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加得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以为布兰科不知道他当初做的手脚,那次任务布兰科身受重伤,在床上躺了大半年,萨凯帕顺理成章的接管了布兰科手里的工作。
而痊愈回来后的布兰科只能当一个普通的代号成员,在他的要求下利用电脑技术收集情报,偶尔还被萨凯帕指挥得团团转。
没想到,布兰科只是按兵不动,一动,就给了他致命一击。
他的内心只有两个字,“完了”。
他颓然地跌坐到地上,看向审讯室的目光再没了一开始的紧张和担忧,取而代之的是……死寂。
他其实基本可以肯定这份资料应该是琴酒搜集出来故意借这个机会给他们沉重一击的。
萨凯帕不算聪明人,他可能真的会傻到自己留了份把柄,但以他的能力,做不出这么详尽的一份资料。
更大的可能是……
百加得再一次看向布兰科,这个自己曾经最得力的属下。
但这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们两个,都完了。
布兰科是为了报复他,那琴酒呢?
百加得看着仿佛高高在上俯视着他的琴酒,惨然一笑,“琴酒,我没得罪过你吧?”
琴酒偏头看向百加得,虽然在英国这段时间,百加得对他的态度只能说一般,但也说不上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他针对百加得,只是因为百加得活该罢了。
“百加得,你选择成为组织蛀虫的时候,就该知道有这么一天。”
琴酒看着连接到电脑里的那张储存卡,百加得也好,萨凯帕也好皮斯科也好,其实都只是顺手而已。
他的目标,一直都是朗姆,而朗姆这次,不一定没命,但损失一定不小,也算是给他点教训,手伸太长是要被剁掉的。
终于,伏特加将资料整理好,连上了打印机,一边打印一边和琴酒汇报,“大哥,他们近五年间私下的毒品走私交易都整理好了。”
琴酒起身,接过伏特加递过来还带着热气的纸质文件,“把储存卡退出来,我去和boss报告。”
又对着丹魄说道:“丹魄,你把这间房间里的人控制住,将明面上的账目封存起来,在我回来之前,所有人不准离开这栋楼。”
找不到也没事,雁过留声,他既然出手了,就不会让这件事轻而易举地过去。
叮嘱完丹魄,琴酒又看向布兰科,“你协助丹魄,这件屋子的消息不要走漏。”
布兰科勾唇,他又一次抬了抬自己的眼镜,亮色在镜片上一闪而过,锋芒尽显,“放心吧,除了你要去的会议室,其他地方的信号都被我切断了。”
丹魄也点头应下,琴酒则独自前往中心会议室,向乌丸莲耶发起视频会议,毕竟兵贵神速。
这边依旧是深夜,与英国有9个小时时差的日本却是白天,谈不上什么打扰。
可惜了,他平时也没少在深夜被喊起来做任务。
琴酒一忙活就是一整晚的通宵,垣木榕倒是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是个阴天,垣木榕没能被明媚的阳光唤醒,而是在强烈的饥饿感之的召唤下醒过来的。
垣木榕睁开眼睛,维持着刚醒来的姿势缓了好一会儿,才问系统4836:【小六,几点了?】
系统4836像是也刚被唤醒开机一般,不同的是,系统的少年音里带着无比蓬勃的朝气,比垣木榕还要有活力,它应声:【宿主,已经11点啦!你睡了八个小时了。】
垣木榕翻了下身,八个小时而已,这不是人类每天应该保持的最合适的睡眠时间吗?
他把头闷进枕头里,【我大哥呢?】
系统语气里的兴奋和活力瞬间被浇灭了一半,它拖长了语调有气无力地说:【琴酒在外间,等你一个小时了。】
琴酒琴酒,宿主就知道琴酒,系统4836有些愤愤然地想道。
如果不是琴酒,宿主不会想来英国;如果不来英国,宿主也不会因为嫌弃托运麻烦让它先回归意识海。
那么这时候,它已经穿着鹦鹉身体在外面飞了好几圈了!都怪琴酒!
垣木榕没有理会系统4836的小情绪,反正自家系统看不惯琴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他相信,如果琴酒知道他“养”了一只鹦鹉,应该也是看不惯鹦鹉的,琴酒对小动物特别是生命脆弱的小动物向来是没什么爱心的。
他没让系统以鹦鹉的形态一起来英国,未尝不是为了尽量拖延一人一统在现实里正式相遇的时间,总觉得他们气场大概率是合不来。
拖延无耻但有效。
听到琴酒在外间,垣木榕也不赖床了,动作麻利地起身下床。
推开房门,就见琴酒正站在窗边打电话,垣木榕倒是没想到,卧室隔音那么好,他完全没听到琴酒的说话声。
见琴酒往朝他看过来,垣木榕趿拉着拖鞋快步走到琴酒身边,然后往琴酒身上一扑,抱住腰蹭了蹭。
琴酒在垣木榕走过来的时候已经早有心里预期,不然难保不会被这用力一扑给扑倒在地上。
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抬起后又放到垣木榕的后腰上警告性地拍了拍。
垣木榕才不管琴酒这不痛不痒的警告,听到琴酒电话里传来贝尔摩德的似真似假的抱怨声:“琴酒,你可真会给我找活干,托你的福,我连夜赶飞机,刚刚才落地。”
垣木榕露出嫌弃脸,啧,贝尔摩德有工作关琴酒什么事,没完没了了。
他从琴酒怀里出来,无声地做了个我去洗漱的口型,就没管琴酒那边了。
等垣木榕洗漱完后,迎接他的就是琴酒带过来的“爱心早餐”,垣木榕看到琴酒带的居然是中餐,而且是卤牛肉、鸡丝凉面之类不用加热的菜色,还颇有些惊喜。
垣木榕把饭盒的盒盖掀开,问琴酒,“大哥你吃了吗?”
琴酒点头,“你自己吃。”
琴酒一夜没睡忙活到天亮,不像某人,还能美美地睡上8小时,自然是已经先吃过了。
垣木榕就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他可真是太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