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双手插兜,姿态闲适得像在自家后院散步,眼神却危险如锁定猎物的猛禽,他踱到羂索面前,语气拖长,带着毫不掩饰的找茬意味:
“hey——脑花。听说你业务能力挺突出啊?一口气把我两根手指和唯一的部下兼便携冰箱都给整没了?”
(老子的灵魂碎片和厨子,你小子是真敢霍霍。)
羂索额角似乎有看不见的冷汗滑落,他努力维持着千年老狐狸的从容微笑,手指不自觉地捻了捻袖口:
“呃…关于这个,宿傩,你听我狡辩…啊不是,是解释!” 他眼神飘忽了一瞬,大脑cpU超频运转却发现内存条烧了,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理不直气也壮地挺直了腰板:“……具体善后方案我暂时还没构思完善!但是!”
他话音一转,瞬间又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幕后黑手姿态,仿佛刚才的卡壳只是观众的集体幻觉。
“我这千年的阅历与谋划,难道是摆设吗?放心,棋盘还大得很,剧本,才刚刚翻到序章!”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
宿傩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猩红的眼眸里满是“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来”的戏谑。他懒洋洋地摆了摆手,作势欲走:
“行。那我就……等着看你的表演了。” 语气意味深长,仿佛在说“看你还能整出什么史诗级烂活”。
就在宿傩转身,羂索刚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肚子里的刹那——
角落的空气泛起微澜。
里梅(灵魂状态,捏着一块不知从哪个意念角落掏出来的虚拟半透明小手帕,声音带着冰碴子碎裂般的哽咽与无限忠诚):
“宿傩大人……请您务必……务必归来……属下会一直、一直在此等候您的!”
宿傩脚步一顿,侧过头,慵懒的视线掠过那道执着的虚影,语气罕见地少了三分嫌弃,多了点对自家傻孩子的无奈:“行了,知道了。”
他似乎思考了零点五秒,用下巴随意指了指虚空中的某个方向——
“不过现代冰箱制冷效果不错,肉类保鲜不成问题。”
目光转回里梅,语气变得不容置疑。
“所以你不用在这硬撑。早点去排队投胎,效率更高。”
里梅魂体剧震,小手帕捏得咯吱作响,被自家大人这突如其来的、务实又冷酷的关怀震撼到无以复加:“可是宿傩大人,我——”
宿傩已经彻底失去耐心,连背影都写着“拒绝纠缠”:“这是命令。别让我说第二遍。”
话音未落,身影已彻底消散。
留下羂索一脸“他俩莫不是拿的纯爱剧本”的微妙表情,以及角落里感动得冰晶泪花乱飙的里梅灵体。
然而,
就在宿傩的身影彻底消失时,里梅灵体猛地一僵!
只见另一道极其淡薄、几乎要与背景融为一体的少女虚影,挣扎着、带着一股不惜同归于尽的决绝,硬生生从那正在消散的灵体碎片中剥离出来!她穿着朴素的北海道乡间棉服,眼神却燃烧着积攒了无数日夜的、冰冷刺骨的恨意。
她正是被里梅占据躯体的原主——冰见汐梨。
她死死盯着里梅那即便成了灵体也依旧带着高傲姿态的影子,声音不大,却像淬了毒的冰锥,带着斩钉截铁的诅咒力量:
“你,”她抬起几乎透明的手指,精准地指向里梅的核心,“掠夺者。”
里梅眉头紧蹙,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被蝼蚁冒犯的不悦与漠然:“……将散的残渣,也敢聒噪?”
冰见汐梨根本无视他的斥责,仿佛要将灵魂最后的力量都燃烧殆尽,宣告她的最终判决:
“你占我身体,杀我至亲,毁我人生……你以为,死了就能一笔勾销?像你这样的东西,没资格再踏入人道轮回!
她深吸一口并不存在的空气,将所有的怨恨与不甘都灌注到接下来的话语中,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
“我诅咒你!诅咒你堕入畜生道!下辈子、下下辈子、永世都去做北海道的冷水鱼!永远在黑暗冰冷的深海里挣扎吧!这才是你应得的归宿!”
话音落下,她的虚影剧烈波动,加速消散,但那充满恨意的目光却如同烙印,死死锁在里梅身上,仿佛要亲眼见证这个诅咒生效。
里梅灵体明显一震,被这恶毒而具体的诅咒给惊到了,维持千年的冰冷姿态瞬间崩裂,勃然大怒:“狂妄!卑贱的蝼蚁!竟敢妄图裁定我的轮回?!你——”
旁白擦汗插入:那个……冷静,两位。
冰见已经杀青了,合作愉快,期待下次再聚。
但里梅的咒物结晶目前还在玉犬的肚子里啊,投胎业务暂时无法办理。
导演看着最新的剧本:Nonono!根据最新话,那结晶已经被玉犬吐出来,现在正安静地躺在幸司的【影空间】最深处,和一堆杂物以及宿傩手指作伴呢!
旁白恍然大悟:哦~那里梅就还是投不了胎嘛!
里梅(灵体冷哼一声,强行找回高冷姿态):“哼!愚蠢!谁要去投胎了!我自然是要在此,等待宿傩大人归来!”
(和宿傩大人的手指待在一起也不错。)
旁白(小声嘀咕):等他……一起投胎?
里梅(瞬间炸毛,灵体寒气四溢):“大胆!自然是等待宿傩大人君临天下,完美复活!”
旁白(摊手):哦,那你可有得等了。这项目周期,怕是比羂索的裹脚布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