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米亚用俄语一通威胁之后,又用英语说了一遍。
垣木榕皱眉,这女的身上果然有所倚仗,他手上的毒气弹发作需要一点时间,也不是什么致死的毒药,足够她做出最后的反击。
这也是琴酒不同意他一进门就给那女人来上一发的原因。
琴酒是个杀手,效率至上,不是什么有追求的格斗家,他是完全不介意使用一些方便一点的手段的,不这么做就是怕对方在还有意识的时候狗急跳墙而已。
琴酒止住攻势,看着那枚手榴弹,眼神发寒,他勾起嘴角露出森冷的牙,露出一个仿佛带着血腥气的笑容,没有答应普拉米亚的“提议”,反过来给她抛了道选择题。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可以试试,看你手里的那个东西能不能把我杀死。第二,……”
琴酒拿出自己的伯莱塔,对准了普拉米亚,普拉米亚瞬间警觉起来,紧盯着琴酒的枪。
好在琴酒左手微微一偏,对准了普拉米亚身后的玻璃,直接开了一枪,玻璃碎裂声响起。
这间套房风景极佳,除了甲板可以观景之外,还有很大面积的落地窗,落地窗外可不像阳台那边是一层一层的甲板,而是海面高空。
“跳下去,能不能活着,看你的运气了。”
琴酒好整以暇地等着普拉米亚做决定,他很清楚,这个女人只会选择第二个。
选第二个,好歹有活着的可能性,就算再恨他们两个、再想和他们同归于尽,她也舍不得就这么把命留在这里。
果然,普拉米亚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一通变化,最终咬牙切齿地说了几个字:“好,我跳。”
说完,她一边警戒着,一边慢慢地往身后因被子弹射击而出现的密密麻麻裂痕的落地窗挪动而去。
垣木榕见状,也缓步走到持枪警戒的琴酒身边。
普拉米亚挪到落地窗边上后,冷笑一声用最快的动作拉动拉环,在转身用力猛冲撞向落地窗的同时,将手榴弹朝着琴酒和垣木榕的方向扔了过去。
琴酒和垣木榕早知道普拉米亚不会乖乖认命,在普拉米亚拉动拉环的时候,琴酒连开数枪,没有打中对方刻意护着的脑袋,但是打中了她的后背、肩膀和后腰。
而垣木榕则是瞄准了普拉米亚拿着手榴弹的右手,干脆利落地开了一枪,准确命中。
下一秒,普拉米亚带着几处爆开的血花冲破落地窗跌向大海。
而琴酒则随手抓起手边的椅子朝着因为力道不够还正在往地板上掉落的手榴弹扔去,椅子连带着手榴弹一起飞向窗外。
“轰——”的一声,手榴弹在窗外炸开,伴着一阵强烈的亮光,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而垣木榕早就被琴酒拉着在掩体后躲藏好了。
等窗外再次归于寂静之后,垣木榕从掩体后出来,看向普拉米亚跳窗的方向,玻璃全部被震碎,咸涩的海风带着硝烟的气息灌了进来。
垣木榕看向琴酒,“大哥,你说这女人死了吗?”
琴酒掏出一包烟和打火机,取出一根香烟点上,打火机上橘红色的火光随即被海风扑灭。
他叼着烟,冷漠地说道:“身中数枪,最后还有爆炸的冲击波,掉海里能活着算她命大。”
琴酒也算是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了,所以他才会在几个照面之间就确定了那个女人睚眦必报会对他们不利。
在黑暗世界中,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人多了去了,像这种行动被撞破就必定要灭口的人也不少。
对待敌人他从不手软,即便这次她真的生命力那么顽强逃了,他也会继续追杀。
垣木榕点头赞同,“那倒是,如果以后遇到没有了右手的女人,就有可能是她了。”
琴酒看了一眼把手枪收回了腰间枪套里的垣木榕,问他:“你用的什么毒?”
垣木榕这两年弄出来不少毒药,每一种都跟琴酒炫耀过,不过他说自己就想防身用,不想提交给组织,免得哪天一个回旋镖被用到了自己身上。
琴酒觉得有道理,这种情况还真的是很有可能的,也就随垣木榕自己的乐意了。
垣木榕眨眨眼,笑着说:“是不死鸟哦。”
垣木榕是个起名废,止血的药散叫止血散,镇痛的药散就镇痛散,给琴酒补身体的药戏称为十全大补丹,都是因为他不会起名。
后来他对毒药有兴趣,有些是系统提供的药方,有些是自己捣鼓的,为了方便起名,就学了一招,用特性相似的植物或者动物的名字来命名。
不死鸟这种植物有着惊人的繁殖力,以“落地生根”着称,同样的,这种毒也有着“落地生根”的特性,会以极快的速度从最开始中毒的地方蔓延至全身。
中毒后外在表现是腐烂,这种腐烂是不可逆的,阻拦腐烂蔓延的唯一方法就是切除,他刚刚一枪贯穿了普拉米亚的手掌,那普拉米亚最少要切除整个手掌才能做到。
时间稍微拖一点,就得切除整个手臂,再拖下去就是半个身子了,蔓延速度其实并不快,就看普拉米亚什么时候反应过来了。
垣木榕的大多数毒药不致命,就像不死鸟,再蠢的人都不会任由毒药蔓延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不过对于普罗米亚这种人来说,失去惯用手的痛苦也够她吃一壶就是了。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无论是琴酒还是垣木榕,都不觉得普拉米亚的生还率能有多高。
琴酒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说道:“走吧,去外面看看什么情况。”
在爆炸发生的时候,只要不是喝得烂醉的人,都被惊醒了。
而彼时在诺利斯·杰斐逊的套房中,白马探已经将杰斐逊夫人指认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