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7月中旬,复兴社总部的会议室里,气氛剑拔弩张。
戴笠坐在主位上,手指敲击着桌面,目光严厉地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陈默和柳媚身上:“之前那份红军过草地的情报,为什么会延误6个小时?前线指挥部因为这个延误,差点误判了红军的转移路线!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话音刚落,柳媚立刻站起身,语气急促地指向陈默:“戴老板,责任不在我!是陈处长提交文件太晚了!我收到文件时已经快下班了,就算连夜校对,也赶不上当天的传递时间,这不能怪我!”
她眼神坚定,语气斩钉截铁,仿佛自己真的是“受害者”,而陈默才是延误情报的“罪魁祸首”。
会议室里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陈默身上,李默和张诚也纷纷侧目——他们知道柳媚一直在针对陈默,却没想到她会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公然将责任推给陈默。
所有人都以为陈默会立刻反驳,可他却异常平静,只是缓缓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戴笠面前。
“戴老板,这是那份情报的提交记录,上面有我提交的时间,还有柳中尉的接收签字。”
陈默的声音沉稳,语气不带丝毫情绪:
“我是当天下午两点提交的文件,柳中尉三点签的字,距离下班还有三个小时,完全足够校对完毕。至于延误的原因,我想柳中尉比我更清楚。”
戴笠拿起记录单,仔细一看——提交时间、接收时间、签字人,一目了然,清清楚楚。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向柳媚:“柳秘书,这是怎么回事?陈默两点提交,你三点接收,为什么到下班还没校对完?”
柳媚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慌乱起来,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那天还有其他工作要做,一时忘了……等想起这份情报时,已经下班了……”
她的理由牵强附会,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更别说糊弄戴笠了。
陈默适时补充道:“戴老板,其实最近一段时间,柳中尉的情绪波动一直很大,工作状态也不太稳定。之前好几次文件校对,都出现了延误或者小差错,我以为是她压力太大,就没好意思说。这次情报延误,可能也是因为情绪问题影响了工作效率。”
他的话看似是“为柳媚辩解”,实则是在不动声色地向戴笠透露——柳媚延误情报,不是“偶然失误”,而是“情绪问题导致的经常性失误”。
这番话既避开了“私人恩怨”的敏感话题,又让戴笠明白了问题的本质,比直接指责柳媚“公报私仇”更有说服力。
戴笠何等精明,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蹊跷。
他看着柳媚慌乱的眼神,又想起之前柳媚“无意”提及陈默与沈万山联系的事,心里顿时有了判断——这分明是柳媚因私人情绪,故意刁难陈默,延误情报!
“柳媚!”
戴笠的语气瞬间变得严厉,拍了一下桌子,“工作时间,个人情绪能当借口吗?情报传递事关前线将士的生死,事关党国的安危,你竟然因为自己的情绪,耽误了这么重要的事!你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吗?对得起情报一处的职责吗?”
戴笠的怒吼让柳媚浑身发抖,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却不敢哭出声,只能低着头,声音沙哑地说:“戴老板,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错了就要改!”
戴笠语气稍缓,却依旧严肃,“这次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但下不为例!要是再因为个人情绪影响工作,你就不用在情报一处待了!”
柳媚连忙点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脸上满是羞愧和委屈。
她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指责”,不仅没能扳倒陈默,反而让自己在戴笠面前丢了脸,还被公开批评,颜面尽失。
会议结束后,柳媚低着头,快步走出会议室,不敢再看陈默一眼。
李默凑到陈默身边,小声赞叹:“陈处长,您太厉害了!早就准备好记录单,还能不动声色地让戴老板明白真相,这招太高了!”
陈默笑了笑,语气平淡:“只是做好本职工作,保留好证据而已。我也不想和她闹成这样,可她太过分了,不反击不行。”
他心里清楚,这次化解危机,全靠提前准备的“提交记录”——自从柳媚开始故意延误工作后,他就养成了保留所有文件传递记录的习惯,就是为了防止她倒打一耙,没想到今天真的派上了用场。
回到办公室,陈默坐在桌前,打开加密笔记本,在上面写下:“7月18日,会议上柳媚指责我‘提交文件过晚’,试图将情报延误责任推给我。
应对办法:1. 出示提交记录和接收签字,证明清白;2. ‘无意’提及她情绪波动大,让戴笠察觉问题本质;3. 戴笠公开批评柳媚,化解指责危机。结论:提前保留证据是关键,不动声色反击比直接争吵更有效。”
写完后,他合上笔记本,走到窗边,望着柳媚消失的方向。
虽然这次化解了危机,但他心里清楚,柳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她在戴笠面前丢了脸,心里的怨恨只会更深,以后肯定会想其他办法报复。他必须更加谨慎,做好应对一切突发状况的准备。
没过多久,戴老板的秘书传来消息,说戴老板晚上要单独召见陈默和柳媚,想调解一下两人的矛盾。
陈默点点头,心里明白——戴笠虽然批评了柳媚,但也不想看到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闹得太僵,影响情报一处的工作。
这场调解,既是给柳媚台阶下,也是在敲打他,让他多包容下属。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给办公室镀上了一层金色的余晖。陈默已做好准备,用智慧和耐心,化解每一次危机,守护好潜伏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