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另辟蹊径。
叶云帆眼中光芒闪烁。他再次凝聚意念,向李承乾传达:
“粮食,我有办法短期内提供一批,解燃眉之急。但需你做好接收、保密、分发准备。此粮外观、口感与寻常粟米略异,然可饱腹,无毒。首批,我可于三日内,提供约……十五万石。放置地点,需绝对隐秘,你可靠之人接应。可能办到?”
他打算动用玉佩空间。
八十万立方米的空间,装载能力惊人。
从现代采购一批高热量、易储存的应急食品,如压缩饼干、军用罐头、真空包装的米面,甚至是一些高产作物的种子(如红薯干)。
十五万石(约9000吨)对于他的空间来说不算负担,也足以让数万灾民支撑一段时间,打破“无粮”的恐慌情绪,为后续朝廷粮食运抵争取时间。
李承乾那边传来一阵强烈的、难以置信的激动情绪波动:“十五万石?!三日内?!云帆兄,此言当真?若能得此粮,不啻久旱甘霖!接收地点……洛阳城北,邙山之中,有一处废弃的前朝皇庄,占地颇广,人迹罕至,且有旧时仓窖可用。我可遣绝对心腹,率东宫卫士一部,秘密前往接应!只是……如何交接?”
“无需你接,我自会送至指定地点。你只需派人于三日后的子时,在邙山皇庄最大的仓窖外等候即可。见到粮食,无需多问,立刻运走,分散藏匿,然后以小批量、多批次的方式,混入官粮,或直接于灾情最重、粮价最高处秘密设点,平价或低价售出,冲击市价,安抚民心。切记,此粮来源,绝不可泄露,对外可称是朝廷从江南密调之粮。” 叶云帆指示道。
利用玉佩的数据化定点投放能力,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粮食送到。
“明白!” 李承乾的意念充满了振奋。
“此外,世家之粮,强攻不可取,但可智取,或施压。” 叶云帆继续传达策略,“你可双管齐下。其一,立刻以太子监国名义,发布‘平粜令’与‘劝分令’。严令各地,限定粮价上限,敢有超越者,严惩不贷。
同时,‘劝谕’各地富户、商贾,特别是那些囤粮大户,‘主动’捐粮或平价售粮,以助赈济。对‘积极响应’者,可许以虚衔褒奖,或承诺灾后在某些政策上予以便利;对冥顽不灵者,记下名单。”
“其二,立刻从你可靠的四千东宫六率中,抽调最精锐、最可靠的一千至一千五百人,由你绝对信任的将领统领,不打旗号,秘密出长安,直奔洛阳。不必进城,驻扎于洛阳附近隐蔽处。然后,你要亲自写几封密信。”
叶云帆的意念带着一丝冷意:“信不必长,言辞可以客气,但意思要明确。就写给那荥阳郑氏、清河崔氏别支的主事人,还有那张氏、王氏的家主。
信中不必提他们囤粮之事,只言太子监国,忧心灾民,闻听几家素有仁义之名,家资丰饶,值此国难,特邀其为国分忧,主持洛阳灾民粥厂,或‘借调’部分存粮以稳市价,朝廷必不亏待。
将信,派你东宫中身份足够、又机敏敢言的属官,亲自送去。同时,让你那一千多精锐,在送信人抵达前后,‘恰好’在几家坞堡、庄园附近‘演练’或‘路过’,军容一定要整肃,杀气不妨重些。”
李承乾听得心神激荡。
这是赤裸裸的威慑和敲打!
以太子之尊写信“恳请”,是给面子,是“劝分”;而精锐兵马陈兵附近,就是亮刀子,是警告。一软一硬,恩威并施。
世家再跋扈,也要掂量一下,为了囤积的粮食,公然对抗太子、对抗可能带来的军事打击,是否值得。
尤其是现在皇帝在九成宫不问具体政务,太子监国,有调兵之权(哪怕有限),这种不确定的威慑力最大。
“我……我懂了!云帆兄此计大妙!既全了朝廷体面,又给了他们台阶,更暗含警告!我即刻便办!” 李承乾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条清晰的路径。
“记住,你的首要目标是稳住灾情,拯救百姓,树立你监国太子的威信。粮食,我会帮你解决一部分燃眉之急。
世家,以威慑分化为主,拉拢可能拉拢的,打击最顽固的。具体分寸,你自己把握。若有突发情况,再通过玉佩联系我。但此物通讯,消耗不小,非紧急勿用。” 叶云帆最后叮嘱道。
“承乾谨记!云帆兄大恩,没齿难忘!” 李承乾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意念通讯渐渐减弱,最终断开。
叶云帆缓缓睁开眼睛,额角渗出细微的汗珠。
首次跨位面的意念通讯,他眼中却闪烁着光芒。
这次通讯,不仅是帮李承乾解围,更是进一步介入大唐事务、影响其走向的机会。
李承乾若能借此稳住局面,甚至打击世家气焰,其太子之位将更加稳固。
等长孙皇后病情好转,让她在现代了解大唐的未来,相信她回到大唐后,会更加无条件地支持李承乾。
这对未来的合作也更有利。
叶云帆走到书桌前,拿起那部加密手机,拨通了许妍的号码。
“许妍,是我。有紧急采购需求。清单我稍后发你,需要最快速度备齐:高能量压缩饼干、肉类罐头、真空包装米面、复合维生素片、基础消炎药、净水药片、简易帐篷……嗯,总量先按9000吨准备。
对,很急,最好48小时内能到位,运抵老地方。用途?大唐黄河水灾,紧急人道主义援助。对,是给李承乾的。另外,再准备一些红薯、土豆的种薯,要耐储存高产的品种。我想通过这场救助,试验一下,看看能不能对‘国运值’有所帮助。”
许妍听到后明确马上安排,因为这毕竟是国运值试验,所以被列为首要任务。
一场跨越时空的救灾行动,在现代与古代的紧密协作下,悄然展开。
而大唐东宫中的李承乾,也一扫颓唐,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开始伏案疾书,一道道指令和密信,从显德殿飞向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