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发现‘法则病灶’：宇宙正在生病 ——当ct照出宇宙的恶性肿瘤**
“砰！”
朱北如同金色陨石，重重砸在寂灭星球那坚硬、冰冷、毫无生机的黑色岩层上，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将周围试图涌上来的低阶寂灭士兵直接震成了齑粉，连变成盆栽的机会都没有。
他身后，突击队成员以各种或潇洒、或狼狈、或…卡住了的方式陆续着陆。
琅琊仙族的精锐仙君们脚踏祥云，仙衣飘飘，落地无声，逼格满满。
机械仙域的重甲单位则是“轰隆”一声，砸出一个个小坑，关节处液压装置发出“嗤”的排气声，然后举起灵能炮管，开始冷酷（且程序化）地清扫周边威胁。
植物仙域的精英们就比较艺术了，他们是坐着巨大的、由藤蔓编织而成的“降落伞”缓缓飘下来的，落地时还顺便撒了一圈草莓种子，试图进行初步绿化，可惜种子刚接触地面就迅速枯萎发黑。
医宗弟子们则比较务实，有的御剑，有的乘坐被临时改造、加了防护罩的丹炉，落地后第一时间结成了防御和治疗阵型。
“咳咳咳！”万法珠是最后一个下来的，她是被一株特别粗壮的、由紫藤仙操控的藤蔓小心翼翼“放”下来的，即便如此，她还是被扬起的黑色尘埃呛得直咳嗽，“这什么鬼地方！空气质量差评！负氧离子含量为零，差评中的差评！比我当年在凡界住的城中村出租屋隔壁的化工厂味道还冲！”
她一边抱怨，一边手脚麻利地从自己的“百宝囊”（一个看起来很小，但被施加了空间拓展法术的草莓印花布袋）里掏出一个防毒面具……不对，是一个用清心玉莲花瓣和活性炭（仙界版）特制的“生机过滤口罩”戴在脸上，然后又拿出几个塞给旁边还在懵圈的机械仙域代表。
“给，戴上！虽然你们是机器人，但精密元件也怕腐蚀！这可是限量版‘草莓清香型’！”
机械代表呆滞地接过，用扫描仪分析了一下成分，然后默默戴在了……自己圆滚滚的金属脑袋上，看上去像个准备做核磁共振的罐头。
短暂的着陆混乱后，众人迅速集结在朱北周围，开始打量这个传说中的寂灭仙庭老巢。
目之所及，一片荒芜死寂。天空是永恒的昏黑色，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扭曲的、如同血管般蠕动的寂灭能量流发出的微弱磷光。大地是焦黑的岩石和砂砾，踩上去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仿佛踩碎了无数枯骨。远处是扭曲狰狞的山脉，如同蛰伏的巨兽脊梁。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腐朽和绝望气息，即使有生机屏障过滤，那种渗透骨髓的冰冷依旧让人极不舒服。
“嘶——这里比亡灵仙域的乱葬岗还让人emo。”一个亡灵仙域的灵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虽然他并没有实体），“我们那儿至少还有点执念和回忆，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纯粹的‘无’。”
“扫描显示，地表物质结构不稳定，蕴含高浓度寂灭能量，无法支持任何已知形式的生命活动。”科技仙域的代表操纵着几个探测器在周围飞舞，“能量读数混乱，存在多个高强度辐射源……等等，探测到异常引力波动和空间褶皱！”
他的话音刚落，前方一片看似平坦的黑色沙地突然塌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坑底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无数由纯粹寂灭能量构成的、形态扭曲的“寂灭兽”如同潮水般涌出！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像黑色的烂泥，又像是翻滚的阴影，所过之处，连岩石都被迅速腐蚀消融。
“准备战斗！”琅琊仙族老祖大喝，仙力鼓荡，准备迎敌。
“等等。”朱北却抬手制止了他。他眉头微蹙，双眸中的金光更加炽盛，洞玄望气术被他催发到了极致。他看的不是那些扑来的寂灭兽，而是这片天地更深层的东西。
