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听闻大骇，声音都变了调“楚大人！你怎可绑住郡主！”
楚玉垂眸轻笑“与其让她恨我，也好过她不在眼前。”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发毛。
“可姐姐说过，喜欢一个人，应该是成全她。”
“成全？”楚玉抬眼，“等你真正有挚爱的时候，就明白我宁可折断她的翅膀，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谢慈怒极，却又不知如何反驳，想要去看看叶初年，却也被楚玉以她受了惊吓需要静养为由给推了回去，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金豆豆办了点私事再回来的时候天都塌了。
原本好好的任务进度，就在短短瞬间的功夫，楚玉的病娇情况怎么隐隐有回升的迹象？
主人完成任务的积极性也一下子跌落谷底？
“主人…”
金豆豆的声音一传过来，叶初年就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你死哪儿去了？告诉我，为什么叶明慧会知道这么多秘密？为什么楚玉连我是异世来的都知道？他用了血咒，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连珠炮似的发问让金豆豆头晕目眩。
“别急，我们一个一个来解决。”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瓷盏碎裂的声响。楚玉不知何时站在廊下，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年儿在和谁说话？”
他低低笑着，指尖划过窗纸，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说好了饮下血咒你就能留下的，说好了，我配合你完成任务你就不会受伤的，可现在，那个玩意儿还想带你走？！”
叶初年看着楚玉扭曲的神情，心头一悸，他竟知道得如此清楚！
金豆豆急的乱窜“坏了坏了，出大事了，谁能来告诉我楚玉为什么能窥探到这些啊！哪里来的叛徒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怕，年儿。”楚玉迈步进屋，声音又恢复了诡异的温柔，“只要你肯留下来陪我，一切都好说。”
叶初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后退“楚玉，你冷静点，听我说。”
“好，我听你说。”楚玉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他优雅地示意叶初年也坐下，仿佛方才那个疯魔的人不是他。
“说说看，你接下来还有什么任务需要我完成？”他语调轻柔，“你让我黑化，我便与你形同陌路；你将苏杞推来，我知你用意，但这条，我不能接。”
他倾身向前，“即便要完成你那虐恋的戏码，这女主角，也只能是你。所以你死后，我翻遍整个京城也要找到你。你看，我多配合你？”
他低低一笑，带着几分癫狂的得意，“接下来呢？拜相？可以。回去我便让叶冕封我为相，谁都不能阻拦。”
叶初年心头发寒，他真是疯了，他竟敢如此狂妄，真是窥探到了自己身为男主死不掉的命格吗？那她此前所有的苦心经营、步步为营，又算什么？一场笑话？
“你为何会知道这些？”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起初，我并不知道。”楚玉的眼神飘向远方，陷入回忆，“我只觉你和与我成亲的安宁不同。她只会折磨我，而你会关心我，教我莫要妄自菲薄。我爱上了你，可后来却发现，这一切竟都是你的算计。”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痛色，“那时我恨极了你，以为你真心玩弄于我。”
“直到我万念俱灰，欲坠崖了断时，一位白胡子老僧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不得已而为之，是为了任务。”
他的语气柔和下来，带着失而复得的珍视，“我才明白，你并非真心算计我。所以，我去池塘里，将这玉钏寻了回来。”
他拉过叶初年冰凉的手，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她腕上那枚碎裂的玉钏。
他竟然在黑化后曾想过自杀，难道这就是白胡子老僧出现的原因吗？为了拯救男主，不惜暴露做任务的我？
“然后呢？”叶初年涩声问。
“然后我知道，你需要我黑化。我成功了，可黑化之后，竟要让我虐你？我如何舍得。”他苦笑，“只能对你冷漠相对，谁知你也怕了，竟将苏杞推到我身边，这怎么可以？”
他的声音转冷“那几日，我一直在看着你。除夕夜那晚我便说过，你要好好的，否则，这江山我不会再替你叶家守着。”
“可你还是走了。”他陷入痛苦之中，“在冰湖里，我恨极了，恨自己没能抓住你。我写信去问那老僧你在何处，这次他却不告诉我。不说也无妨，我便自己找，只要你任务未完成，我就一定能找到你。”
“初见林岁新时，我便有所怀疑，可你演得太好，那般小女儿情态，让我不敢相认。但那种被无形之手推着向前的感觉，太熟悉了。所有线索都指向让我走向权力之巅，我便猜到，这大概又是你的新任务了。”
“后来，我以自身为饵，测试你是否还在乎我。”他凝视着她，眼中是孤注一掷的疯狂，“我知道你有解药。我在赌，你若在乎我，我必不会死；你若不在乎，我死了又何妨？幸好，年儿，我赌对了。”
他将一切和盘托出，目光灼灼地锁住她“你看，我对你毫无保留。所以，留下来陪我，好吗？”
“既然你知晓一切，为何还要困住我？”叶初年试图挣扎。
“因为我爱你啊。”他答得理所当然。
“楚玉，这不叫爱。”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他立刻反问。
“我…我也不知道。”叶初年语塞，在算计与谋划的世界里，她游刃有余，可面对如此不容拒绝的情感，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既然你也不知道，”楚玉的嗓音低沉下来，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轻轻擦过她的心尖，“又怎知我这不是爱呢？”
“你在跟我说绕口令吗？”她心绪已乱。
“年儿，留下来吧。”他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我们一起探寻，什么是爱，好不好？”
叶初年看着他的眼眸，她本该理智地拒绝，本该想办法破局，可那一刻，关于爱的未知，竟让她有了一瞬间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