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局的人前脚刚走，何雨柱后脚就踹翻了脚边一个空凳子。
“操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他胸口剧烈起伏，眼里冒着火。停业整顿？所有门店？这他妈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德盛楼那老小子，还有这个姓王的科长，真当他何雨柱是面团捏的？
伙计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又是气愤又是担忧。
“老板，这下怎么办？真停业啊？”
“那王科长明显是来找茬的！”
“要不……咱们找找人，送点礼？”
“送个屁礼！”何雨柱吼了一嗓子，打断众人的议论，“对这种给脸不要的东西，送礼就是肉包子打狗！他敢明着来阴的，柱爷我就敢跟他玩横的！”
他心里的火压不住，也根本没想压。他不是那种受了气会默默想办法周旋的人，他是何雨柱！是有事直接发疯的何雨柱！
“马华！你看好店！该营业营业，天塌不下来！”何雨柱吩咐了一句，转身就往外走。
“老板，您去哪儿？”马华赶紧问。
“去哪儿？”何雨柱头也不回，声音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去卫生局！找他们局长！我倒要问问，他们这卫生条例，是不是专门给老实人定的！”
他跨上停在门口的铃木摩托，引擎发出一声暴躁的轰鸣，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油门一拧，摩托车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直奔区卫生局。
到了卫生局大院，何雨柱把摩托往门口一停，锁都没锁，直接大步流星就往里闯。门卫想拦，被他眼睛一瞪：“找你们张局长！有急事！” 那股子煞气把门卫唬得一愣，没敢硬拦。
何雨柱根本不知道局长办公室在几楼，见人就问，语气冲得能撞倒墙：
“张局长办公室在哪儿？”
“说话！哑巴了？”
“耽误了大事你负责？”
他这架势，不像来办事的，倒像来砸场子的。办公楼里不少人都被惊动了，纷纷探头张望。
何雨柱不管不顾，按照别人指的方向，直接冲上三楼，找到挂着“局长办公室”牌子的房门，连门都没敲，一把推开！
办公室里，张局长正和另外一个干部谈事情，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只见一个穿着皮夹克、满身烟火车间味儿（刚从后厨出来）、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的壮实汉子闯了进来，一双眼睛跟刀子似的扫过来。
“你是什么人？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旁边的干部站起身，厉声呵斥。
何雨柱根本没理他，目光直接锁定坐在主位、看起来五十多岁、面相还算周正的张局长。
“您就是张局长？”何雨柱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洪亮，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张局长到底是领导，虽然惊讶，但还算镇定，他摆了摆手让那个干部稍安勿躁，看着何雨柱：“我是张明远。同志，你有什么事？怎么这个态度？”
“我什么态度？”何雨柱气笑了，指着门外，“我态度好不好，得看你们下面的人办事公不公道！张局长，我叫何雨柱，‘傻柱餐饮公司’的！我就想问您一句，我们公司旗下六家店，就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立刻就能整改的小问题，被你们一个姓王的科长勒令全部停业整顿！这是哪门子的规定？这是正常执法，还是有人假公济私，打击报复？！”
他语速极快，像连珠炮一样，根本不给张局长插话的机会，直接把刚才店里发生的事情，王科长如何吹毛求疵、如何强硬要求停业，以及他怀疑是德盛楼杨老板背后搞鬼的猜测，竹筒倒豆子般全抖落了出来。
“……张局长！我何雨柱开的是饭馆，挣的是辛苦钱！卫生我们一直注意，不敢说十全十美，但也绝对对得起良心！今天这事，要真是我们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我认打认罚，绝无二话！可要是有人看我们生意好，眼红，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通过你们卫生局的人来整我……”
他猛地一拍张局长的办公桌，震得上面的茶杯盖都跳了一下，双眼赤红：
“那我何雨柱今天也把话放这儿！这业，我可以停！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你们要是不给我个明确的说法，不处理那个徇私枉法的王科长，我他妈就天天来你这局长办公室坐着！我去市里告！去报社找记者！我让四九城的老百姓都评评理，看看你们卫生局是怎么‘依法办事’的！”
他这一通组合拳，先是摆事实（虽然带着情绪），然后是讲道理（夹杂着威胁），最后直接撒泼打滚耍无赖，把在四合院里对付禽兽的那套“疯批”哲学，原封不动地搬到了局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那个原本想呵斥何雨柱的干部张大了嘴巴，一脸懵逼。他没见过这样的！普通老百姓见到局长，哪个不是小心翼翼？这家伙倒好，直接拍上桌子了！
张局长也懵了。他当领导这么多年，见过胡搅蛮缠的，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还理直气壮的！何雨柱这番话，信息量巨大，而且情绪极其饱满，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和豁出去的架势，完全不按官场套路出牌。他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尤其是何雨柱最后那句“去找记者”，更是戳到了他的敏感神经。这年头，舆论监督的力量开始显现，真要闹大了，对他绝没好处。
张局长看着眼前这个呼哧喘着粗气、眼睛通红、一副“你不给我公道我就跟你同归于尽”架势的饭店老板，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带着点无奈。
这家伙……真是个愣头青啊！不过，话糙理不糙，如果下面的人真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脸色严肃起来：“何雨柱同志，你先冷静一下。你反映的情况，如果属实，我们一定会严肃调查，绝不姑息！我们卫生局执法，讲究的是公平公正，绝不会成为任何人打击报复的工具！”
他立刻拿起内部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办公室吗？让监察科的同志，还有王胜利科长，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放下电话，张局长看着依旧气鼓鼓的何雨柱，揉了揉太阳穴。
今天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这个何雨柱，真是个……活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