在他的“视觉”中，眼前的世界完全是另一副模样：构成这个世界的基础法则丝线，不再是正常宇宙中那种有序、闪亮、充满活力的金色或银色，而是变得黯淡、扭曲、甚至……断裂、腐烂！无数黑色的、如同脓液般的寂灭能量，正是从这些断裂和腐烂的法则缺口处不断渗出、蔓延。那些寂灭兽，不过是这些溃烂法则结合逸散能量孕育出的“脓疱”而已。
“不对……这不是简单的能量侵蚀。”朱北的声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这里的宇宙法则……本身出了问题。”
他伸出手指，指尖萦绕着一点极其精纯的创生法则之力，轻轻点向虚空中的某处。
那里，一条代表着“物质稳固”的基础法则线已经变得如同被虫蛀空的木头，布满了黑色的斑点，正在微微颤抖，仿佛随时会断裂。
创生之力触及那条法则线的瞬间，异变发生了！
“嗡——！”
一股远比那些寂灭兽恐怖百倍、带着极致恶意和腐蚀性的黑色能量，如同被惊动的毒蛇，猛地从那法则线的腐烂处喷射而出！这股能量不再是单纯的死寂，它带着一种…“活性”？一种仿佛拥有自我意识般的、针对一切生机和秩序的憎恨与吞噬欲！
“小心！”朱北脸色一变，袖袍一挥，一道厚实的生机屏障瞬间挡在众人面前。
“嗤啦啦——！”
黑色能量撞在生机屏障上，没有发出爆炸，而是如同强酸般疯狂腐蚀着屏障，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屏障上的翠绿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甚至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
“什么玩意儿？！”万法珠吓得往后一跳，手里的直播玉符差点掉地上，“这寂灭能量成精了？还会搞偷袭？”
琅琊仙族老祖脸色也变了：“这股能量……不对劲！它似乎在……吞噬生机法则本身？！”
科技仙域的代表疯狂操作着探测器：“能量性质分析……无法完全解析！蕴含超高阶的法则腐蚀特性！优先级……高于我们已知的所有寂灭能量变种！建议命名为‘法则级寂灭毒素’！”
朱北眼神锐利，不断加强生机屏障的输出，同时仔细观察着那股黑色能量。他发现，这股能量并非无源之水，它牢牢附着在那条腐烂的法则线上，如同寄生虫吸取宿主的养分，而那条法则线，正以微不可查的速度变得更加脆弱、黯淡。
“我明白了……”朱北深吸一口气，收回了手指，那股黑色能量失去了目标，缓缓缩回了法则线的腐烂处，如同毒蛇归巢。
他转过身，面对着一众惊疑不定的联盟成员，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各位，我们之前的判断需要更新。”朱北的声音回荡在死寂的空气中，“寂灭仙庭，或许并非根源，他们很可能也只是……症状的一部分。”
“什么？”众人都愣住了。
“你们可以把我们所在的正常宇宙，想象成一个健康的生命体。”朱北开始用最直观的方式解释，“宇宙法则，就是支撑这个生命体运转的‘骨骼’、‘经络’和‘免疫系统’。”
众人点头，这个比喻很容易理解。
“而现在，”朱北指向四周那些黯淡、扭曲的法则丝线，“这个生命体的‘骨骼’正在变得脆弱，‘经络’正在堵塞、断裂，‘免疫系统’……已经崩溃了。”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头皮发麻的结论：
“宇宙，正在生病。”
“生病？！”万法珠眼睛瞪得溜圆，“宇宙……也会感冒发烧流鼻涕？”
“比那严重得多。”朱北沉声道，“如果只是普通的‘感冒’（比如局部能量失衡），宇宙自身的调节机制还能慢慢修复。但现在的情况是……”
他指向刚才那条被“法则级寂灭毒素”寄生的腐烂法则线：“看到了吗？那不是外伤，那是‘病灶’！是宇宙法则本身出现了结构性的、持续恶化的病变！那些我们之前遇到的寂灭能量，只是这个病灶发炎、溃烂后流出的‘脓液’和‘分泌物’！”
“而寂灭仙庭……”朱北目光深邃，“他们信奉寂灭，主动靠近、吸收这些‘脓液’，并将其奉为教义。他们就像是……依附在病灶周围的癌细胞，不仅不帮助身体抵抗疾病，反而在加速病灶的扩散和恶化。他们以为自己在拥抱终极的真理，实际上，他们不过是这场宇宙级疾病的……帮凶，甚至是被利用的傀儡。”
一番话，如同惊雷，在所有人脑海中炸响！
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寂灭仙庭是罪魁祸首，是需要铲除的邪恶势力。可现在，院长居然告诉他们，这帮家伙可能只是“症状”？真正的病根，是宇宙本身得了重病？！
