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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露出了一丝“不忍”。你叹了一口气,那一声叹息仿佛是九天之上的神谕,瞬间让这人间炼狱按下了暂停。你缓缓地弯下了腰,伸出手,穿过她那散乱油腻、沾染着血污的发丝,用一种近乎温柔的力量将她那具早已虚脱无力的娇躯从冰冷肮脏的地面上扶起来。

然后,在所有人那充满震惊与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你抬起了自己那身代表着燕王府长史身份的青色官袍的衣袖,用那片干净柔软的布料轻轻地为她擦拭着额头那不断涌出的鲜血。

梁淑仪彻底呆住了,她感受着你衣袖上那粗糙而又温暖的触感,感受着你身上传来的那股让她恐惧到骨髓却又在此刻给了她无尽“安全”感的阳刚气息。她的大脑彻底停止了思考。

“母后,”你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仿佛早已看透一切的疲惫与无奈。

“你这又是何苦。”

“虎毒不食子。”

“我怎会真的伤害自己的孩子。”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早已哭得红肿不堪的美眸之中充满了最极致的茫然与不解。他在说什么?他没有想过要伤害孩子?那刚才,我,我的恐惧,我的哀求,我的磕头,我的血,都是什么?你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你在用你的“真理”为她重塑一个全新的“现实”。

“但我不希望孩子出生成长在一个不安全、不真实也没有未来的地方。”

“你恨我可以。”

“但是我为孩子选的路总比在宫里担惊受怕好得多。”你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无比锐利,仿佛要刺穿她的灵魂,拷问她那最脆弱的母性。

“你这般抵触我这个孩子父亲,是想让孩子从小就失去父亲,做一个孤儿吗?”

孤儿!这两个字如同两座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了梁淑仪的心上!她的身体猛地一颤。是的,我在做什么?她在抵触他,她在抵触她孩子的父亲!她是想让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一瞬间,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恨意、所有的屈辱都化作了一股足以将她彻底淹没的无边无际的愧疚。

她错了,她错得离谱!他不是魔鬼,他是在为孩子的未来着想,他是在为孩子铺路!而她,这个愚蠢的母亲,竟然还在用自己那可笑的尊严去阻碍他!

“我错了我错了!”梁淑仪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精神冲击,她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决堤,整个人都软倒在了你的怀里,双手死死地抓着你,的衣襟,将那张沾满血污与泪水的脸深深地埋进你那宽阔而“温暖”的胸膛。她放声痛哭,哭得像一个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的孩子。

“我错了,夫君,我错了。”

“我不该,我不该抵触你,我不该恨你。”

“求你不要,不要让孩子没有父亲,求你……”而一旁早已被这一幕彻底击溃的姬凝霜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她连滚带爬地跪行到了你的脚边,伸出那双颤抖的手,抱住了你的大腿。

“夫君,是凝霜的错,是凝霜没有教好母后。”

“我们,我们都错了。”

“求你原谅我们,求你给我们一个做你家人的机会。”

这一刻,这对曾经大周最高贵的帝后,一个埋首在你的胸膛,一个跪伏在你的脚边,她们用最卑微的姿态,向你这位她们生命中唯一的主宰,献上了她们那早已支离破碎却又被你亲手“治愈”的忠诚。你怀中是一个颤抖的灵魂,脚边是一个破碎的尊严。她们的泪水温热而黏腻,混着梁淑仪额头那股淡淡的血腥味,浸透了你胸前的衣襟。你轻轻地拍打着梁淑仪那因为剧烈抽泣而不断起伏的后背,动作很轻、很稳,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父亲在安抚一个从噩梦中惊醒的孩子。你的声音也同样带着一丝安抚的疲惫。

“好了,都起来吧。”

“地上凉。”

姬凝霜那抱着你大腿的双手猛地一僵,她缓缓地抬起那张早已被泪水冲刷得一塌糊涂的绝美脸庞,凤眸之中充满了一种被宽恕后的茫然与不敢置信。你没有再看她,只是专注地安抚着怀中这个精神与肉体都已濒临极限的女人。你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能够抚平一切创伤的魔力。

“既然是一家人,就没有隔夜仇。”一家人没有隔夜仇,这短短的八个字如同一股最温暖的春风,吹散了这满室的血腥与寒冰。它轻描淡写地抹去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恐怖,将那场残酷的精神凌虐定义成了一场普通的“家庭”矛盾。姬凝霜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股巨大的暖流混杂着无边的愧疚,瞬间冲垮了她心中最后的一道堤防。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夫君他早就把我们当成家人了,而我们却还在用那可笑的帝王心术去怀疑他,去试探他。我们伤了他的心!

