闪过去，是夜影的人在确认炸弹位置。
“爸爸……”凌念突然小声喊了一句。凌战立刻蹲在她面前，声音里带着点慌：“念念是不是吓着了？”凌念伸手摸了摸他眉心的结，那里因为紧张拧成了个小山丘：“爸爸，我听见黑盒子在‘滴答’叫……”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哭腔，其实是在提醒——炸弹的计时器还在走，时间不多了。
凌战的手掌覆盖在她的小手上，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不怕，爸爸马上让叔叔们把它拆掉。”这时，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刚的大嗓门撞进走廊：“战哥！防爆队来了！”凌念趴在沙发背上，看见凌战冲出去的背影，听见他喊“注意隐蔽”的声音，还有防爆队员的脚步声——像密集的鼓点，敲在她的心上。
没过多久，走廊里传来一声欢呼：“炸弹拆除了！”凌念的耳朵动了动，抱着小熊的手臂松了松。她听见凌战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门被推开时，他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念念真棒！刚才要是没你指认，可就危险了！”凌念立刻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爸爸最棒～”
凌战抱着她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看了眼楼下——防爆队员正把炸弹装进防爆箱，赵刚站在旁边抽烟，看见他们挥手。凌念的小手指绞着凌战的衬衫纽扣，突然说：“爸爸，我刚才看见黑盒子旁边有个叔叔……”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蚊子叫，其实是在暗示——夜影的人还没走，要小心。
凌战的眼神暗了暗，摸了摸她的头：“念念记住，以后看见陌生人要躲着走。”凌念乖巧地点点头，心里却在笑——她刚才通过监听设备听见，那个“叔叔”已经被赵刚的人按在地上了，银戒从他手指上掉下来，滚进了草坪里。
深夜的风卷着桂花香吹进来，凌念靠在凌战怀里打哈欠。她听见系统弹出提示：“邪祟气息浓度下降70%，威胁解除。”怀里的小熊耳朵晃了晃，藏在里面的监听设备已经安静下来——今晚的“偷喝牛奶”计划，完美收尾。
凌战把她抱回卧室，盖好被子时，凌念突然拽住他的袖口：“爸爸，明天要吃草莓蛋糕哦～”凌战笑着答应：“加三倍奶油。”关上门的瞬间，凌念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星星灯，嘴角扬起个小小的弧度——明天的签到，可是修真界的御空飞行符呢，普吉岛的沙子，就要摸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