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盯着怀表边缘渗出的紫色液体，指尖轻轻一擦，那痕迹就像活物般缩了回去。他没说话，只是把怀表合上，塞进作战服内侧。
“走。”他说。
灵汐揉了揉眼睛，抱着小树从操作台上跳下来。贝吉塔站在门边，一脚踹在通风口格栅上，金属板当场凹进去一块，紫雾散了一半。
三人走出b3实验室时，走廊空无一人，但监控摄像头的红点微微偏转了一下角度。
星玄知道有人在看。
但他不在乎了。
托尼·斯塔克的主控室在东翼三楼，离这里不到两百米。他们一路没遇到巡逻队，也没触发警报。复仇者基地现在全员备战，没人顾得上三个“闲人”。
推开合金门的时候，托尼正背对着门口调试手套模型。桌上摆着六颗宝石的投影，能量流不稳定地跳动着。
“你们怎么进来的？”他头也不回，“贾维斯，封锁这层区域。”
“我已经切断外联信号十分钟了。”星玄把怀表放在桌上，“你现在听到的声音，都是真实的。”
托尼终于转过身，眼神扫过三人。他在星玄脸上停顿一秒，在贝吉塔身上多看了两眼，最后落在灵汐抱着的布偶上。
“小姑娘，下次穿鞋来。”他说。
灵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赤脚，光晕在地板上留下浅浅的印子。“我的脚不冷。”她说，“你的眼睛有点累。”
托尼皱眉：“我没睡好是事实，但别用这种童言童语打岔。”
星玄没接话，而是抬起右手，掌心凝聚一团金红色气焰。能量迅速压缩，形成一个高速旋转的小型拳劲。
“我打一拳。”他说，“你看看会发生什么。”
话音刚落，他猛地挥出。
拳风撞向地面的瞬间，银质怀表亮了一下。那股足以炸穿钢板的能量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连空气都没抖一下，就这么消失了。
托尼瞪大眼，立刻掏出扫描仪扫了一圈。“没有残留热源，没有空间褶皱，没有量子波动……你把它传送到哪去了？”
“没传送。”星玄拿起怀表，“它现在正安静地待在我的空间里，等着被转化成可用能源。”
“你的空间？”托尼冷笑，“你是说你随身带了个异次元口袋？还是说你偷偷接了宇宙魔方的残余通道？”
“都不是。”星玄打开投影，调出刚才的能量曲线图，“这是另一种体系。和科技无关，也和魔法没关系。你可以理解为……一种规则外的存在。”
屏幕上的数据清晰显示：释放时间0.3秒，吸收响应时间0.01秒，转化效率98.7%，结构稳定。
托尼盯着图表看了五秒，忽然伸手想碰投影。
星玄抬手挡住。“别试了，你摸不到。”
“所以你是靠这个泡水池子解决问题？”托尼眯起眼，“听着，我知道你想帮忙，但无限手套不是充电宝，响指也不是插U盘。那一瞬间的能量冲击能撕裂维度，你这套‘吸收系统’撑不住。”
贝吉塔嗤了一声：“你们人类总觉得自己造的东西最厉害。可那手套连个缓冲机制都没有，纯属自杀装置。”
“至少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托尼盯着他，“不像某些光头莽夫，只会喊战个痛快。”
“我们不是来吵架的。”星玄打断，“我是来告诉你，不用死也能完成目标。”
托尼沉默片刻：“你说分担压力？怎么分？你替我打响指？”
“不。”星玄摇头，“你打响指，我和贝吉塔接第一波冲击，用身体做导流通道。能量通过预设路径进入灵泉空间，由灵汐控制节奏，逐步释放。整个过程七秒内完成，不会超载。”
“听起来像让两个人当保险丝。”托尼冷笑，“然后呢？他们炸了，我就活了？”
“不是炸，是承压。”星玄平静地说，“赛亚人血脉有越战越强的特性，短时间承受高能冲击没问题。灵泉空间能持续吸收并转化能量，不会反噬。这不是牺牲，是协同。”
灵汐举起小手：“而且我不想看你变成星星熄灭。胡子大叔看起来还有很多甜品没吃完。”
托尼愣了一下：“谁告诉你我爱吃甜品？”
“你昨天半夜偷吃巧克力蛋糕的时候，摄像头拍到了。”星玄淡淡道，“还配牛奶，一口蛋糕一口奶，吃得挺香。”
托尼嘴角抽了抽：“……那是战术补给。”
“随你怎么叫。”星玄收起投影，“重点是，我们现在有一套可行方案。不需要任何人死，也不需要赌一千四百万种未来。”