这信息量太大了！太颠覆了！
“所以……”科技仙域代表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金属音调带着一丝颤抖，“我们之前的战斗，相当于一直在给一个晚期癌症病人……清理他皮肤表面的脓疮？”
“可以这么理解。”朱北点头，“治标不治本。甚至可能因为我们的‘清理’行动，刺激了病灶，导致它分泌了更多、更强的‘寂灭毒素’来对抗。”
众人：“！！！” 合着我们越努力，病情还越重了？！
“那…那怎么办？”美食仙域的域主手里的锅铲都快拿不稳了，“这病…还能治吗？需不需要…宇宙尺度的药锅？我得准备多少食材啊？”
万法珠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小脸煞白，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草莓筐：“院…院长，宇宙生病了…那，那草莓还能种吗？我是说，如果宇宙没了，我们是不是就没地方种草莓了？”
这清奇的关注点，差点让凝重的气氛破功。
朱北看着众人或惊恐、或茫然、或（像万法珠一样）担忧自己草莓田的表情，反而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带着医者面对疑难杂症时的专注与…兴奋。
“能发现病因，就是治疗的第一步。”他语气恢复了平静与自信，“既然确诊了是‘法则病灶’，那么，对症下药即可。”
“院长，您有思路了？”琅琊仙族老祖急切地问。
“嗯。”朱北望向星球最深处的方向，那里传来的异常波动，此刻在他感知中，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强大能量源，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活着”的恶性肿瘤！
“病灶的核心，就在这星球的最深处，与寂灭之主的气息紧密相连。我怀疑，寂灭之主很可能已经与这个‘宇宙之癌’产生了某种共生，或者说，他成了这个癌细胞的‘意识载体’。”
“所以，我们的最终目标需要调整。”朱北环视众人，眼神坚定，“不再是单纯地击败寂灭之主，而是要…进行一场‘宇宙级外科手术’，切除这个‘法则癌变组织’！在这个过程中，寂灭之主，必然是我们的首要障碍。”
“手术……”机械仙域代表的眼睛（指示灯）亮了起来，“我们需要什么规格的手术器械？星球级别的激光刀？还是维度切割钳？我们机械仙域可以尝试研发！”
“还有我！还有我！”万法珠立刻举手，“我可以提供‘草莓味消毒液’！哦不，是蕴含庞大生机的‘创世草莓汁’！当术后修复液肯定效果好！”
亡灵域主也飘了过来，幽幽道：“我们亡灵仙域可以负责‘术前麻醉’……用灵魂哀嚎干扰寂灭之主的意识，算不算？”
美食仙域域主不甘示弱：“那我负责‘术后营养餐’！保证宇宙做完手术吃得饱饱的，恢复得快快的！”
看着瞬间从“决战军队”切换到“宇宙级医疗团队”的众人，朱北哭笑不得。
“具体方案还需要详细规划。当务之急，是继续深入，确认病灶的具体大小、形态以及与寂灭之主的关联方式。”朱北压下众人的“热情”，“所有人，保持最高警戒！这里的法则不稳定，任何一点扰动都可能引发未知的危险。跟紧我，我们……去给这个生病的宇宙，做一次深入的‘内窥镜检查’！”
他再次迈步，朝着那散发出浓郁“病气”的核心区域前进。身后的联盟成员们，虽然心情沉重了许多，但也因为明确了最终目标（尽管这个目标离谱到突破天际）而重新凝聚了斗志。
只是，他们看着周围那扭曲、腐烂的法则环境，感觉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一个巨大病体的溃烂内脏里，这体验，实在是过于“沉浸式”了。
万法珠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地面上那些看起来就不太对劲的黑色粘液，一边对着直播玉符小声bb：“老铁们，情况有变，副本升级了！从‘剿灭恐怖分子老巢’变成了‘给宇宙老爷做癌切除手术’！院长主刀，我们是助手兼器械护士！感觉压力山大啊……不行，我得吃颗草莓压压惊。”
她摸出一颗功德草莓塞进嘴里，嘟囔道：“宇宙啊宇宙，你可千万要挺住啊……你还没尝过我们种的草莓呢，可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