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小说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烛泪在青铜雁鱼灯盘里堆积如小山。

诸葛诞推开西窗,夜风灌入,吹得墙上那幅《淮水汛防图》哗啦作响。图上密密麻麻的朱笔标记——汝南王基、谯郡石苞、石亭驿州泰——像三把赤红的铁钳,死死咬住寿春。

“使君,门窗需闭紧。”长史吴纲起身欲关窗。

“不必。”诸葛诞抬手制止,“让风进来。密室里待久了,人会忘了外面是什么天色。”

他转身时,深紫色常服下摆扫过案几边缘,带倒了一枚黑漆木算筹。那算筹滚到焦彝脚边,这位以勇猛着称的部将竟没有立即去捡,只是盯着地上那道滚痕出神。

参军蒋班将一份新誊写的粮簿轻轻推至案中:“合肥仓存麦七万斛,六安仓粟米五万三千,寿春本仓……若按二十万人计,足支一年。”他顿了顿,“前提是淮北屯田兵能全数收拢,且王基不截断颖水粮道。”

“王基会截的。”诸葛诞在案前坐下,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千古剑”的剑格。那颗新镶的东海明珠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底下“魏臣”二字却冷硬如铁。“他不是乐綝。乐文谦的儿子助纣为虐,死得不冤。王伯舆(王基字)……”他摇头,“此人在江夏挡过关羽,在襄阳耗死过朱然。他会先筑垒,再断粮,最后等我们自己乱。”

焦彝终于弯腰捡起那枚算筹:“那就不让他筑!末将愿领三万精骑,今夜便渡淮北上,突袭汝南大营!只要击溃王基,石苞、州泰必不敢动!”

“然后呢?”吴纲忽然开口。这个平日里总是低眉顺眼记录文书的长史,此刻声音清晰得像冰凌碎裂,“击溃王基,洛阳还有中军五万。击溃中军,关中还有邓艾、陈泰。使君,我们是在以淮南一隅,敌天下十之七八。”

密室陷入沉默。铜漏滴水声突然变得刺耳。

诸葛诞从怀中取出那枚金镶玉珏。半月形的白玉,正中裂痕被金丝细细镶嵌,在烛火下闪着一种病态的光泽。“司马子元赠此物时,说过八个字。”他缓缓道,“玉碎可镶,势断难续。”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在座三人:“如今之势,是我与司马昭之间,早已断了。他逼我反,我不得不反。但反之后……”他将玉珏重重按在案上,“是学王彦云困守孤城,引颈就戮?还是学毋丘仲恭渡淮西进,败死项城?”

蒋班喉结滚动:“使君之意是……”

“我们需要变数。”诸葛诞一字一顿,“一个能让司马昭不得不分兵、不得不拖延、不得不流血更多的变数。”

吴纲呼吸一滞。他明白了。

“江东。”焦彝脱口而出,随即猛地站起,“不可!使君,那是引外寇入中国!一旦与吴人联手,我们在檄文里说的‘清君侧、卫社稷’,就成了笑话!”

“那焦将军告诉我,”诸葛诞平静地反问,“不与吴人联手,我们凭什么‘清君侧’?凭淮南这十几万人,去硬撼司马昭的举国之兵?”他忽然笑了,笑声里满是疲惫,“檄文是给天下人看的。但仗,是要用血肉去打的。你看不清么?从我们杀乐綝那一刻起,在洛阳眼里,我们就是‘叛贼’。再多忠义说辞,也洗不掉这个名。”

他站起身,走到西窗边。远处城墙上巡夜的火把连成一条游动的光蛇。“我要的变数,不是倚靠东吴取胜——那不可能。我要的是让孙綝派兵北上,把寿春这潭水搅得更浑。吴军每在淮北多待一日,司马昭就要多分一份心,多耗一份粮。只要拖到雨季,拖到淮水暴涨、决堤泛滥,拖到蜀中姜维再次出祁山……”他转过身,眼中燃起一种近乎疯狂的亮光,“机会,是拖出来的。”

蒋班颤声问:“可吴人凭什么帮我们?”

