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庚一愣:“为啥?”
暮雨柔杏眼圆睁,气鼓鼓地道:
“喂!白庚同志!抛开我本职工作不谈,我好歹名义上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吧?
我来这都多久了?天天不是查账对账,就是分粥施粥!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是拿我当免费劳动力,还是当给你打工的丫鬟了?”
白庚:“呃……” 好像…是有点过分?
暮雨柔不依不饶:“我不管!今天我就要跟着你出去!
我必须得亲眼看看,你是不是背着我,又在外面干什么丧尽天良的缺德事!不然我这监督报告没法写!”
白庚叫屈:“我没有啊!我真是去办正事!”
“那也不行!你最好带本王妃出去散散心,透透气!
不然…不然我就打小报告!说你阳奉阴违,表面上做好事,背地里还在为非作歹!”暮雨柔使出了杀手锏。
白庚冷汗“唰”就下来了。这姑奶奶看来是真憋急了。
但他又有点奇怪:“你…你平时自己不能出去逛逛吗?为啥非要跟我一起?”
暮雨柔理直气壮地回答:“不好意思!本姑娘是i人!社恐!在不熟悉的环境里没有安全感!跟不熟的人接触更没有安全感!一个人出门?达咩!”
白庚无语:“那你跟我不是聊得挺欢?”
暮雨柔翻了个白眼:“我有得选吗?!我的kpi和你的孽债绑定啊大哥!”
白庚看了看周围竖着耳朵、虽然听不懂但觉得剧情很精彩的吃瓜百姓,只好妥协:
“行行行!走走走!柳青!你在这儿看着分粥!”
一旁安静当背景板的柳青:“???”
他心里哀叹:我就知道!今天放课后不该跟着王爷回府!果然没好事!
但他脑子转得快,立刻找了个完美的借口:
“王爷!您知道京兆尹衙门在哪吗?您跟衙门口的人熟吗?
不如让福伯在此照看粥棚,下官陪您和王妃前去?下官与衙门还算相熟,办事也方便些。”
福伯:“???”
还没反应过来,那三人已经一溜烟跑了
柳轻车熟路地领着白庚和好奇宝宝似的暮雨柔,很快来到了京兆尹衙门。
此刻,京城府尹姚开森姚大人,正悠闲地躺在他后院摇椅里,翘着二郎腿,品着小茶,哼着荒腔走板的小曲:
“要做神仙~家和肥田~不问世俗~整日休闲~打牌喝酒抢钱~诶嘿~抢钱~”
师爷连滚带爬地冲进来,结结巴巴地喊道:“大…大人!不好了!那…那谁来了!”
姚开森眼睛都没睁,慢悠悠道:“慌什么…天塌不下来…谁来了也得候着…等本官把这曲唱完…”
师爷急得跺脚:“哎呦我的青天大老爷啊!是梁王!梁王白庚来了!”
“哐当!”
姚开森手里的茶杯直接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像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一样,“腾”地从摇椅里蹦了起来!
师爷只觉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再反应过来时,前堂已经传来了姚开森那谄媚得能滴出蜜来的声音:
“王爷!王爷贵足踏贱地!下官有失远迎!罪该万死!王爷恕罪啊!”
师爷:“……” 大人您这速度…堪比轻功啊!
姚开森点头哈腰地将三人请进堂屋,小心翼翼地问:“王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吩咐?下官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庚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问:“之前修我王府,被抓起来的那几个工头,还活着吗?”
姚开森一愣:“工…工头?”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柳青熟练地充当翻译:“就是之前负责修建梁王府,后来被关进来的那几个工人领头。”
姚开森心里“咯噔”一下!工头?
梁王突然问起这个?难道是嫌自己当初处理得不够干净?没把他们弄死在里面?现在亲自来灭口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得罪梁王的人,哪个不是第二天就“意外身亡”了?这几个能活两年,纯粹是自己当时会错了意,以为梁王是想慢慢折磨他们!
他立刻自作聪明地答道:“回王爷!他们…他们早就死了!”
白庚:“???谁让你把他们弄死的?!”
姚开森:“???”
啊?不是这个意思吗?他有点慌:
“呃…那…那也可能…还…还活着?”
白庚火气上来了:“你一个京城府尹,连自己牢里的犯人是死是活都搞不清楚?!”
姚开森快哭了,这到底是玩哪一出啊?
他试探着说:“那…王爷您说…他们是死…还是不死?”
白庚气得想踹他:“我说?我怎么知道!你说!他们到底死没死!”
姚开森彻底晕菜了,本着“领导说啥就是啥”的原则,豁出去了:
“王爷!您说他们死了,他们就死了!您说他们还活着,他们就一定还活着!”
白庚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怒吼道:
“那我就要他们活着!现在!立刻!马上!”
姚开森如蒙大赦,赶紧点头哈腰:
“那他们就还活着!下官这就去放人!这就去!” 说完屁滚尿流地冲向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