“夫君。”她哽咽着想要说些什么,但你已经不再给她忏悔的机会。你就像一个真正的“一家之主”,开始处理这场闹剧的“善后”事宜。你的目光越过了她们母女,落在了那个早已被吓得如同鹌鹑般跪在远处,一动也不敢动的长公主姬月舞身上。

“月舞,带岳母回宫。”

“她头上受伤了,记得包扎一下。”

姬月舞的身体猛地一抖,仿佛一个上课走神的学生突然被老师点到了名字。她抬起头,看着你那张平静而又带着一丝疲惫的脸,眼中充满了敬畏与感激。她知道,这是他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是在给自己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是!是!月舞……月舞遵命!”她语无伦次地回应着,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到了你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从你的怀里搀扶住了她那早已浑身瘫软,精神依旧处于恍惚之中的母后。你松开了手,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你转过身,没有再看任何人,脸上流露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深深的疲惫。

“我累了。”

“今夜不准备再说什么了。”你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对这满天神佛发泄着自己的无奈。

“第一次做父亲,很累。”

这一句轻描淡写的抱怨却比之前任何一句威胁都来得更加沉重!它像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地砸在了姬凝霜与梁淑仪那颗刚刚才被你“治愈”的心上。 累,他累了,为什么会累?因为我们!因为我们的愚蠢!因为我们的怀疑! 我们让他这个初为人父的男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累。无边无际的愧疚与自责如同最恶毒的毒药,瞬间传遍她们的全身。“夫君”,姬凝霜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你的衣角,试图安慰你,弥补自己的过错。

然而,你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用一种疏离而淡漠的语气说道:“凝霜,你愿意回宫便回宫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说完,你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朝着后堂的侧门走去,只留下一个孤独而疲惫的背影,以及一屋子被愧疚与恐惧吞噬的女人们。你离开了,没有丝毫留恋。那扇沉重的侧门在你身后缓缓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声,仿佛一把无情的巨斧,斩断了你们之间刚刚重新连接的脆弱纽带,名为“家”。后堂之内,死一般的寂静。

姬凝霜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僵在半空,凤眸空洞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仿佛要将它看穿,仿佛只要你一直看着,那男人就会重新推开门,走回来。梁淑仪在姬月舞的搀扶下,也呆呆地站着。她额头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凝固的血痂混着泪痕,让她看起来狼狈而可悲。但此刻,她已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心中被更剧烈的痛苦所填满,那是名为“愧疚”的凌迟。

他累了,他想一个人静静。这两句话如两只毒手,死死扼住她们母女的咽喉,让她们窒息。你走在天都城空旷而寂寥的街道上,亥时已过,除了偶尔巡逻的京营士卒,整个京城都已陷入沉睡。冰冷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将你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你漫无目的地走着,脸上没有丝毫疲惫,心情好了很多,。你享受这种感觉,在月下驻足,抬头看了一眼那轮清冷的圆月,然后转身,重新走回了张府。

当你再次推开那扇侧门时,后堂的景象让你的嘴角再次上扬。她们竟然还在,梁淑仪已被姬月舞搀扶着坐回了软榻上,但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这扇门。而姬凝霜、张又冰、梁俊倪、水青,她们依旧跪在冰冷的地上,如一群等待主人发落的忠诚而卑微的女奴。看到你回来,所有人的眼中都爆发出一抹希望之光。

“夫君!”姬凝霜第一个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朝你爬过来,张又冰也是如此,她们像两只生怕被主人再次抛弃的小狗,争先恐后地想要来到你脚边。然而,你仿佛根本没看到她们,目光平静地从她们充满乞求与希望的脸上扫过,就像在看两件没有生命的家具。

然后,你径直从她们中间走过,没有去主卧,而是随意推开了一间客房,走进去,当着她们所有人的面,“咔哒”一声轻响,落下了门栓。那一声门栓落下的声音很轻,却如九天神雷,狠狠劈在她们所有人心上。绝望,比刚才更深沉、更冰冷的绝望。他回来了,但他把我们关在门外。

