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的午后,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林默的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正对着笔记本处理文件,键盘敲击声与窗外的浪涛声交织成独特的节奏。章柏之端着一杯冰镇果汁走进来,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发梢还带着刚从海边回来的湿气。
“忙完了吗?”她走到林默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着他的后背,声音带着慵懒的暖意,“还记得我们上次说的话吗?”
林默停下手中的动作,握住她环在自己颈间的手,指尖摩挲着她腕上的贝壳手链——那是他们在海岛捡的贝壳亲手串的。“记得,”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她带着笑意的脸上,“你说想在这里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章柏之的脸颊微微泛红,却还是迎上他的目光,认真地说:“嗯,我想在这里怀上宝宝,让他从小听着海浪声长大。但这需要你帮忙呀。”她的语气带着点撒娇,眼底却满是期待。
林默失笑,伸手将她拉到腿上坐下,指尖拂过她被海风吹乱的发丝:“这种事,哪需要‘帮忙’这么生分的词。”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当然愿意。”
章柏之眉眼弯弯,忽然拍了下手:“对了,要不要请苏晚来玩几天?她之前一直说想来海岛散心,人多热闹点,也能给我们助助兴呀。”
林默想起苏晚爽朗的性子,确实是活跃气氛的好手,便点了点头:“好啊,我来联系她。”
很快,苏晚就带着行李登岛了。一进门就夸张地张开双臂:“哇,这地方也太神仙了吧!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不会打扰你们‘造人计划’吧?”
章柏之笑着扔过去一个抱枕:“就你嘴贫!快来看看我新学的海岛料理,尝尝味道怎么样。”
苏晚接过抱枕,凑近餐桌闻了闻,夸张地吸了吸鼻子:“香!有嫂夫人的手艺,看来我这次能蹭到不少好吃的。”
夕阳西下时,四人坐在露台的餐桌旁,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起桌布的一角。林默倒了杯红酒递给章柏之,苏晚则举着果汁杯起哄:“来来来,为了柏之的心愿,干杯!”
章柏之与林默相视一笑,碰了碰杯,眼底的温柔在暮色中愈发清晰。海浪拍打着礁石,像是在为这个充满期待的约定伴奏。
章柏之看着苏晚端着刚切好的水果,笑盈盈地走到林默身边,自然地坐下和他讨论起海外投资的项目,指尖偶尔划过文件,带着恰到好处的亲近。她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的凉意也没压下心头那点发涩的情绪。
她不是不担心。苏晚那双眼睛里的野心太明显了,像盯着猎物的豹,尤其是看林默时,那目光里的“势在必得”几乎要溢出来。可她又能怎么办?林默是谁?是跺跺脚就能让几个行业抖三抖的全球首富,他的人脉和资源能堆出一座金山,别说苏晚,多少人排着队想攀附他。
“管不住的。”章柏之在心里对自己说。林默的世界太大了,他的会议室里永远有谈不完的跨国合作,私人飞机的航线能绕地球两圈,她要是天天盯着谁靠近他,怕是先把自己熬成了怨妇。
索性松松手吧。章柏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看向窗外——林默为她在海岛建的玻璃花房里,新栽的石斛兰开得正好,紫莹莹的花瓣沾着晨露,像她刚认识他时,他眼里的光。
她信他吗?其实也说不准。但她更信自己——就算真有那么一天,她也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了的菟丝花。
而苏晚确实没浪费任何机会。她借着讨论项目的由头,每天准时出现在林默的书房,时而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蓝山咖啡,时而抛出几个精准的投资建议,甚至在林默提到喜欢老派爵士时,第二天就找来了绝版黑胶唱片。
“林总,您看这个新能源项目的可行性报告,我通宵改了三版,”苏晚把文件放在林默面前,故意露出点熬夜的倦容,眼底带着邀功的期待,“里面有几个数据参考了您去年在达沃斯论坛的发言,您看这样调整行不行?”
林默翻着报告,指尖在数据图表上点了点:“这里的风险评估太乐观了,撒哈拉的光伏项目受政局影响太大,得加上战乱险的预算。”他抬头,目光平静无波,“你很用心,但还不够。”
苏晚心里一紧,面上却笑得更殷勤:“是我考虑不周,我马上去改!林总您先休息会儿,我去给您泡杯参茶?”
“不用。”林默放下报告,看向门口,章柏之正抱着本书靠在门框上,阳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边。他眼神瞬间软了下来,朝她招手,“过来。”
章柏之挑眉,抱着书走过去,自然地坐在林默另一边的椅子上。林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是苏晚从未听过的温和:“刚才看你在花房待了很久,石斛兰又开了?”
“嗯,开了三朵。”章柏之翻开书,“你忙你的,我在这儿看会儿书。”
苏晚站在旁边,看着两人之间那股不用说话也融在一起的气场,手指差点掐进文件夹。她做了这么多,还不如章柏之往那儿一坐,就能让林默眼里的冰化成水。
可她不能放弃。林默这座金矿,哪怕只能敲下一小块,也够她少奋斗二十年。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挂上笑容:“林总,那我先去改报告,改完再给您过目。”
林默“嗯”了一声,注意力已经全落在章柏之的书上:“看什么呢?给我念念。”
章柏之白了他一眼,却还是清了清嗓子读起来。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身上投下交错的光影,把苏晚的身影衬得像个多余的影子。
苏晚攥紧文件夹,转身离开时,听见林默低声笑:“念慢点,刚才那段没听清……”
她咬了咬牙——没关系,机会多的是。林默这样的人,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只要她够耐心,总能等到属于她的缝隙。
而章柏之听着林默的笑声,指尖划过书页上的一行字,轻轻弯了弯嘴角。她不管他,不代表她怕。她只是知道,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用攥得太紧,也不会跑。
就像这海岛的风,抓不住,却始终绕着花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