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厂的办公楼里,空气像凝固的猪油,闻久就会臭。
刘光齐站在轻工业局派来的副厅长老张面前,手里捏着那份“暂停职务”的通知,指节泛白。
老张坐在他的办公椅上,二郎腿翘得老高,手里把玩着刘光齐桌上的搪瓷杯,杯沿还沾着点没擦净的茶渍。
“小刘啊,有人举报你用厂里的瑕疵布谋私利,虽然没查实,但影响不好。组织上决定,让你先歇阵子,我来代管厂长职务,也是为纺织一厂好。”
刘光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张厅长,瑕疵布是按规定卖给职工,都是按市场价,有账可查,就凭一封没头没尾的举报信,就要暂停我的职务,你这是打击报复!”
“瞎说啥?我们这是让休息一下,再说,我来这儿,是为了帮你把厂子管得更好,帮你稳定局面,你看你这办公室,哪有个厂长的样子,都是些瓶瓶罐罐,和篮子”
他这话刚说完,就见刘光鸿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穿工装的。
“张厅长来得正好,我哥这办公室确实该腾,这些都是纺织厂的核心配方和技术资料,我哥歇着,这些也带走!”刘光鸿开门见山
老张新厂长的脸一下子变样:“刘光鸿,你啥意思?这些资料是厂里的,凭啥你说拿走就拿走,你这是盗用国家财产!”
“凭这个。当初我哥接管这厂子,是汽车局借调的技术骨干,所有核心技术人员的人事关系都在汽车局下属的老厂房。现在我哥离开,我自然把他们调回原单位。”
他冲那两个师傅使个眼色:“把机器图纸、染料配方都打包,跟以前的老工人们说,回老厂房上班,工资翻倍。新招来的工人就留给张厅长,正好让他做事情,我们就不要碍眼。”
老张看着他们把一箱子资料抬走,气得直拍桌子:“刘光鸿,你这是拆台!我要向轻工局举报你,你这是妨碍生产!”
“尽管去,我从属于铁道部,要不你和滕老总说说。
忘记告诉你,老厂房那边刚接到汽车局的订单,要给卡车做耐磨座套,张厅长要是没事干,不如琢磨琢磨怎么给那些工人,开下个月的高工资和过年福利。”
说完,他拉着发愣的刘光齐离开,留下老张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无能狂怒,气得直骂娘,他哪想到刘光鸿留下后手,费尽心机抢来的机会,竟是个没技术、没订单的空壳子!
刘光天在物流处的办公室里,正对着一张全国运输路线图发愁。
管纪律的王处长已经蹲三天,把运输记录翻得底朝天,连哪辆车在哪个加油站多花五毛钱,都查出来,刘光天还让人把整理出资料做笔记,却愣是没找到一点“违规”的实锤。
“小刘啊,你这工作倒是没毛病,就是你一个科长,管着这么大的物流网络,是不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不如让上面调任一个处长过来。”
刘光天心里,明白这王处长哪是查纪律,分明是想把他挤走,好把小舅子塞进来当这个物流处处长,他刚想反驳,就见藤老总陪着人事科的人走进来。
“光天,正好你在,刚才王处长说的很对。组织上研究决定,鉴于你管理物流处期间成绩突出,提拔你当副处长,主持全面工作,记得别辜负组织信任。”
王处长手里的茶杯“哐当”掉在地上,茶水溅一裤子:“刘光天,他这……这不符合程序啊!他一个科长,咋能那么快升副处长,我可是敖上5年!”
“程序是死的,而且光天同志把物流成本降三成,运输效率提高一倍,给铁道部省几十万,还每年带来上百万利润,这功劳还不算是重大贡献?
倒是你,王处长,放着正经纪律工作不干,天天在这里,我看你这处长也别干,去仓库和你的小舅子一起数数箱子,反省反省!”
王处长满脸通红,喏喏地说不出话。
刘光天憋着笑,接过任命书,心里对刘光鸿佩服得五体投地,早上他还收到三弟的电话,说“准备接喜报”,没想到真是升职加薪,幸好没听于莉的话,搞些外快,还是老弟聪明!
等藤老总离开,刘光天拍拍王处长的肩膀,一脸真诚感谢:“王处长,谢谢您这几天的‘指导’,让我发现了不少工作漏洞,我这副处长的位置,全靠你帮忙升上去。”
王处长捂着胸口,他算是看明白,刘光天背后有人支招,自己这点小心思,在人家眼里就是和小丑一样。
相比于纺织厂和物流处的风波,食品厂和汽车局倒是风平浪静。
崔大可的举报信寄到这两个上级的单位时,直接被档案室的人当成废纸处理。
食品厂的卤味和汽车局的卡车,是眼下创造外汇的好地方,就算有点小瑕疵,谁也不敢真下手,到时出事难保就要下去和陈家父子作伴。
刘光鸿乐得清闲,正好腾出功夫开始新发明,在系统帮助下,能弄出一套多功能的酱油机。
他在食品厂的后院搭个小棚子,里面摆着几台奇奇怪怪的机器,是他让汽车局的老师傅照着他从系统空间弄出来的图纸改的。
“光鸿,你这弄铁疙瘩,是拿来榨油吗?”傻柱端着刚出锅的酱肘子过来,闻着棚子里的味儿直皱眉。
“不全对,榨油只是一部分!”
“咋还有一股豆腥味,是不是没煮熟?”
“新式酱油机。”刘光鸿擦擦手上的油污。
“我专门生产出来增加国民的副产品标准,以前做酱油得晒半年,这机器三天就能出一批,味道还不差。还可以做豆腐、压千张等,效率比你们大厨高十倍。”
傻柱凑近一看,眼睛都看呆:“这玩意儿要是投产,咱食品厂可就赚大发!”
刘光鸿笑着说:“我打算另外在郊区弄个豆制品加工厂,专门生产酱油、豆腐、千张,供应给全国人民。
到时候让光福回来当调味技术员,他对调味有天赋;再把机械厂南易调过来当总厨,研究点新花样;
厂长嘛,就交给老李的小舅子,级别够,人也踏实。”
刘光鸿没说的是因为他想要搞事情,顺便拉拢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