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哥。”伏特加连忙应道,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众人迅速将装备装车,动作麻利得像训练有素的机器。没有人再敢抱怨,琴酒的眼神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冷,谁都不想撞在枪口上。
车子驶离工厂时,伏特加透过后视镜偷偷看了一眼琴酒。他发现大哥虽然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却异常复杂,不再是平日里那种纯粹的狠厉,反而多了一丝……恐惧?
这个发现让伏特加心里一惊。他认识琴酒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他露出这种表情。琴酒是谁?
是组织里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什么样的人或事,能让他感到恐惧?
伏特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车窗外,仿佛还能看到刚才暗影兵团肆虐的景象——那些从阴影里钻出来的武士,刀光闪过便是一片血肉模糊,FbI的惨叫至今还在耳边回荡。他打了个寒颤,忽然明白了什么。
琴酒的视线落在窗外飞逝的街景上,眼神冰冷,指尖却无意识地收紧。刚才暗影兵团的战斗力,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脑海里——刀枪不入,行动无声,杀人如麻,完全不像人类能拥有的力量。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boss一再强调“不要招惹苏宇”,那个男人的强大,已经超出了组织的认知,甚至超出了常理。
如果刚才苏宇的目标是他们……琴酒不敢再想下去,后背渗出一层冷汗。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恐怖的存在。
以前那些关于苏宇的传闻,那些琴酒嗤之以鼻的“夸大其词”,此刻都变成了冰冷的现实。
“大哥,我们直接回基地吗?”伏特加小心翼翼地问。
“不。”琴酒收回目光,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冰冷,“先去机场,直接回日本。”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下面的人,最近安分点,别去招惹不该惹的人。”
伏特加心里一凛,知道大哥说的“不该惹的人”指的是谁。他连忙点头:“我知道了。”
车子一路沉默地驶向机场,车厢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基安蒂和科恩靠在后座假寐,却没人真的睡得着,刚才的景象和琴酒的反应,都让他们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只有琴酒,依旧望着窗外,眼神深邃。他知道,经过这次纽约之行,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组织和苏宇之间的关系,绝不仅仅是“合作”那么简单。而他自己,也必须重新评估这个男人的分量——那是足以颠覆整个组织的力量,是连boss都要谨慎对待的存在。
飞机起飞时,琴酒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纽约城,握紧了手里的酒杯。威士忌的辛辣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头的寒意。
他想起boss最后发来的邮件,只有一句话:“看好贝尔摩德,别让她搞砸了和苏宇的关系。”
原来,从一开始,boss的目标就不是赤井秀一,而是苏宇。
琴酒闭上眼,第一次对未来感到了一丝迷茫。但他知道,无论如何,遵守boss的命令,远离苏宇,是目前唯一能活下去的方式。
而此时的中央公园湖面上,苏宇正划着船,贝尔摩德坐在对面,手里拿着相机,对着远处的摩天轮按下快门。
阳光洒在她脸上,笑容明媚得像个普通的游客,丝毫看不出昨夜的血腥与杀戮。
水波轻轻晃动着小船,将两人的影子揉碎在金色的阳光里,温柔得像一场永不醒来的梦。
晨光像融化的蜂蜜,淌过纽约郊外别墅的落地窗,在波斯地毯上洇开一片暖黄。浦思青兰从柔软的天鹅绒床上醒来时,窗帘还拉着厚重的一层,只留了道细缝,刚好能看到庭院里那棵红枫的枝头——叶片被秋霜染得通红,像燃烧的火焰。
她揉了揉太阳穴,宿醉的微醺还残留在眉梢。昨晚和苏家在美的负责人通完电话后,她开了瓶1982年的拉菲,庆祝杀手组织的第一批军火即将到位。
苏宇的命令总是这样,看似简单,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建立一支绝对忠诚的队伍,武器、人手、资金,缺什么找苏家要”。
床头柜上的古董钟敲了九下,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卧室里荡开。浦思青兰掀开丝质睡袍,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
刚走到玄关,门铃就响了,叮咚声急促又规律,像是来送货的人。
“来了。”她扬声应着,心里盘算着军火清单——苏宇特意交代要加装消音器的狙击步枪,还有适合近距离格斗的伯莱塔手枪,不知道苏家的人有没有按要求准备齐全。
她随手理了理微乱的长发,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甚至没来得及换件正式的衣服,就拉开了厚重的橡木大门。
门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浦思青兰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下一秒,她的呼吸微微一滞——站在门口的确实是苏家的人,却不是她预想中的负责人,而是那个只在家族会议上远远见过几次的少主,苏宇。
他穿着件浅灰色的羊绒衫,外面套着件黑色风衣,身姿挺拔得像株白杨。而他的怀里正拥着一个女人,金黄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黑色的丝绒连衣裙勾勒出玲珑的曲线,不是别人,正是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显然也刚醒没多久,眼角带着点惺忪的睡意,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她靠在苏宇怀里,察觉到浦思青兰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抬手轻轻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动作慵懒又带着点宣示主权的意味。
“浦思小姐,早。”苏宇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清晨特有的温润,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目光落在浦思青兰身上,带着点揶揄,“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浦思青兰这才回过神,连忙侧身让开:“少主说笑了,请进。”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两人交握的手,心里有些惊讶——苏家这位少主向来低调神秘,没想到会和组织里的贝尔摩德走得这么近,看这亲密的姿态,显然不止是合作关系。
别墅的客厅宽敞得惊人,墙上挂着毕加索的真迹,壁炉里的火还燃着,散发出淡淡的松木香气。
苏宇拥着贝尔摩德在沙发上坐下,贝尔摩德很自然地靠在他肩头,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浦思小姐倒是会享受,这别墅可比纽约市中心的酒店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