诸葛诞看向吴纲:“凭仲长(吴纲字)三渡长江积下的人情,凭我手中淮南六郡的地图,凭……”他停顿了很久,久到烛火又炸开一朵灯花,“凭我诸葛诞的亲生骨肉。”

焦彝手中的算筹“啪”地折断。

寅时初

诸葛靓被侍女唤醒时,天还是墨黑的。

“小公子,使君在书房等您。”侍女的声音很轻,手里捧着的不是日常穿的细麻深衣,而是一套靛青色织锦胡服——那是去年诸葛靓生辰时,父亲从邺城托人捎回的礼物,他只在正旦穿过一次。

十岁的男孩揉着眼睛坐起。窗外的寿春城寂静无声,但空气中飘着一股焦味,像是远处什么地方烧了一整夜。他想问,看见侍女低垂的眼睑和微颤的手指,又把话咽了回去。

书房里只点了一盏灯。

诸葛诞坐在紫檀木书案后,身上还是昨夜那件深紫常服,眼底泛着青黑。当诸葛靓被领进来时,他挥退了所有下人,甚至连守在门外的亲兵都退到廊下三丈外。

“父亲。”诸葛靓依礼跪下。

“过来。”诸葛诞的声音有些沙哑。

男孩起身走近。书案上摊着一幅地图,他认出是淮水两岸的形势图。父亲的手按在地图上“寿春”的位置,五指张开,像要把整座城攥进掌心。

“靓儿,”诸葛诞终于抬眼看他,“为父要派你去江东,今日便走。”

诸葛靓愣住了。江东?那是吴国的地方,是敌国。先生在学堂上讲过,吴主孙亮年幼,大权尽在孙綝之手,那是个比司马昭更凶残的权臣。

“为……为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诸葛诞从案后起身,蹲下来与儿子平视。这个动作让诸葛靓更害怕了——父亲是征东将军,是让吴寇闻风丧胆的封疆大吏,从不这样弯腰对人。

“因为司马昭要杀为父。”诸葛诞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在齿间碾过,“不止是为父,还有你兄长,你母亲,寿春城里所有姓诸葛的人。他要我们死。”

诸葛靓的眼泪涌上来:“那我们去洛阳请罪,像先生说的,负荆请罪……”

“请罪?”诸葛诞笑了,笑容悲凉,“靓儿,乐綝死的那天,为父就没有请罪的资格了。司马昭不会放过我们,就像他不会放过王凌、毋丘俭、夏侯玄。”他握住儿子细瘦的肩膀,“所以我们要找帮手。东吴的孙綝愿意帮我们,但他不信为父。他要一个凭证。”

男孩隐约明白了。他想起史书里读过的故事,战国时异人质子于赵,楚太子质于秦。“父亲是要……把我送给吴人做人质?”

“不是送。”诸葛诞的手紧了紧,“是请。你是为父的使者,是诸葛氏与东吴盟约的见证。你在建业一日,吴兵便会北上助我一日。”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还有,若……若寿春守不住,你留在江东,诸葛氏便还有血脉。你明白么?”

最后这句话,他说得极轻,却像重锤砸在诸葛靓心上。

男孩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但他咬着嘴唇没哭出声。过了很久,他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脸:“孩儿懂了。孩儿去。”

诸葛诞深深看着他,将手伸入怀中,这次取出的是一枚触手温润、色泽深沉的墨玉平安扣。玉质不算顶级,边缘已被摩挲得十分光滑,穿着一根结实的深青色丝绳。

“这枚平安扣,是你曾祖父传下的。”诸葛诞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罕有的、属于慈父的温和。“它并非价值连城之物,却陪我们这一脉的诸葛子弟,从琅琊到洛阳,再到这淮南。今日,为父将它传给你。”

他将丝绳小心地套过儿子的头,墨玉贴在诸葛靓的胸口。“戴着它。若……若他年有人问起你的根底,这便是凭证。它证明你是我琅琊诸葛氏的血脉。”他顿了顿,双手扶住儿子稚嫩的肩膀,目光如灼,“记住,无论身在何方,血脉是你最后的倚仗。活下去,靓儿。为诸葛氏,活下去。”

他站起身,又恢复了那个威重的将军模样:“吴纲长史会在渡口等你。记住三件事:一,在吴人面前,只说为父是‘清君侧’,绝不可提‘反’字;二,若有人问起寿春兵力,就说二十万;三……”他弯腰,在儿子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

诸葛靓重重点头。

卯时二刻,一辆没有标识的篷车从将军府侧门驶出,碾过青石板路上未干的夜露,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晨雾里。

淮水哑口滩渡口

吴纲掀开车帘时,淮水的潮气扑面而来。

这里是他半年前亲自勘察过的隐秘渡口,位于寿春下游四十里一处河湾。河岸长满芦苇,对岸是黑黢黢的山影,连渔火都看不见一盏。

“吴公。”驾车的死士头领压低声音,“船备好了,是老朱头的船,可靠。”

吴纲点头,转身从车里扶出诸葛靓。男孩裹着一件过于宽大的黑色斗篷,小脸在月光下惨白。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蓝布包袱,里面是换洗衣物和几卷书——那是他自己坚持要带的。

“小公子,上船后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出声。”吴纲蹲下身,替他系紧斗篷的带子,“我们顺流而下,天明前能到钟离。那里有我们的人接应,换马走陆路去濡须口。”

诸葛靓忽然抓住他的袖子:“吴叔,我……我还能回来吗?”

