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行星的轨道还飘着没散尽的硝烟，像层灰黑色的纱，把恒星的光都滤得发暗。太空战可以说是大获全胜。林阳站在“极限之刃”号的舰桥，看着下方被炮火翻耕过的地表——到处是冒着热气的弹坑，岩浆在裂缝里缓缓流淌，空气中弥漫着硅基生物被焚烧后的焦臭味，比纳垢的瘟疫舰队还难闻。
“扫描结果出来了。”传感器官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地下深处还有零星的生物信号，估计是躲在洞穴里的虫子，数量不少，但没发现大型虫巢。”
“意料之中。”林阳扯了扯作战服的领口，“虫子这德行，跟绿皮似的，不把它们的窝刨开，永远清不干净。”他对着通讯器下令，“通知空降舱准备，让泰图斯的终结者大队打头阵，把地面炸出个口子来。”
“收到！”
登陆舱的发射井像蜂巢似的打开，金属外壳的舱体被电磁弹射器猛地推出去，拖着尾焰冲向第二行星的大气层。每艘登陆舱里都塞着一个班的星际战士，穿着征服者动力甲，怀里抱着高斯步枪，粒子振荡剑在腰间嗡嗡作响——链锯剑和爆弹枪？早被他们下放给星界军了，对付这种甲壳硬的虫子，还是能拆原子的家伙管用。
泰图斯的终结者小队坐的是重型登陆舱，像颗黑铁炮弹，砸向预定着陆点。舱体穿过大气层时，外壳烧得通红，里面的泰图斯却在跟弟兄们开玩笑：“等会儿落地，谁要是砍的虫子没我多，回去就给星界军洗突击艇！”
“连长您可别耍赖！”有个征服者终结者瓮声瓮气地回嘴，“上次在东京，您说砍十个喰种就请客，结果到现在连瓶提神剂都没见着！”
“少废话！”泰图斯拍了拍舱壁，“这次砍够一百只，我请你们喝卡利克斯藏的那瓶陈年机油——保证够劲！”
舱体“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缓冲装置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泰图斯一脚踹开舱门，外面的热浪夹杂着焦土味涌进来，视线所及之处，全是龟裂的大地和扭曲的岩石。
“散开！建立防御阵地！”他举着中子束发射器往前冲，终结者甲的重踏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刚跑出没几步，脚下的地面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一只镰刀虫猛地窜出来，亮闪闪的前肢带着风声劈向他的头盔。
“来得好！”泰图斯没躲，挺着发射器对准虫子的脑袋就是一炮。中子束“滋”的一声钻进虫眼，那虫子连哼都没哼，脑袋直接化作了一滩脓水，庞大的身躯“轰隆”一声砸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第一只！”泰图斯对着通讯器喊，“你们快点！不然名额都被我占了！”
周围的地面接连裂开，更多的虫子涌了出来——有长着巨螯的，有吐酸液的，还有些像滚动的刺球，撞过来时带着破风声。但星际战士们早有准备，高斯步枪“嗡嗡”齐鸣，光束扫过之处，虫子们像被无形的手撕碎，甲壳和血肉瞬间化作原子尘埃；粒子振荡剑更是如入无人之境，王胜带着突击连从侧翼包抄，剑刃舞动如飞，切开虫壳时连血都不溅，伤口处直接焦黑碳化。
“往这边打！”王胜一剑挑飞个刺球虫，对着身后的星界军喊道，“用等离子步枪轰它们的肚子！那里甲壳薄！”
星界军的登陆部队也跟着下来了，他们穿着简化版马克十型甲，扛着改良过的等离子步枪和中子束喷枪以及爆弹枪，虽然没星际战士那么猛，但架不住人多。一个小队的士兵架起裂解炮，对着涌出来的虫群“砰砰”开炮，紫色的光束落地就炸，把虫子们掀得满天飞。
“注意脚下！”有个老兵大喊，他的扫描仪显示地下三米处有大群虫子在移动。星界军士兵们立刻散开，用热熔炸弹往地上一插，引线“滋滋”烧完，地面猛地炸开个大坑，几十只虫子被轰上天空，还没落地就被高斯步枪扫成了灰。
林阳是跟着第二波登陆部队下来的，他没急着往前冲，而是站在一处高地上，用望远镜观察战况。星际战士们像蓝色的尖刀，在虫群里撕开一道道口子；星界军则像铺展开的网，慢慢收拢包围圈；终结者甲更是移动的堡垒，泰图斯带着人往最密的虫堆里冲，中子束发射器和相位裂解炮交替开火，硬生生轰出片真空地带。
“政委！左翼有虫子想绕后！”通讯器里传来王胜的吼声。
林阳抬头一看，果然有一群飞虫贴着地面低空飞行，想偷袭正在搭建防御工事的工程兵。他对着频道喊：“让防空小队的中子束炮瞄准它们！给我打下来！”
几门车载中子束炮立刻调转炮口，淡蓝色的光束在低空织成一张网，飞虫们撞上去就像撞进了熔炉，瞬间被蒸发得无影无踪。工程兵们趁机把黑石装置往地上一摁，黑黢黢的石头展开成能量屏障，把登陆点围了起来，虫子的酸液和螯肢撞上去，只能留下几道白印。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当最后一只虫子被泰图斯的终结者甲踩碎脑袋时，登陆点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虫尸燃烧的噼啪声和武器冷却的嘶嘶声。
泰图斯拄着中子束发射器，喘着粗气——虽然终结者甲有辅助动力，但砍了一天的虫子，胳膊也酸得厉害。“多少只了？”他问旁边的计数员。
“连长，您亲手砍了137只，比王胜多8只。”
“嘿嘿，那小子还是嫩了点。”泰图斯得意地笑，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卡利克斯的陈年机油呢？”
林阳走过来，一脚踹在他的动力甲小腿上：“还想着喝？赶紧带人清剿周边洞穴，别让一只虫子漏网。”他指着远处冒着烟的山谷，“扫描仪显示那边有个大洞穴，估计是虫子的老窝，去给我端了。”
“得嘞！”泰图斯精神一振，招呼着弟兄们往山谷进发，终结者甲的脚步声震得大地都在颤。
王胜走过来，擦了擦粒子振荡剑上的焦痕，脸上沾着点虫血，却笑得开心：“政委，这虫子比喰种好砍多了，就是甲壳硬了点，不过在振荡剑面前，跟纸糊的差不多。”
“别大意。”林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地下说不定还有更难缠的，让星界军跟在后面铺黑石，一步一步清，稳着点来。”
远处的山谷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那是泰图斯他们在用相位裂解炮轰洞穴。林阳望着第二行星被硝烟笼罩的天空，深吸了一口带着焦味的空气——这里的净化，才刚刚开始，但他心里清楚，用不了多久，这颗星球就会像第三行星一样，被彻底扫干净。
星际战士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推进，高斯步枪的嗡鸣、粒子振荡剑的嘶鸣、还有黑石装置展开的低吟，在焦黑的大地上交织成一首属于帝国的净化之歌。那些躲在洞穴深处的虫子们不会知道，等待它们的，将是比轨道轰炸更彻底的终结。
林阳拔出腰间的粒子振荡剑，剑刃在阳光下闪着幽蓝的光。他对着身后的部队挥了挥手，率先往山谷走去。
“走了，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