托尼靠在桌边，手指敲着桌面。他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移动，最后停在星玄脸上。
“让我理一下。”他说，“你说你有个看不见的空间，能吞下高能攻击；你朋友是个战斗疯子，愿意拿命帮你试手；小女孩会唱歌稳定能量场；然后你们一起给我当人肉稳压器，防止我打响指时炸成烟花？”
“差不多。”星玄点头，“比你一个人硬扛靠谱多了。”
“荒谬。”托尼摇头，“这比蚁人钻量子隧道还离谱。”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贝吉塔冷冷开口，“还是打算写完遗书再动手？”
“我不是没准备。”托尼指向墙上的全息屏，“我做了三层能量护盾，改良了纳米纤维层，还接入了雷神之锤的部分电弧引导系统。只要控制得当，我能活下来。”
“你能活三秒。”星玄直接打断，“然后能量逆流，烧穿神经系统。模拟数据显示，手套激活后4.2秒开始不可逆损伤，6.8秒脑死亡。你连喊救命的时间都没有。”
托尼脸色变了：“你哪来的模拟数据？”
“我自己测的。”星玄打开怀表，调出一段录像，“这是力量宝石模拟冲击测试。第一次，我用了普通防护，结果——”
画面中，一道红光闪过，星玄整个人被掀飞出去，作战服炸开几道裂口。
“第二次，我用了灵泉空间吸收。”他继续播放。
同样的红光轰来，但在接触瞬间被一层透明屏障吞没，水面只泛起轻微涟漪。
“三次测试，平均吸收率97%以上。”星玄关掉视频，“我不需要你相信我这个人，但你可以信数据。”
托尼盯着屏幕，久久没说话。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灵汐轻轻晃了晃小树：“其实你心里也知道，一个人扛太累了。我们都看过你晚上改设计图的样子，咖啡喝到第五杯，手都在抖。”
托尼猛地抬头：“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神盾局？奥克耶？还是奇异博士？”
“没人派我们。”星玄收起怀表，“是我们主动来的。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在面对什么。”托尼声音低了下来，“那一声响指，不只是打败灭霸。是抹除半个宇宙的生命。这种重量，不是随便谁都能分担的。”
“所以我们不要求你马上信任。”星玄看着他，“只需要一次测试机会。让你亲眼看看这套系统能不能扛住真实冲击。”
“测试？”托尼挑眉，“拿什么测？我又不能真把宝石给你玩。”
“不用真宝石。”星玄从怀表里取出一小块结晶，“这是我之前收集的龙珠残能，纯度约35%，威力相当于一颗小型核弹。够不够资格当测试源？”
托尼眯起眼：“你随身带着核弹碎片？”
“习惯性存点应急物资。”星玄摊手，“你要不要试试？”
贝吉塔抱起手臂：“别废话了。给个准话，测不测？”
托尼看了看星玄，又看了看灵汐，最后目光落在那块发光的晶体上。
他按下通讯键：“贾维斯，开启d区测试场屏蔽罩，断开所有外部连接。我要进行一场……非标准能量实验。”
星玄点点头：“总算说到正题了。”
灵汐小声嘀咕：“希望这次能成功，我还想吃巧克力奶昔。”
托尼听见了，回头看了她一眼：“任务结束，我请你喝十杯。”
“拉钩。”灵汐伸出小拇指。
托尼犹豫一秒，还是勾了上去。
四人走向测试场的路上，基地警报再次响起。远处传来爆炸声，齐塔瑞士兵已经开始渗透。
倒计时面板显示：12小时43分。
星玄握紧怀表，走在最前面。
托尼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问：“你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星玄脚步没停。
“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必须死才能赢。”他说，“这种结局，早就该改了。”
测试场大门缓缓开启，金属轨道自动展开。
星玄把龙珠残能放在平台中央，调整灵泉空间接口。
“准备好了。”他说。
托尼站在控制台前，手指悬在启动键上方。
他的眼神还在犹豫。
星玄看着他：“信不信，这一秒。”
托尼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