吴纲的手僵了僵。他看见男孩眼中映着淮水的波光,那光碎成无数片,每片里都是恐惧。这个在寿春长大的孩子,恐怕从未想过有一天要离开淮水,渡向南岸那个只在父亲和先生口中听过的“敌国”。

“能。”吴纲听见自己说,“等使君打败了司马昭,平定洛阳,老夫亲自来接小公子回家。”

他说得笃定,心里却一片冰凉。作为长史,他比谁都清楚局势:王基已在汝南集结四万人,石苞的斥候昨天出现在成德以北三十里。寿春就像一张拉满的弓,弓弦随时会断。

船是条单桅篷船,船夫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卒,姓朱,左耳缺了半块——那是二十年前在合肥之战中被吴军弩箭削掉的。老朱头不说话,只朝吴纲点了点头,便伸手把诸葛靓抱上船。

船离岸时,诸葛靓突然挣脱吴纲的手,扑到船尾。

他看见了。

在西北方向,寿春城的轮廓在夜色中只是一个巨大的、深黑的剪影。但城中心那片,镇东将军府的方向,竟还亮着灯火。那光透过重重屋宇和高墙,晕成一小团暖黄,在无边的黑暗里固执地亮着。

是父亲的书房吗?还是母亲在佛堂点的长明灯?

“小公子,该进舱了。”吴纲的手按在他肩上。

诸葛靓没有动。他盯着那团光,直到船拐进河湾,芦苇彻底遮住视线。然后他转过身,一声不吭地钻进低矮的船舱。

篷布落下,黑暗吞没了一切。

老朱头开始摇橹。橹声欸乃,混进淮水永不停息的流淌声里,很快便听不见了。

建业大将军府白虎堂

孙綝将那份帛书扔在案上时,象牙镇纸被撞得跳起来,滚落到跪坐在下首的全祎脚边。

“大司徒、骠骑将军、青州牧、寿春侯……”他逐字念出东吴刚刚许诺给诸葛诞的头衔,每念一个就笑一声,笑声在大堂空旷的梁柱间回荡,说不清是讥讽还是得意,“诸葛公休啊诸葛公休,你也有今天。”

堂下分坐两侧的文武屏着呼吸。左首第一位是卫将军滕胤,须发花白,垂着眼睑盯着自己膝上的玉笏;右首第一位则是刚刚从武昌赶回的左将军施绩,他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剑柄上的缠绳。

“大将军,”最终还是滕胤先开口,“诸葛诞以子为质,其心可察。然淮南距我濡须口不过三百里水程,若真能得其归附,则淮水天险,我可与魏共之。此机不可失。”

“机不可失?”孙綝走下主座,赤舄踩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今年三十七岁,继承了叔父孙峻的权柄已两年,眼角有了细纹,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得像鹰。“滕公说得轻巧。你可知道,司马昭为了平定诸葛诞,会调动多少兵力?王基在汝南,石苞在谯郡,州泰在石亭——这还不算洛阳的中军。我们派兵北上,是要去填寿春这个火坑,还是去收渔翁之利?”

施绩沉声道:“那大将军的意思是,不救?”

“救,当然要救。”孙綝停在堂中那幅巨大的《江左全舆图》前,手指点在寿春的位置,“但要怎么救,派谁去救,救到什么程度……这里面学问大了。”

他转身,目光扫过堂下:“文钦现在何处?”

“回大将军,文将军所部驻芜湖,随时可动。”答话的是典军李崇,孙綝的心腹。

“好。”孙綝走回主座,却没有坐下,而是扶着椅背,“以文钦为先锋,唐咨副之,领兵一万,走濡须水道入淮。全祎、全端,”他看向下首的两位全氏子弟,“你二人领丹阳兵两万,随后接应。记住,船队到了寿春境内,不要急着靠岸——先在淮水上漂两天,看看风向。”

全祎迟疑:“大将军,这是何意?”

