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根齐鲁的成果日益稳固,山东抗日根据地如同一棵深深扎根的参天大树,在风雨中岿然不动。然而,战争的棋局从来不会局限于一方天地。就在龙渊和闹闹逐渐适应了根据地建设者的新角色时,一封来自延安总部的绝密命令,再次改变了他们的征程。
司令部内,周参谋长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肃。他将一份电文递给龙渊,沉声道:“龙渊同志,全国战局有了新变化。日军为扭转在华颓势,正集结重兵,企图攻占长沙,打通大陆交通线,威胁我大后方。长沙若失,后果不堪设想!总部决定,抽调精干力量南下,加强第九战区的力量,务必守住长沙!”
他指着地图上湖南的位置:“你和你伙伴的能力,在华北战场已经得到了充分检验。总部点名,希望你们能南下湖南,利用你们的特殊手段,在长沙会战中发挥奇兵作用,重点打击敌指挥系统、后勤补给,并协助防御作战。”
龙渊看着地图上那标红的“长沙”二字,心潮澎湃。从华北到华中,战场在转移,但战斗的使命一脉相承。他深吸一口气,立正道:“坚决服从命令!我和闹闹,保证完成任务!”
离开熟悉的齐鲁大地,龙渊带着闹闹,与一支精干的护卫小分队(魏铁胆再次主动请缨同行),开始了漫长的南下旅程。他们穿越一道道封锁线,渡过黄河、淮河,越过平汉铁路,一路向南。越往南走,地貌风情与北方迥异,水网更加密集,山势虽不及太行吕梁雄浑,却也别有一番险峻秀丽。
沿途,他们看到了战争带来的更深重创伤。大片田地荒芜,村庄化为焦土,流离失所的难民络绎不绝。日军的暴行和战争的残酷,以另一种形式呈现在他们面前,更加坚定了他们南下抗敌的决心。
经过近一个月的艰苦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战云密布的长沙外围,与第九战区派来的接应人员取得了联系。此时的湘北大地,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日军第十一军主力正在大规模集结,兵锋直指长沙。中国军队也在紧急布防,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的紧张与压抑。
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对龙渊的到来极为重视。一位姓吴的副参谋长亲自接待了他们。在戒备森严的临时指挥部里,吴参谋长介绍了当前严峻的形势:
“鬼子这次是下了血本,冈村宁次调集了超过十万兵力,配属大量飞机、重炮,企图一举拿下长沙。我军虽然严阵以待,但装备和火力处于劣势,压力巨大。”吴参谋长眉头紧锁,“龙渊同志,你们在华北的事迹,我们有所耳闻。此次长沙会战,正面防御由我军各部负责,但希望你们能在敌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予其致命一击!”
他具体提出了几个方向:
第一,袭扰敌军后勤。日军漫长的补给线是其弱点,希望龙渊能利用手段,瘫痪其物资运输,尤其是弹药和油料的输送。
第二,打击敌指挥枢纽。寻找机会,对日军前敌指挥所、通讯节点进行破坏和干扰,迟滞其指挥效率。
第三,配合关键节点防御。在日军进攻最凶猛、我军防线最吃紧的地段,利用非常规手段协助守军稳定战线。
龙渊仔细研究着长沙周边的地图和敌我态势图,心中快速盘算。湖南水网纵横,地形复杂,与山东的山区和华北的平原都有很大不同,这对闹闹的能力发挥提出了新的挑战,但也带来了新的机遇。
“吴参谋长,我们会尽快熟悉环境,寻找战机。”龙渊沉稳地回答,“我和闹闹的能力,更适合在特定环境下发挥最大效果。我们需要找到那些能将地理优势和我们的能力结合起来的关键点。”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龙渊带着闹闹,在熟悉当地地形的向导带领下,秘密勘察了长沙外围的一些关键区域,如捞刀河、浏阳河沿岸,以及一些重要的山地隘口。闹闹也全力展开感知,适应着南方湿润的气候和复杂的水文地质环境。它发现,在这里,对水流的微操控、对泥泞道路的影响,或许能比在北方更能发挥作用。
与此同时,龙渊也敏锐地察觉到,随着他和闹闹的到来,以及他们之前在华北的“威名”悄然传开,第九战区的一些官兵,看他们的眼神中除了好奇,也带着几分审视和怀疑。毕竟,“能让鬼子光屁股”、“能弄垮桥梁”这种传闻,对于习惯了常规战争的将领们来说,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龙渊并不在意这些。他知道,唯有实打实的战果,才能赢得信任,才能在这片新的战场上站稳脚跟,才能真正为保卫长沙贡献力量。
很快,第一次展现能力的机会到来了。日军一支先头部队试图强渡捞刀河,建立桥头堡。守军浴血阻击,战斗异常激烈。龙渊和小分队潜伏到河边一片茂密的芦苇荡中。
“闹闹,这里是南方,水是我们的朋友。”龙渊凝视着河面上日军架设的浮桥和正在渡河的橡皮艇,“让这条河,‘活’过来!”
闹闹领会意图,它将力量集中于河床与水流。霎时间,河底看似坚实的沙石层变得松软流动,正在架设浮桥的日军工兵感觉脚下如同陷入泥沼,浮桥变得极不稳定。一些已经下水的橡皮艇,被水下突然出现的暗流和漩涡搅得团团转,甚至侧翻。渡河日军的节奏被打乱,速度大减,暴露在守军更加猛烈的火力之下。
这看似自然形成的“意外”,却恰到好处地帮了守军一个大忙,使得这次渡河进攻被成功击退。
初露锋芒,虽未竟全功,却让第九战区指挥部对龙渊和闹闹的能力有了更直观的认识。吴参谋长特意来电:“龙渊同志,干得漂亮!这捞刀河,算是给了鬼子一个下马威!接下来,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等着你们!”
龙渊站在湘江之畔,遥望北方,那是日军主力来袭的方向。他轻轻抚摸着胸前的葫芦,低声道:“闹闹,感觉到了吗?这片土地也在燃烧。我们的新战场,就在这里了。让三湘大地,成为侵略者的又一个坟场!”
葫闹闹传来一阵混合着对新环境好奇与强烈战意的意念。它那隐藏在深处的“军服陈列馆”,似乎也隐隐期待着新的、来自南方日军的“藏品”。
南下三湘,聚焦长沙。龙渊与闹闹的传奇,在这片被誉为“屈贾之乡”的土地上,即将揭开新的、更加波澜壮阔的篇章。决定战略要地命运的长沙会战,也因为这对特殊组合的到来,增添了一份难以预料的变数。