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霄刚推开房门，就对上林星瑶裹着被子、只露一双怒目圆睁的眼睛。
她死死盯着他，声音又气又急。
“谢承霄！你，你是不是偷看我了？”
谢承霄慢条斯理整理着袖口，闻言挑眉，唇角勾出戏谑弧度。
“偷看？什么偷看？”
他俯身凑近，目光灼灼锁着她。
“你昨晚的寝衣是我换的，光明正大看的，算不得偷看。”
“你！”
林星瑶气得差点从被子里蹦起来，脸颊红得能滴血。
“你给我换的？你凭什么给我换衣服！”
“凭你昨晚睡得跟小猪似的，喊三声都不睁眼。”
谢承霄理直气壮，眼神扫过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
“湿衣服贴在身上，等着着凉生病？到时候还不是得哼哼唧唧？”
林星瑶被堵得说不出话，憋了半天。
“那……那你也不能……不能看那么多！”
“看那么多？”
谢承霄故意追问，眼底满是促狭笑意。
“林老师，昨晚在浴桶里，该看的、不该看的，该摸的、不该摸的，
我好像……都看过了，也摸过了？
现在才害羞，是不是晚了点？”
“啊啊啊——！”
林星瑶彻底崩溃，尖叫一声，裹着被子像个愤怒的蚕蛹一样扑过去。
“谢承霄！我跟你拼了！”
谢承霄轻松接住她扑来的“蚕蛹”，连人带被抱进怀里，低低笑出声。
他收紧手臂，下巴蹭了蹭她头顶炸开的呆毛，声音带着无赖的得意。
“这么生气？那……要不这样，咱们公平点。”
林星瑶在他怀里挣扎的动作一顿，狐疑地抬起红彤彤的脸。
“什么公平点？”
谢承霄低头，盯着她水润的眼睛和微肿的唇瓣，眼神骤然变深，声音却软下来，带着诱哄的温柔。
“你把我看回来？”
他握着她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紧实的胸口，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下面有力的心跳。
“想怎么看都行，想摸也可以。全身上下，随你处置，好不好？”
林星瑶被他这直白的话臊得浑身发烫，一把推开他，连推带搡把人往门外赶。
“好什么好！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谢承霄被轰出房门，刚站稳，就对上谢承烨那张写满“我全懂”的八卦脸。
“二哥！可以啊！”
谢承烨凑上来，挤眉弄眼，声音压得低却满是兴奋。
“这就被赶出来了？
一看就是昨晚没少折腾！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该做的都做了？
这下可比三哥遥遥领先了！”
“滚远点！”
谢承霄黑着脸，没好气地推开他，转身就往书房走。
谢承烨像块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来，跟着他往书房挪。
“切！都到这份上了还装！小气劲儿跟谁学的？”
他凑到谢承霄耳边，贼兮兮地补了句。
“是不是昨晚太激动，没发挥好啊？”
谢承霄脚步猛地一顿，回头狠狠瞪他一眼，压低声音。
“闭嘴！有正事问你。”
谢承烨眼睛一亮，立刻收了嬉皮笑脸。
“什么事？兄弟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要你别让我去跟谢承渊硬碰硬，啥都好说！”
谢承霄把他拽进书房，“砰”地关上门，眉头拧得死紧，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不自在的僵硬。
“帮我去太医院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对女子身子没坏处的避子汤药。”
“避……避子汤？”
谢承烨差点喊出声，被谢承霄一个眼刀剐得赶紧捂住嘴，他瞪圆眼睛，难以置信地压低声音。
“你俩……不会还没……？
都那样了还没成事？二哥你行不行啊？”
“让你打听就打听！哪那么多废话！”
谢承霄耳根瞬间泛红，语气变得暴躁。
“我的私事，你少管！”
谢承烨一脸为难地挠挠头。
“不是我不想帮啊二哥！
你想啊，我去太医院问避子汤？谁不知道我是断袖！
我突然跑去问这个，这不摆明告诉全天下我‘改邪归正’了吗？
太医院那帮老学究能把我当猴看，指不定还得追问半天！”
谢承霄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脸色更沉。
“难道我去？谢承渊在太医院安的眼线比苍蝇还多！
我一去，他第二天就能知道我要避子药，指不定又怎么从中作梗。
他最擅长干这种阴损事！”
“二哥，你是不是傻？”
谢承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戳破他的顾虑。
“不管是我去还是你去，太医院那群老狐狸精得很，转头就能把消息报到谢承渊耳朵里！
你以为你藏得住？他一猜就能猜到是你要的！”
谢承霄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摆。
谢承烨看他那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叹了口气，举双手投降。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他凑近一步，又露出贼兮兮的笑。
“不过二哥，事成之后，你可得帮我把城西那间赌坊的账给平了。
我上次输了点，掌柜的天天堵我门！”
“少废话！”
谢承霄打断他，眼神带着警告，语气阴森。
“这事要是让谢承渊知道了，或者从你嘴里漏出去半个字……”
他顿了顿，故意放慢语速，“我就把你欠的那些风流债，挨个儿请到你府里来‘叙旧’！”
谢承烨瞬间打了个寒颤，脸“唰”地白了，连连摆手。
“知道了知道了！
我保证完成任务！绝对守口如瓶！打死都不说！”
他举起三根手指发誓，生怕谢承霄真把那些人找来
到时候他非得被唾沫星子淹死不可。
发完誓，谢承烨像被鬼追似的，一溜烟就跑出了书房，连门都忘了关。
谢承霄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书房紧闭的窗户上。
窗户正对着林星瑶的房间。
想起里面那个还在炸毛的小女人，他眼底的戾气慢慢散去，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嘴角甚至悄悄勾了个浅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