姬凝霜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凤眸再次黯淡下去,无边的愧疚填满心湖。张又冰亦如此,她看着紧闭的房门,身体颤抖,主人还是没有原谅我们。一时间,整个后堂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们充满绝望与自责的脸上。

终于,梁俊倪带着哭腔的颤抖声音打破了这死寂,她看着表姐姬凝霜,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轻声问道:“表姐,姐夫他不会真的离京吧?”她没用“社长”,而是用了“姐夫”,在她的心中,你的身份早已不仅是组织领袖,更是这个家庭的绝对核心。她害怕,害怕你会因为负气真的离开,放弃她们这些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暗子。张又冰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任由铁锈的腥味在口中蔓延。

水青,这个一直像小透明一样的女孩,终于鼓起勇气,看着同样失魂落魄的姬凝霜和张又冰,带着哭腔轻声说道:“陛下,又冰姐,先生好像被你们伤到了,怎么办?”

怎么办?是啊,怎么办?这个问题如最尖锐的毒刺,狠狠扎在她们所有人心上。她们看着紧闭的房门,就像看着自己黑暗、毫无希望的未来。

你没有睡。这间客房的床铺有些硬,被褥也因久未晒阳光而带有阴冷潮气。但你并不在意,只是静静地躺在黑暗之中,双眼紧闭,呼吸平稳,仿佛已酣然入睡。然而,你的神识却如细密的蛛网,透过薄薄的木门,笼罩了门外的整个后堂。你在倾听,倾听那死寂中的心跳,倾听寒风中微颤的呼吸,倾听绝望深处酝酿的风暴。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门外的死寂似乎永无止境,直至一声极力压抑却无法忍住的低泣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是水青,紧接着是梁俊倪带着哭腔和恐惧的声音:“表姐,姐夫他不会真的离京吧?”

然后是水青同样绝望的低语:“陛下又冰姐先生好像被你们伤到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如同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她们心中积压已久的恐慌。

“都怪我……都怪我……”,张又冰的声音响起,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自责。她沙哑而颤抖的声音中,你甚至能感受到她在用拳头一下又一下捶打自己的胸口。

“别说了!”姬凝霜严厉而颤抖的低喝声响起。

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姬凝霜重新挺直了早已麻木的脊梁。她的声音不再是刚才的哀求与哭泣,而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与决绝!一种属于女帝的冷静。但这份冷静却不再是为了驾驭天下,而是为了取悦一个男人。

“都别吵了!”她低声喝道,“哭有什么用?”

“自责又有什么用?”门外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只听姬凝霜用一种分析国家大事般的严肃口吻继续说道:“夫君他是心累了。”

“你们懂吗?”

“他第一次做父亲,他把我们当成家人,而我们却用怀疑和争宠来回报他。”

“我们伤透了他的心!”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充满了无尽的愧疚。

“是我的错。”她缓缓说道,“是我没有做好一个妻子。”

“是我没有维系好这个家。”

“所以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不是去打扰他的清静。”

“而是用行动来证明我们的悔过!”

行动?

门外响起了几声疑惑的低语。姬凝霜深吸一口气,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她作为“女主人”的第一道命令。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在这里守着。”

“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不许离开半步。”

“就这样一直守到天亮。”

“守到夫君他醒来。”这是一场赎罪的守夜。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张又冰,”姬凝霜的声音变得冰冷。“你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你就跪在门口。”

“正对着门。”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是!陛下!不!是!主母!”张又冰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怨恨,反而带着一丝如蒙大赦的感激!因为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赎罪”的方式。

“梁俊倪水青,”姬凝霜继续命令道,“你们去厨房烧好热水。”

“准备好干净的衣物。”

“还有夫君喜欢吃的早点。”

“等天一亮夫君开门的时候,我要让他第一眼就看到我们的诚意!”