“何意?”孙綝嗤笑,“我要你们看清楚,诸葛诞到底有多大能耐。如果他连王基的第一波攻势都挡不住,那我们这两万人上岸,就是给司马昭送战功。如果他守住了,证明寿春是块硬骨头,能崩掉司马昭几颗牙……那时我们再登陆,与他‘并肩抗敌’。”

他特意在最后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堂中众人皆心领神会。

“此外,”孙綝从案上抽出一封早已备好的令书,“授诸葛诞所有官爵,即刻昭告天下。檄文要写得漂亮,就说我大吴感念其忠义,不忍见魏室忠良遭逆臣屠戮,故兴义兵以助讨贼。还有,”他顿了顿,“让谒者去驿馆,给那个叫诸葛靓的孩子送些江东点心、孩童玩具。告诉他们,吴主仁厚,必善待质子。”

一道道命令发下去,白虎堂里人影穿梭,印信盖戳声、竹简碰撞声、甲胄摩擦声响成一片。孙綝这才坐回主座,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汤,慢慢饮了一口。

滕胤等众人都领命退下后,才缓缓起身,走到案前:“大将军,老臣还有一言。”

“说。”

“文钦与诸葛诞,昔日在魏时便有龃龉。今以文钦为援军主将,若二人内斗……”

“那就斗。”孙綝打断他,眼神冷了下来,“滕公,你不会真以为,我是要帮诸葛诞匡扶魏室吧?”他放下茶盏,瓷底碰在紫檀案面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我要的,是淮南乱得越久越好。文钦恨司马氏,必死战;诸葛诞要自保,不得不倚仗文钦。这两人捆在一起,能在寿春耗掉司马昭多少兵马?三万?五万?还是十万?”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是建业城的初夏景致,梧桐正绿,蝉声初噪。

“等他们都耗得差不多了,”孙綝望着北方,声音轻得像自语,“淮水以南,是谁家的天下,可就不好说了。”

淮水南岸五月廿八黄昏

文钦站在楼船船首,江风把他花白的胡须吹得乱舞。

身后是正在渡江的船队,两百余艘大小战船,载着一万将士、三个月的粮草,还有他积攒了五年的恨意。甲板上,儿子文鸯正在检查弩机,少年将军一身黑甲,腰杆挺得像枪。

“父亲,船队已过三成。”文鸯回头喊道。

文钦没有应声。他望着北岸渐近的轮廓,那些熟悉的丘陵、河湾、驿道……五年前,他就是从这里,带着仅剩的八百骑逃过淮水,身后是毋丘俭溃散的六万大军,是项城冲天的大火,是儿子文俶(文鸯本名)背上那道差点要命的箭伤。

“司马师……”他咬牙念出这个名字。那个独眼狼,那个逼死毋丘俭、害他流亡江东的仇人,去年终于死了。可惜,死得太便宜。

现在,司马昭来了。那个据说比兄长更阴沉、更狠毒的司马子上。

“父亲,”文鸯不知何时走到身边,“到了寿春,真要听诸葛诞调遣?此人与我们……”

“我知道。”文钦打断儿子,“但今日,他与我们一样,都是司马氏必杀之人。仇人的仇人,便是盟友。”他拍了拍儿子的肩甲,“记住,此战不为诸葛诞,不为东吴,只为报仇。杀一个司马氏的兵,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

最后一抹夕阳沉入西山,淮水被染成血色。

文钦转身,朝船队厉声喝道:“扬帆!北进!”

帆索绞动的声音哗啦啦响起,像无数条蛇在甲板上爬行。楼船缓缓调转船头,破开血色江水,驶向那片五年来只在噩梦里出现的北岸。

更后方,全祎的座船上,这位全琮的孙子正倚着栏杆,看前军逐渐消失在暮色里。副将小声问:“将军,文钦此去,若真与诸葛诞合力击退魏军……”

“那才好。”全祎扯了扯嘴角,“他们打得越惨烈,我们回去向大将军复命时,功劳簿才越厚。至于淮北之地……”他摇头,“那可不是我们这两万人能吃下的。”

船桨起落,水声潺潺。

没有人知道,此刻在寿春城头,诸葛诞刚刚接到吴纲从钟离发回的鹞书。帛上只有八个字:“吴兵已发,约三万。”

