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垣木榕吃完之后,琴酒转达了下贝尔摩德给垣木榕带的话,“她选让人昏睡的药物。”
垣木榕手里捧着杯红茶抿了一口,轻笑着说道:“好的。”
琴酒看他一眼,提醒道:“贝尔摩德不是那么好钳制的。”
垣木榕摇摇头,“反正吃亏的不会是我,放心吧,我不会做出格的事。”
“昨晚的任务算结束了吗?”垣木榕有些好奇昨晚的后续,琴酒已经回来了,那应该是没其他事了吧。
哪知琴酒给了个否定的回答:“没有,后续才是麻烦的事。”
琴酒口中说着麻烦,嘴角却是上挑着勾出愉悦的弧度,他大致说了下昨天晚上和百加得的对峙情形。
垣木榕听着琴酒的讲述,脸上渐渐露出古怪之色,他怎么觉着,有些不对劲啊。
明面上来看,是萨凯帕坑了自己人,上司兼情人被拖下水,连带着其他配合他们占用组织资源私下敛财的人都逃不过,例如皮斯科,再例如朗姆。
但是实际上,那张储存卡里存着他们自己的“罪证”这种事本身就很奇怪,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小动作吗。
直到听到出来落井下石的布兰科,垣木榕才忍不住打断道:“大哥,布兰科是你的人?”
琴酒停顿了下,不意外垣木榕的敏锐,因为他描述的时候没有用什么春秋笔法,听不出异常他才要失望了。
“不是手下,合作罢了。”
等听琴酒讲完之后,垣木榕抽抽嘴角,“所以,你用从布兰科那里拿来的情报替换了鼹鼠霍克手里那份没多大价值的情报,然后用这玩意儿把百加得和他背后的朗姆以及各地分部有一个算一个参与到这件事的代号成员全部扯了进来?”
琴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谁说鼹鼠霍克手里的资料没有价值?”
鼹鼠霍克那份资料,少的也就是交易数据而已,其他类似于涉及到的产业、时间、地点、路线、人员等等都是包含在内的,他亲自出手,也是为了防止这份资料真的外泄。
垣木榕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琴酒这话,相当于肯定了他刚刚提出的猜测,合着所有人都被他算计了个遍啊。
琴酒打出一击,敌方死伤一片。
从百加得这里揪起的线头,扯出来的可不是一条线而已,而是一张网。
毕竟,百加得手上那条线不是只走日本,欧洲各国、美国、澳洲、东南亚等等,都是有业务往来的,抛开百加得,其他区域的大概率也是互有往来,例如日本和美国也可以交易。
只是不一定所有的组织接头人都胆子那么大配合他“一起赚钱”而已。
但肯定也是有那么几个的,而且垣木榕敢肯定,这些人肯定都是朗姆的人,这个事儿应该本来就是朗姆牵头,其他人配合,朗姆赚大头,其他人赚小头。
没有一个像朗姆这样足够分量的人打头,其他人不一定敢这么做,敢这么做也不一定能瞒到现在。
而琴酒要打击的,恰好就是朗姆,其他被牵连进来的朗姆派系的人,顶多算是锦上添花。
怪不得这男人要杀鼹鼠霍克呢,感情是杀人灭口啊,不对,鼹鼠霍克为什么无端端会想到要去偷萨凯帕的家?
垣木榕狐疑地看向琴酒,“鼹鼠霍克的行动也是你引导的?”
琴酒诧异地看了垣木榕一眼,满意地挑起嘴角,露出一口森冷的白牙,“他自己贪婪还蠢罢了。”
只不过传了点似真似假的消息,说萨凯帕手里有好东西,他就真敢动手,死了也不冤。
因为资料内容重要,从鼹鼠霍克偷取到储存卡之后,这人的行踪就一直在他的掌握之中了,让贝尔摩德去和对方交涉,是为了合理化他的行动罢了。
垣木榕默默地抿了一口茶,他发现还好他和琴酒是自己人,这男人只是更喜欢真刀真枪地拼干而已,不代表他不会耍心机。
等他真的想玩阴的的时候,朗姆都算计不过他。
垣木榕又问了几个问题,一整套听下来,总算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整件事的开端大概是从琴酒自布兰科那里知道了朗姆他们利用组织的走私线私下敛财这件事开始的。
刚好萨凯帕私下存留了一些走私线的情报这件事也被布兰科知道了,琴酒干脆引着想要除掉的情报贩子鼹鼠霍克将布兰科手中的资料偷走,然后替换成了包含朗姆等人私下交易的资料,借此将这件事捅到明面上。
至于唯二明确知道两份资料有差异的人,鼹鼠霍克被“误杀”了,而萨凯帕毒瘾发作已然失去理智了。
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会在意萨凯帕的说辞就是了,并且垣木榕确信,琴酒不会留着这么个隐患的。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要吐槽,“既然布兰科手里有证据,直接提交上去不就行了,你也不用下场了。”
琴酒放下茶杯,不意外垣木榕会这么想,主要是垣木榕对于组织内部的一些情况不甚了解。
“布兰科只是个普通的代号成员,他没有直接联系boss的权限,他想联系boss,只能通过朗姆、贝尔摩德、任何一个分部负责人、或者,我。”
垣木榕一边听一边思考,朗姆就别提了,贝尔摩德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分部负责人的话且不说布兰科都认识哪些人,他应该也是不敢确定找上的人会不会把他卖给朗姆。
所以只剩下……琴酒,垣木榕转头看了眼身旁这个放下浑身冷意惬意享受红茶的男人。
布兰科也确实找上了琴酒,只不过在琴酒的主导下绕了一个大弯而已。
所以问题又拐回来了,琴酒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琴酒勾唇,却没什么笑意,“布兰科不能是我的人。”
好吧,垣木榕脸色微黑得点了点头,
他一下子懂了,又是乌丸莲耶那该死猜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