“是!主母!”梁俊倪和水青也同样毫不犹豫地领命。最后姬凝霜的目光落在了那对同样失魂落魄的母女身上。她的声音柔和了一些。

“母后月舞……”

“母后您怀着身孕头上又有伤。”

“夫君他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孩子。”

“您不能出任何差错。”

“您先回主卧休息。”

“这里有我。”

这是何等讽刺的一幕。一个女帝在她男人的门外井井有条地安排着一场关于“如何伺候好他”的宫廷政变。你躺在黑暗之中,听着门外那一切因你而发生的荒诞闹剧。

你听到了衣物摩擦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生怕惊扰了神明的极致虔诚。你听到了脚步声,梁俊倪和水青从冰冷的地板上站起来。她们的动作因长时间的跪坐而显得僵硬与迟缓,但她们没有发出任何一声抱怨或呻吟。她们只是相互搀扶着,像两只最温顺的羔羊,领受了“主母”的神谕,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朝着厨房的方向摸索而去。

紧接着你听到了更加复杂的声音,是姬月舞在搀扶她的母后。你听到了梁淑仪那压抑在喉咙深处的低低呜咽。她似乎不想走,她想留下来,想和她们一起守在你的门外,用这种最卑微的方式来洗刷自己的“罪孽”。但姬凝霜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而不容置疑。

“母后。”

“夫君最在意的是孩子。”

“您若是出了差错那才是真正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这四个字像四根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地刺穿了梁淑仪最后的一丝犹豫。

是的,孩子,我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我不能让孩子出事,我不能再惹他不高兴了。

你听到了她那终于放弃抵抗的一声长长叹息,那叹息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疲惫。然后是姬月舞搀扶着她一步一步缓缓离去的脚步声。至此,舞台之上多余的角色已经全部清场,只剩下最核心的两位“主演”。

你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噗通”声,那是张又冰的膝盖与坚硬的青石地板重重碰撞!她甚至没有用丝毫的内力去缓冲,就那么直挺挺地砸了下去!你甚至能想象得到她那双膝盖此刻定然是一片青紫。但她不在乎。你听着她那因剧痛而变得有些粗重,却又因得到了“赎罪”的机会而带着一丝病态满足的喘息声。

舞台彻底安静下来,你听着门外那两道呼吸,一道属于姬凝霜,悠长而压抑,她在用帝王的意志力对抗身体的疲惫与寒冷,她是这场守夜的主心骨,她不能倒下。另一道属于张又冰,短促而痛苦,却又带着一种近乎变态的虔诚,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吸入你赐予的神恩,每一次呼气都像是在吐出自己那污秽的罪孽。时间在这种诡异的静谧之中缓缓流淌,你听到了更夫打更的声音,从远处的街道隐隐传来。“梆梆梆”,三更天了,夜更深了,寒气也更重了。你听到了张又冰牙齿打颤的声音,“咯咯咯咯”,很轻微,但在这死寂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冷吗?”张又冰的身体猛地一颤,“不不冷!主母!又冰……又冰不冷!”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的肌肉,想要停止那不受控制的颤抖。

“很好。”姬凝霜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那就用这份冷,好好记住今天的教训。”

“记住是谁给了你一切。”

“也记住谁能随时收回这一切。”

这是敲打,也是恩威,她学得很快。

“是!又冰记住了!又冰谢主母教诲!”张又冰的声音充满了感激涕零的颤抖。又过了不知多久,厨房的方向再次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是梁俊倪和水青回来了。她们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水汽与柴火的味道。

“主母,”梁俊倪的声音如同蚊蚋,“热水一直在灶上温着。”“干净的中衣也准备好了。”

“嗯。”姬凝霜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你们轮流去偏房休息,一个时辰。”

“但必须保证厨房的火不能灭。”

“卯时一到就开始准备早膳。”

“是!”

安排完一切,后堂再次陷入了那漫长而又充满了“希望”的死寂。你听着这一切,直到天明。一股淡淡的倦意终于涌上了你的心头。你在她们那充满了痛苦与虔诚的呼吸声中,在那从厨房飘来的淡淡炊烟味道之中,缓缓地,真的睡着了。

夜终于过去了。

那漫长的冰冷黑暗被天边淡薄的鱼肚白无情撕裂。第一缕微光透过窗棂,照进了充满绝望与希望的后堂。光线照亮了地上的寒霜,也照亮了门外如同雕像般守候了一夜的女人们。她们脸上没有血色,嘴唇干裂,眼窝深陷,原本威严、妩媚或清澈的美眸此刻布满血丝。衣衫被夜露打湿,紧贴在早已冻僵的身体上,勾勒出凄美而狼狈的曲线。

尤其是张又冰,她直挺挺地跪在门前,一夜未动,膝盖早已失去知觉,华贵的宫装被磨破,渗出淡淡血迹。然而,当门栓抽动的声音响起,她们的眼中瞬间爆发出疯狂的光亮,那是熬过黑暗终见天日的狂喜。

