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声炮响,接着就看到九名骑着一色的汗血宝马,身穿金盔甲,腰挂金牌、横刀,手执大金瓜斧的锦衣卫各个指挥使,为首的统领杨舒康,身后两列有两百人的仪仗队,抬出来一顶八十一人的雕龙锦栏杏黄围帘大轿子,轿子上放着一处巨大棺椁。
接下来又是几百名身穿红盔甲骑着高头大马的禁军,护在棺椁左右,最后还跟着九个身穿黑甲,手持开鞘大刀的锦衣卫卫士充当防护属车使,这规模气势,直接让在场的官员不敢大喘气,仿佛怕惊到棺椁中的天子。
一直送至平日上朝的宝乾殿前方广场,众多官员哭哭戚啼地想要扑棺,被戒备的锦衣卫拦住了。
“好了,先皇的棺椁已经到宫内了,由各位住持为先皇诵经,其余大臣,进殿上朝。”
礼部侍郎黄盛励看到内阁首辅谢飞的眼神示意后,对着众多还在哭泣的官员们喊道。
很快,宝乾殿内站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员,今天无一人告假,都知道要见证新皇登基的时候了。
“先皇的逝去,老臣无比的伤痛,但是作为臣子的,还是要经营好大新国,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已经前前后后耽误这么久了,今日就见证大皇子的登基,让我们恭迎新皇登基,跪!”
礼部侍郎大声说道。
众大臣看到谢飞都跪下了,也毫不犹豫地选择跪下,静候新皇登基。
久久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坐上那个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
众人不禁左右环顾,眼神中都充满了疑问。
“费老,这大皇子呢?”
黄盛励抬头问着旁边站立的内侍大太监费荣说道。
“已经让人去找寻大皇子了,昨日宫内就没有找到皇子、妃子的踪影。”
费老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开什么玩笑,大皇子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黄盛励听完,不禁大声呵斥道。
众人把目光放到了黄盛励身上,黄盛励自知因为情绪激动,声音过大,连忙起身对着谢飞耳边说着什么。
“还有这等事情?”
谢飞也惊讶地说道。
“大皇子、二皇子都不见了?”
谢飞再次问着大太监费老。
费老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荒唐,皇城戒备如此森严,好好地大活人怎能消失?”
礼部侍郎黄盛励质问道。
“禁军统领陈甲戊何在?”
谢飞沉闷稳重的声音在大殿回荡传开。
“属下在!”
一位站在武将末尾行列的身穿正三品官服,皮肤黝黑,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此时满脸不解地站出来答道。
“两位皇子以及皇妃在宫内竟然消失了,你这个禁军统领是怎么当的?给你一个时辰,找到大皇子的下落,不然可就治你一个玩忽职守之罪了!”
次辅赵兴荣站出来说落道,威压十足,话中充满了威胁施压的味道。
“我堂堂禁军统领,直属于陛下管控,不受任何职能部门左右,你一个内阁次辅有何权力命令我?两天前,有人趁我不在,竟然调走部分禁军,导致宫内出现刺客,差点就对二皇子不利,我已经查明,有人贿赂我禁军中的营长,现已经伏法,禁军内部出现问题,我自会面圣处罚自己,但是大皇子、二皇子在无法确定宫内安全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出现的!”
陈甲戊语气不善地反驳道,直接说出了让众人惊讶的事情。
“你!你!……”
次辅赵兴荣平日里被人阿谀奉承惯了,第一次被人这样回怼,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了,朝堂之上,吵来吵去像什么样子,陈统领,虽然我内阁无法命令你禁军,但是这皇子、皇妃都不见了,那泱泱大国难道也要没有天子在位吗?”
谢飞此时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圆场说道。
“不用找了,我儿来了。”
一声女声从殿后屏风传出。
只见突兀阿瓦抱着大皇子轩辕止戈走到了殿上。
众人看到大皇子出现,纷纷跪拜行礼,嘴里都念叨着新皇万岁的话语。
突兀阿瓦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官员行礼,顶着心理压力将大皇子放在了龙椅之上。
大皇子轩辕止戈看到现场那么多人,吓得哇哇直哭,突兀阿瓦也强忍着泪水哄着他不要哭。
就在大家等待首辅谢飞推进度的时候,这时,监察御史林柄强在看到谢飞的微微瞥过的眼神后,站出来大声说道:
“我反对大皇子继位,首先,陛下在位时,并没有立诏由大皇子继位,只是任凭谢首辅爱女昭仪皇妃的片面之词,恐怕难以服众啊!其二,大皇子由大月公主所生,大月一直与我大新国交恶,多年袭扰我北部边境,要不是先皇在位时,击败大月的狼子野心,怎能会与我大新国和亲,绝不能让有大月血脉的大皇子继位;其三,二皇子乃是正统血脉,其母是东部军区大将军孔峰之女,非政治联姻之说,亦可符合礼制。”
“你口口声声说着礼制,大皇子是嫡长子,理应继位,按你说的,二皇子生母也是在朝官员的家属,那也不能继位,按我说,就应该让昭仪皇妃的女儿,长公主继位,昭仪皇妃是唯一一个由前太皇太后册封的贵妃。”
次辅赵兴荣这时候站出来驳斥说道。
一时间朝堂之上热闹起来了,说什么的都有,各抒己见,吵成乱麻。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起手了,瞬间武将与文将互相殴打在一起,一时间,宝乾殿如此严肃的地方,变成了竞技场,每位大臣之间互相诘难、拳脚相向。
突兀阿瓦抱着大皇子不知所措,在费老的帮助下,向着殿外撤去。
首辅谢飞冷眼看着这群胡闹的人,大声嘶喊着劝架,但是很快也被人群淹没。
正当所有人打闹的不可开交之时,大殿外突然涌进一群红绿金甲锦衣卫,将众人围了起来,为首之人正是杨舒康。
“你干什么?杨舒康,这大殿之上岂能是你们锦衣卫放肆的地方?”
礼部侍郎黄盛励理了理乱糟糟的官服站出来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