他攥紧帛书,望向东南方。那里,淮水汇入长江的河口,该有帆影出现了。

夜风渐起,城头“讨逆”大旗猎猎作响。旗角拂过雉堞时,擦掉了某处一块干涸的血迹——那是五天前,一个试图向城外射箭传信的乐綝旧部,被焦彝亲手斩杀时喷溅上去的。

寿春的夜,还很长。

天才小说推荐阅读:灭世武修大唐:战功改命先蹲四年大牢游戏民国无渊大地云澜乱世志我在明朝当国公汉天子我横扫异族时,三国诸侯还在摸鱼进击的刘备大明:朱元璋,咱家老五杀疯了万古杀帝北隋军神穿越水浒之大王要低调人在水浒,正在造反当东方文化主宰世界开局穿越亡国之君,反手攻略敌国女帝公子千秋苏厨视频通古代,李二变身蜀汉通天代天下第一权臣暴君的粉嫩娘亲皇后怀我孩子了,气炸李世民!大明闲人大秦海晏:嬴傒复辟记开局给古人播放九叔电影武侠穿越,开局学会杨家枪封州王娶妻靠抽签:老婆是在逃女帝公主,快请陛下赐婚吧诸侯争夺天下,你却偷偷发展征服天国之曙光时代乞讨半年,侯府全家跪求我原谅大秦镇王侯汉威四海人在亮剑,我的麾下猛将如云别刺激孤,孤不傻了君临天下满门忠烈被流放,嫂嫂助我平天下老爹入赘将军府,千金姐姐把我宠上天抗战之还我河山我在大宋贩卖焦虑亮剑:摊牌了,我老李就是有文化开局:败家子遭未婚妻上门退婚异界,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过日子清泉明月大明铁骨大明武帝崇祯宋时行饥荒年,我靠投喂女帝,成为全球首富!抗战之开局让少帅下跪晋末多少事
天才小说搜藏榜:闯旗大唐面首开局侠唐夫君!生娃这种事不能靠走量啊三国之开局召唤樊梨花煌煌帝国之大秦李云龙成崇祯,开局先搞他一个亿你呀就缺一味药饥荒年代,媳妇就卖了十斤大米?三国之制霸寰宇重生我当历史老师,凡子历史课绝色至尊:邪王,放肆疼!捡个王爷来种田武林帝国开局登基:我还能活几天穿越三国之骑砍风云你和本侯提和离,我转头娶公主枭起传神医娘亲:团宠萌娃太抢手穿越三年,你跟我说这是大唐?三国:刘备抛弃?我截胡糜夫人明末枭臣逍遥小里正三国之龙战八方大明:朱重八的六岁小皇叔三国:我,廖化,最强先锋大唐极品闲人边荒枭龙大唐之最强驸马火爆爱妃开天鸿蒙诀两界穿越:我打造了一座现代城抗日小山传奇傻王嗜宠:鬼医盗妃大唐神级太子他逃她追,王妃逐渐黑化富婆启动计划迁徙的三国城堡万世秦疆大明1642长安烬长月烬明超次元战争游戏天灾年,我囤养了古代女将军塑晋锦衣卫创始人沙雕网友援北伐帝国猛将策马大明奋斗在元朝的小汉奸科举:染布郎之子的状元之路
天才小说最新小说:重生我当历史老师,凡子历史课华门一大明:胎穿朱雄英,老朱听心声水浒:掌梁山,反招安,图天下话说大汉进击的拼好货系统重生之我到明朝当皇帝重生之我在南北朝当皇帝崇祯不止十七年穿越后,老外尊称我为上帝之鞭诸天:从用丧尸统一三国开始红楼:开局纳妾薛宝钗魂穿太监,我的足疗让后宫疯狂北魏镇龙使残唐九鼎我为兵仙:再造山河三国:从常山少年到乱世枭雄其名曰武崇祯逆袭大齐风云之南征北战大明:朱元璋胞弟弥补大明遗憾宦海飏飚穿越,特种兵开局拿鸡蛋换老婆108旗,我崇祯砍到只剩八旗穿越明末,我的堂兄卢象升大宋十大奇案九省状元考科举?我被皇帝盯上了秦始皇:我要为你打工玄械龙主:从濒危藩王到万界帝尊大明国运之刘伯温斩龙脉扶苏穿越指南锦衣权臣常说帝王无情,这届皇室却有反骨封神演义幽默版当什么赘婿,老子要当皇帝黄巾起义?我成了大贤良师!讲个史吧,六位帝皇完!三国:言出法随,截胡何太后让你戌边,你养三十万死士?开局手握战略军火库,明末三国:卧龙天团全家桶,刘备躺赢江山万里狼烟神川纪大明:怎么都说我是常务副皇帝明末:我把流寇变成建设兵团!履带之痕:德国车长的二战回忆录你堂堂女帝,要亲亲抱抱举高高?董天宝:张翠山的命我保了大明外科圣手,开局救马皇后明末,起兵两万我是五省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