门开了,你穿着干净的中衣出现,脸上没有怒气,也无丝毫不耐,眼神平静如深不见底的古井,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梦。

“夫君!”姬凝霜沙哑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喜悦与颤抖,她挣扎着要站起来,但你的声音同样平静,却如来自九幽的寒流,瞬间浇灭了她们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我想清楚了。”你自言自语道,“这京城确实不是我适合留下的地方。”

死寂,比昨夜任何时候都更加恐怖的死寂。姬凝霜撑起一半的身体猛地僵住,脸上的笑容也凝固在嘴角,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抱歉了,陛下。”你的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疏离,“但是坐忘道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掉。有生之年我也不会造你的反。也许火车开进京城那天我会食言了。请陛下谅解。”你将话题拉回冰冷的君臣关系,姬凝霜的身体剧烈晃动,布满血丝的凤眸中充满惊恐与哀求。

你转向呆若木鸡的张又冰,语气温和中带着冷漠:“又冰,张郎中柳夫人都在安东府,你回去陪他们吧。我给不了你太多,你也不必为我拼命。”你环视满堂的狼藉,看着她们绝望痛苦的脸庞,转过身,推开后堂的大门,清晨冰冷刺眼的阳光瞬间涌进来。

你似乎立刻要走进茫茫人海,姬凝霜凄厉的尖叫在你身后炸响,她不顾帝王尊严,连滚带爬地抱住你的腿,哭得像即将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你叹了口气,仿佛蕴含了千言万语的无奈,你伸出手想要搀扶起哭得像个疯子的女帝,姬凝霜的身体一僵,暖流混杂着巨大的恐惧传遍四肢百骸。然而,你接下来的话将她重新踹回深渊:“今天又不开早朝,丞相程远达和尚书令邱会曜又该骂我是‘红颜祸水’了。”

姬凝霜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你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疏远的话,宣告最决绝的分离。她疯狂摇头,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甩落,你却仿佛听不见她的哀求,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累了。可以不做‘杨贵妃’。你既然不愿意做‘杨夫人’,回金銮殿做女皇帝又有何不可。”这是你早已为她选好的答案,告诉她选择了皇位,放弃了做你的妻子。

姬凝霜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毫不犹豫地否定自己的一切,但你的眼神充满怜悯,仿佛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你将话题拉回冰冷的君臣关系,彻底击垮了她最后的理智。她的身体瘫软下去,整个人趴在你脚边,只剩下绝望的抽搐与呜咽。

你转向泪流满面、精神恍惚的张又冰,语气依旧温和:“咱们相好一场,我传你神功护体,你为我出生入死,我们本就两不相欠了。”张又冰空洞的眼睛猛地睁大,一夜苦跪、满心忠诚和信仰在这轻飘飘的五个字面前被碾得粉碎,她急火攻心,当场吐血。你环视满堂的狼藉,看着她们绝望痛苦的脸庞。

你以一种恍然大悟和自我解脱的语气,做出了最后的致命一击。

“昨日我亲手下厨为你们做饭,”你继续说道,“你们是如何对我的?我心里明白。你们要的不是我这个人,只是害怕我身上的本事会伤到你们。我想通了,离开了,你们也就安心了。”如果说之前的话是刀是剑,那么这最后的一段就是一场足以将她们的灵魂都彻底汽化的天劫!

你将她们的试探、猜忌和所有的愚蠢都归结为她们对你的恐惧!你将自己的离开升华成了一种为了让她们“安心”的慈悲与成全!这让她们如何自处?这让她们如何辩解?

“不!”这是所有人的齐声尖叫!她们的理智、尊严和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被彻底焚烧殆尽!她们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证明!

用尽一切办法向你证明!

我们要的是你!

我们爱的是你!

我们不是害怕你!

“夫君!”

“主人!”

她们像一群疯子,哭喊着、尖叫着,用爬用滚、不顾一切地朝着你涌来!她们争先恐后地亲吻着你的脚尖,撕扯着自己那早已凌乱的衣衫,将自己或丰腴或青涩的身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你面前!

她们在用最原始、最卑贱的方式向你证明她们的“爱”!证明她们的“不害怕”!整个后堂在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彻底沦为了一场因爱而疯狂的活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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